的年纪,虽然连日赶路,不停蹄,对他们来说反而像是一场大幸事,白天玩的兴采烈,吃饱了晚饭,仍不肯就睡,唧唧喳喳说了半天。
锦宜在旁陪着,反觉着困倦,守在床边,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
桓玹自在屋里等了半晌,捺不住,亲自过来探望,才门就见两个小家伙睡在床上,锦宜却伏在床边睡着了。
桓玹哑然失笑,过来轻轻地把她抱住。
锦宜因累的狠了,心里又惦记着事,睡得有些沉,竟没发觉,直到听了关门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睛。
桓玹:“别动,就这样睡吧。”就抱着她放回榻上。
人把送了来,桓玹浸帕,给她轻轻脸,锦宜模模糊糊爬起来,又被他摁住。
锦宜呆呆地坐着,只拿睛瞧他。
桓玹脱了她的鞋袜,果然双足冰凉,他又试了试温,便:“泡一泡就睡,不耽误时候。”
锦宜这会儿困意已去,见状颇为羞耻,忙坐直了:“三爷,我自家来。”
桓玹了她那莹白致的双足,笑:“这会儿还怕羞么?”
一时洗了脚,才上了床,桓玹搂着锦宜:“还冷吗?”
锦宜摇了摇,往他怀里钻了钻。
先前赶路的时候,还是分开来睡,或者锦宜陪着八纪邈,后来不知不觉里,挨不过他的磨施,只得答应。
倒也不是桓玹心急难耐,毕竟是失而复得的人,总要时时刻刻放在底瞧着,生恐一个错不见的,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此时此刻,桓玹轻轻抚着她的背,在脸上亲了亲:“那就早儿睡吧。”
锦宜隐隐“嗯”了声,只是过了会儿,才问:“方才谭六爷跟你说什么了?”
桓玹沉默,片刻:“没说什么,不是大事。”
锦宜:“你别瞒我,我最恨你瞒我。”
桓玹愣了愣:“阿锦……”
锦宜的心噗噗,方才的睡意似乎不知跑到哪里游玩去了,再不肯回来,她不觉伸手握住了桓玹的衣襟:“是不是……北边事了?”
桓玹将她有些发抖的小手握住:“是。”
锦宜抬,看了桓玹半晌,又轻声问:“三爷,你不会去的是不是?”
桓玹的动了动。
他这样的人,对事有成竹,绝不会有答不上人家所问的时候。
唯一的缘故,只怕是因为他知,这个答案说来的话,会让提问题的人……不满意。
锦宜也明白,所以她用力推开桓玹的手,猛地坐了起来:“你要去?”
桓玹忙也随着起:“阿锦,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
“我当然知,”锦宜望着他,满的急切:“但也不必非得你去,让别人去就行了,不成吗?”
桓玹看了她一会儿,缓缓说:“我明白你是为我担心,但是这次……我向你担保,绝不会有任何闪失。”
“你胡说!”锦宜睁大双,心慌意,“你、你既然要去,为什么又要找我回来?”
她的双泛红,泪猝不及防地就掉了来。
锦宜低,猛地咬牙:“我不跟你走了。”
桓玹见她扭,忙上前把她抱了回来:“不许说这话!想也不要想!”
锦宜于他怀动弹不得,却仍挣扎着,叫:“三爷从来只顾自己的打算,从不肯为了我想一想,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先生说你改了,我也以为你是改了,但你终究没有,你骗我,你送我回去!”
此刻已经夜人静,锦宜带着哽咽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沉睡的旅人们虽听不见,谭六他们必然听得一清二楚。
桓玹又恐惊动隔那两个小鬼,便忙温声抚,但不他如何轻声语,锦宜只是不答应,吵嚷要走,最后桓玹无奈,索吻了上去,才暂时令她停了来。
***
锦宜清楚北疆的事。
刻骨铭心。
前世,就在锦宜嫁给林清佳的那年,北疆的战事激化了。
连就近的边城驻军都急调往,但却仍然难以抵挡悍勇的戎人,北疆四城连续失守,据说桓玹的四弟桓瑀也因而受了重伤,生死不知。
上回桓玹随桓琳征边的时候,因跟戎人之战,桓琳殉国,这件事始终是桓玹心之痛。
北疆四城是天朝在边疆的屏障,这么快就被攻破,如果再越过秦关,戎人就可以驱直,到时候安也就危殆了。
在锦宜成亲后不多久,桓玹便亲自带军前往北疆。
起初战事还算顺利,在跟戎人几度锋之,连连取胜,把戎人牢牢地挡在了秦关之外。
直到最后,戎人联合十六族,宣称要跟天朝决一死战。
锦宜清楚的记得那个冬天,格外的冷,滴成冰。
将近二十年的繁荣盛世,让安城的百姓们习惯了安居乐业,繁华鼎盛。
战事对他们来说似乎是极遥远的,虽然边境偶有零星扰,却也不成气候,不以为然。
百姓们也向来不喜谈论战事,但在那一年,街巷尾,都在谈论这场跟戎人的生死之战,连茶馆里说书先生都不再讲那些传奇志怪或才佳人,而是专注连载北疆战事。
甚至已经将近年关,城放爆竹的也屈指可数。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关注自德胜门的兵传信军,因为每一个消息,不仅仅关乎前线战事跟秦关存亡,甚至也决定着天每一个人的生死。
那天,太妃桓纤秀来到林府。
林夫人善解人意,陪着略坐片刻,便借故告退。
锦宜同纤秀彼此打量,心各自慨万千。
桓纤秀先前本来已有了三个月的,却因为桓瑀重伤的消息传来,惊悸之,竟导致胎。
她的本就病弱,好不容易才怀了,又经过这挫折,元气大伤。
四姑娘比原先看着更憔悴百倍。
此刻,纤秀凝视锦宜的肚,神里伤而惆怅:“这是几个月了?”
锦宜勉一笑,却并没回答,只说:“你比先前清减了好些,为什么不好生保养?”
桓纤秀垂:“昨日传了消息回来,我爹已经……去了。”
心一痛!锦宜放在膝上的手一,张了张,却觉着任何言语都如此苍白无力。
她也是失去过父亲的人,当然知那无人可诉无人安的痛苦。
她终于说:“可是你总该……好生保重,毕竟你还有阿果要照料呢。”
纤秀笑了笑,轻声:“大概还不知,在三叔离京的时候,我已经叫人送了我娘跟阿果京了。”
锦宜果然不知,震惊的无法言喻:“什么?怎么突然这样?”
纤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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