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抱起玉凝,再次望了望远方天空。天雨无晴,大的帘将坤山笼罩包裹,似乎谁都不能逃去。
作者有话要说:
☆、壹佰零伍 坤山之行(二)
天很快变得漆黑,素来温的坤山此时因大雨倾盆而变得闷。生灵们因为大雨与黑暗都一一归巢安静,只有几个耐不住的还在暗不时地发咕噜声与折枝声,甚至有些还朝着发昏黄光亮的山里张望凑近,可要么被拖了回去,要么撞在山外的结界上无法。
玉凝上的妖气已经渐渐淡去,可眉心的黑气始终不曾散开,后颈伤也仍然不时黑血,散发阵阵常人不可见的黑气。
闻人潜生了火,煮了汤,见玉凝依然沉睡,也不安稳,眉间皱,面上浮着一层黑云,颈边满满都是细汗。他便起走来,摸了摸玉凝冰冷的掌心,忽地瞳孔变作琥珀之,伸手来,手指抵在玉凝眉心,渐渐输灵力。而那团黑气也逐渐消散,直到不见踪迹。玉凝这才慢慢放松来,面趋于平静。
闻人潜却知这不过治标不治本,他输灵力,不过是让妖毒暂时转移对象,不再侵蚀玉凝本灵力。可一旦消磨完毕,又将重蹈覆辙。况且妖毒侵蚀越多,妖力越,侵蚀速度也愈发加快,终究免不去灵力殆尽,最终成妖之险。
而闻人所的血毒,也是青涧耗尽半灵力,将毒转移给旁人,而受毒之人,很快被妖力侵蚀得一二净。同时又依靠闻人潜自大的灵力,才完全克制骨髓的毒。可惜他那时毒已,青涧如何费力也不过将大半毒驱逐去,残余之毒,一直被闻人压制,才不至于发作。
但论说这血毒从何而来,闻人潜自己却是找不到原因,似乎这毒是与生俱来,藏在他。也是在他遇到成年玉凝之后,法力逐渐大,而妖力也日益增,最终变作了一侵蚀的毒。至于他因何毒,这毒究竟是什么,却无从可知。
他追不到起源,便自然找不到治之法,只凭着自己法力,心想不会有被妖力控制的一天,因而也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那时他离开玉凝前往青冥城除妖,那妖死后元灵化作恶妖灵,趁其不备钻闻人潜妄图占据他的成活。不想就是因此导致闻人潜妖力暴增,直接使他堕半妖半仙之,大发,在青冥城大开杀戒,致使城主青涧震怒,被困于青冥城结界之无法脱。至于玉凝前来救他,也都是后话了。
闻人潜面沉沉,坠回忆之几乎无法自,这几日记忆愈发清晰,前尘往事不停重演。他心悲愤难当,渐渐产生异,又在垂眸看见玉凝的脸时,瞳孔骤然生变,显一红光来。闻人潜即刻回过神来,手握了握玉凝的手,知自己余毒发作,恐怕又要发起疯来,急急调息吐纳,好一阵才平静来。
他见汤还不曾煮好,勾了勾手指让火苗烧得更旺了一些,又见玉凝微微搐,在睡梦也不安稳。闻人潜抓住他冰冷的手,心微微有动,复又垂去不看玉凝,两手慢慢地搓着玉凝掌心。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想得很明白,他不想就这样离开玉凝,不想就这样离开这个结界。
此虽为虚无,可离开了这里,他才是什么也没有的孤家寡人。对他说的约定,让他找了冰雪莲和醴泉助玉凝重生,现在在他看来,不过是给他一个想,让他再活去的勇气罢了。可自己当初被青涧抹去记忆,只知劳燕分飞,心里总是气着玉凝,翻天覆地地要将他找来,将他在自己任由蹂卝躏欺凌,可终究没有想过他会死,连尸骨魂魄也没有留分毫。
如今他恢复记忆,更觉一切皆为虚妄,要救玉凝,更是痴人说梦。他不曾目睹玉凝死状,却知那死法,是无论什么法宝也救不回命的。他倒不如留在这梦,困死一生也不要去。可如今玉凝妖毒,又有什么法能教他们二人厮守?
闻人潜思索至此,忽地睁开来,想到两人此行的目的,双眸刹那间被火光照得晶亮。
夜已,外也没有异动,闻人潜给玉凝喂了一碗汤,玉凝渐渐回,也慢慢睁开来,瞧见闻人潜的脸近在咫尺。他便又闭上去,慢慢使劲推开闻人潜的手,将自己缩成一团。
闻人潜见他搭不理,知他妖毒,上各不舒服,这时见玉凝颈后伤痕,他便伸手在他伤之上轻轻一碰。玉凝立即颤了颤,气不足地喝,“你别碰我!”
闻人潜却不依不饶,翻过他的,迫使他面对着自己,问,“你这伤,是给什么妖怪咬的!”
玉凝眸微微一缩,立有悲恨之意,可随即又闭摇首,,“不关你事。”
闻人潜便,“不关我事?等你成了妖回去害了你弟弟,也不关我事!”
玉凝闻言立即睁瞪他,咬住牙关,可偏偏使不上力气推开他,只能由他宰割。闻人潜见他面愤然之,也不想激他,放松了气,,“你和我说,我或许还能有办法救你,和你弟弟。”
最后几字,他咬了重音,有意要他心动。不想玉凝却轻笑一声,苍白的面透一抹微红,虚虚哂笑,“连我师尊都不敢定论,你区区半仙竟敢在此妄言?”
闻人潜转了转眸,语气诚恳,“我与你说我拥有冰雪莲,你不信,我不能证明,你便更加不信。因而我说能救你,你定然不会信。”
玉凝微微阖,不与他消磨力,侧过去不看他,却听闻人,“可是我说这句话,你必然要信我。八年之后,你会到绚城王氏陵墓里找一份经书,那经书由王大天师所书,名为。而在绚城茶馆里,你会看到西南角坐着一个人,你千万不要理他,不要和他说话。如果他在茶楼生事,你一定不要参与,迅速离开,走得越远远好。而且那,你是碰也不必碰了。你听明白了吗?”
他只怕自己真当无力逆转局面,又不愿玉凝再遭此难,倘若当初不见,此生或许还能有缘再见。
玉凝闻言,却是将眸睁得愈来愈大,听到最后,颤颤地吐一句,“?王天师?”闻人潜避过不答,,“你心里有数就好。”随即便要起。
玉凝却一把拽住他的衣袖,神惶惶,急,“你怎么知这本书?”
闻人潜避过去,状似不在意般,“我怎么会不知他?要不是他老来作怪,一只脚都迈棺材了还想着戏我们后生一把,说藏了什么新著的奇书名叫在他家陵墓之,若有谁破了机关便能拿去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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