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仪式被淡化反映了现代人信仰的缺失,他很烦,但没制止——这大概是康洁最矜持的表达劫后喜悦的方式了。
回家的第一餐,周阿姨煮了满桌菜,每一菜都充满寓意。
什么虾米团,意为团圆富贵,蟹黄桂鱼翅,是鸿运照,六卤味拼盘,是六六大顺,连清炒鲜蔬都有意思,叫万象更新。除了给他个人的祝福,还有给他和庄泽的粉丝蒸扇贝,祝他们白发齐眉。
康司祺十分震惊,着实没有想到周阿姨的接受能力这么,简直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然而菜丰富是丰富,他也没吃多少,各尝了一,听康洁和周阿姨一唱一和地讲了一刻钟双相声,便退席了。
先前回来的路上,庄泽把他在检察院与世隔绝几天的事都仔细待了一遍,他原本就绷的大脑里又一通信息,脑这样不间断理,在危险环境还可以保持神,此时到了相对安全的氛围里,便难免疲惫。
浴室里的是的,他自己在浴缸里放了,躺去。
氤氲汽之,人的神似乎更容易松懈,起初,他脑还在捋着七八糟的关联,想估算一接来将付的损失……而不久后,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睡得异常沉,似乎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是过了一会儿,他到有人在动自己的。意识模糊而粘稠,那双手抚过自己的,温度和手都很舒服,他大致明白是谁,于是渐渐放了不安和不适,任自己沉在疲惫和睡意里。
“康,醒醒,到床上去睡。”
又过了不知多久,有人轻拍他的脸,他撑开,看到视野庄泽的脸有些涣散模糊,顺手撑了一把浴缸,吞了吞咙,再抬看庄泽,视线就清晰了许多:“你太舒服了,本来醒着也让你睡着了。”
庄泽起取一条浴巾,展开来,柔声:“凉了,快起来吧。”
康司祺应声起来,背对庄泽,浴巾随即披在他上。庄泽抓着浴巾,不轻不重地帮他,手落到腰上时,忽然被抓住。就一会儿的接,他已经有灼。
庄泽在他耳边轻轻叹息,顺着他,一面摸到前面帮他纾解,一面抱住他。两人没有说话,颈浅浅地亲吻,十分安静地发掉那即兴的望。
多日疲惫累积在里,也没有兴致更多,完了这一发,康司祺就回到房间倒睡去了。这次睡得踏实,一梦也没有,一觉过去,再睁醒来,空气有特别的凉意,光线灰暗不明,依稀可见外面天灰白,大致能判断是凌晨了。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窗外,天以可见的速度亮起来,一天在大多数人不知不觉的时候开始了。
“康?”背后传来庄泽的声音。
康司祺闻声,翻了个面对他:“你怎么知我醒了?”
庄泽扯扯嘴角:“呼不同。”
康司祺皱眉:“你一直没睡吗?”
“也不是。”庄泽一气,“这几天总是这样,很容易醒,平时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起来了。”
康司祺听了,无言。两人四目相对,他发现自己还没有这样安静仔细地看过庄泽。关系确定的这些日,他们不是沉迷于新鲜和奋,就是笼罩在悬利剑的隐忧之,独的时间里,实在没什么心心思认认真真看看对方。这偶然一看,才发现,庄泽似乎也没有得比自己年轻太多,一笑,角还是有痕迹。发好像了一,倒是找不到白发,可也有颓态在。
“这几天,辛苦你了,我欠你一份人。”他伸过手,拍了拍庄泽的脸。
庄泽笑笑,拿开他的手:“那你要记着还。”
康司祺:“好,还。”说着,便凑上去。
睡一觉之后,他非常有神,双力气很足,缠上了庄泽。肢磨磨蹭蹭了一会儿,庄泽却似乎始终平静,他有些意兴阑珊地停,撑着床,低前额相抵:“不想?”
“累。”庄泽笑。
康司祺坏笑:“那我来。”
庄泽十分果断地用行动回复了这个提议,他伸手把人揽了来,一翻,双反制住康司祺,空着的手了一把这人的腰窝,在他动用武力之前,迅速辅以言语协助:“别闹,让我抱你一会儿……我想你了,康。”
康司祺:“……”
庄泽搂着他,低声说:“涂明朗的意思,是让你去跟他商量一之后官司的事儿,我知你们肯定都想尽量多保一东西,但我想的,跟你们想的不太一样。”
闻言,康司祺正了正,七八糟的想法也消停了,就着这个姿势,舒舒服服躺好,回问:“你说说,你怎么想的。”
庄泽:“这几天闲着,我找渠尽可能了解过你的资产,呵,至今没有搞清楚有多少,你自己呢?你知自己有多少资产吗?里面又有多少和夏志成有关?”
康司祺抿抿:“不少。”回答的是后一个问题,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庄泽,“你想让我放弃和老夏有关的吗?”
庄泽不语,算默认。
两人对视片刻,康司祺摇摇:“庄泽,你不懂生意。你爸是对的,能保多少是多少,否则,只会一无所有。你以为他们只会没收和夏志成有关的分吗?是,如果我们奋力抗争保护,足够损失的确实可能就是这分,但如果乖乖缴械,就会一无所有,他们会扒了我们的。”他叹一气,顿了顿,声音轻而果决,“小尤走,不是为了让我败完一切的。”
这态度很清楚了。
庄泽听罢,没有再试图劝说,只微微颔首,“嗯”一声,搂着康司祺的手松开了,脸上攒着一个脉脉的笑容:“你回来了,大家就放心多了,我再睡会儿。”
说完,转过背去,双手在前环成一个有防卫意思的动作,真睡了。
这天是周三,康司祺仿佛锁定在里的自律习惯自动恢复了运作,脑清醒地躺到六半,他起来了,照常去跑步。七半回到家,康洁也已经起来,周阿姨的早餐上就可以送上桌面,他洗了个澡,来时望一卧室的床,庄泽依旧没有起的意思。
他没有喊他,穿整齐了楼。
康洁在台逗泡面,扭只见老爸一人,表立刻有些暧昧的意,拖尾音问:“爸,我叔呢?怎么还没起啊——”
康司祺白了她一,一语掷向她的靶心:“小孩,脑里整天装些什么不不净的?”
康洁:“我哪里小孩,我二十了,成年两年了!而且我会这德,还不是您的功劳吗?”
康司祺当没听见,餐厅去了。
二十分钟用餐后,时间指向八十分,他盯着手表看了一会儿,拎上钥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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