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反而跟着骂了两句。“其实不瞒小兄弟，我俩也是被人
迫，逃到这里。荒郊野岭的，太不安全，不如结伴同行？如果遇上歹徒，或是寻仇的故人，相互也有个照应。虽说我这兄弟受了伤……”纪潜之拍了拍傅明的脊背，手臂顺势搭在肩上，仿佛两人是关系极好的哥们儿。“但我们都会
儿拳脚功夫，关键时刻，也能帮得上忙。”
傅明并不知
纪潜之的意图。
他抬
望去，只瞧见纪潜之微勾的
角。
“当然没问题！兄台不要客气！”年轻小伙儿立即应承，连称呼都变得
许多。“叫我凌三儿就行！不知两位兄台尊姓大名？”
“纪……”
“我是路人甲。”
傅明抢先答，用手指了指
旁的纪潜之，“他叫路人乙。我们……嗯……是兄弟。”
说实话，这俩名字都
不正常。
但是凌三儿显然是个心思单纯的年轻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任何异样。
“好嘞！路大哥，路二哥！”凌三儿随即改
，转而向他们介绍旁的人。“这是阿梅，还有她妹妹。这是胖叔……”
傅明心不在焉地听着，目光偶尔落在纪潜之上，发觉对方一脸若有所思。
双方介绍完毕，队伍重新动，在荒林间行
。纪潜之借着要照顾伤员的理由，与傅明落到了最后面。
“你在打什么算盘？”
傅明压低嗓音问。他可不相信纪潜之是什么乐于助人的好家伙，最起码，在现在的世界线里，绝对不是。
“路少侠何
此言？”
纪潜之目不斜视，表坦
：“江湖
人互帮互助，本来就是很常见的事。况且，路少侠都不愿接近我，这日
过得好生无趣，人多也能闹些。”
“……”敢这还是我的错啊？
傅明嘴角
动，懒得再问纪潜之任何问题。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儿。前方远远传来小孩的笑闹，还有大人慌张的呵斥。纷
的脚步踩在积满落叶的地上，发
燥而连绵的碎裂声。
纪潜之看了看傅明没有表的侧脸，突然问。
“我刚刚就在想，其实你的名字是假的吧？”
傅明形晃了晃，大概是脚
没踩稳。他抓
手里的树枝拐杖，面
不变地答：“是真的。”
“瞎扯。”
纪潜之对他的答案嗤之以鼻。
傅明也不解释，继续一瘸一拐地走路。
又过了好一会儿，纪潜之说。
“路少侠可能没发现，你撒谎的时候，会装得特别冷静。”
有么？
傅明扭，恰好对上纪潜之笑容温和的脸。那双微微弯起的漆黑
眸，仿佛已经将他的秘密彻底看穿。
但傅明知这只是错觉。
“纪教主多心了。”他说，“我向来问心无愧，又何来假装一说。”
对于傅明的回答，纪潜之不置可否。
他们跟着队伍向西北方向走。据说再走个两天三夜，就能走树林，通过一条偏僻小，绕到某座城镇里去。
若只是想要离开荒林，并不需要这么麻烦。傅明心里清楚，从这里往走，不到半天光景，就可以
官。多年前，他背着毒昏迷的纪潜之，便是如此逃，搭上路过的
车，去往最近的城镇。
但这些人需要避人耳目。
傅明不明白纪潜之加队伍的原因。也许真的如纪潜之所说，只是于好心，顺便消遣时间。
反正纪教主思路迥异，不能以常人之心揣测。
傅明叹气，毫无来由地觉着心累。
他听见纪潜之的问话，语气随意平淡，好似闲聊家常。
“……所以，路少侠的真名是什么？”
“都说了我没有用假名！”
一行人在树林里走了很久。
到晚上的时候，纪潜之已经和其他人混熟了。
他们在地上生起火堆，并
了简易支架，烧
饭。说是饭，其实就是把一大块
扔沸里煮，等煮
了，加儿盐
，就可以吃。
傅明坐在不远
，看着众人忙活。纪潜之扛着一捆柴回来，动作熟练地添柴加火，不时和旁边人说笑几句。大约是为了行动方便，他把衣袖卷了起来，
肌匀称的小臂。火光
跃着抖动着，将他整个人染上耀而明亮的颜。
单这样看，谁会想到他是恶名昭著的
教教主？傅明心想，谁会把这个看似温良无害的男人和杀人不眨的联系起来呢？
即使是傅明自己，有时候也不愿承认啊。
他又不自觉地叹了气，用力抓挠着自己的发。脑响起久违的提示音，接着是乐谷活泼的嗓音，似乎带了酒意。
“傅明，节日快乐！”
“……什么节日？”傅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新年啊！小明，你该不会是过得太投，把这边的事全忘了吧？”乐谷打了个酒嗝儿，笑嘻嘻地说，“今天放假，科里的同事们来聚餐，还问到你的况。我说你沉迷工作不可自
……话说你展如何？”
傅明沉默，望向篝火旁闹的人群。那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坐在纪潜之怀里，小脸被火烤得红彤彤的，睛一睁一闭，仿佛就要睡过去。纪潜之扶住她的
，一边侧倾听着旁人的话语，偶尔
上两句。
“没什么太大的展。”傅明喃喃低语，“慢慢来吧，反正还有时间。”
听到傅明的回答，那边许久没有说话。
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傅明隐约听到乐谷轻浅的呼
声，带着寒冷的气息。也许现实的世界里雪了。他想。每到这个时节，总会很大的雪。
“总之，你加油吧。”乐谷说，“需要帮忙就叫我。”
连接被切断了。傅明抬，看到纪潜之把熟睡的孩
给阿梅，转而向他走来。
“刚煮好的，还有。”纪潜之把盛着的碗递给傅明，随意坐在地上，从上掏一把匕首，将切割成碎块。“喏，伤员，快吃饭。”
很
，还带着某
腥味。傅明喝了几，便放碗，说：“多谢纪教主照顾。”
“你还真会客气。”
纪潜之扯扯嘴角，并不打算
合傅明的
路。他一手支着，百无聊赖地盯着傅明看了一会儿，突然说：“你可以像之前那样，叫我的名字。作为换，你也应该把真正的姓名告诉我。”
傅明不吭声。
纪潜之又说：“路人甲这个名字太难听，就算我想叫得亲密儿，实在不去嘴。”
……啥破理由。
傅明懒得吐槽。他伸手将纪潜之耳鬓的碎发拨
到后面，然后亲了亲对方冰凉的嘴。
“我没骗你。”他低声说着，望纪潜之
邃无光的眸里，“我是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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