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田镜想法拍了,郁溯虽然不满意这里没有自己面镜,但也知照原来的拍法自己一直过不了的话,指不定盛兆良会让他不来台,只好接受了,而且这么改的话,贺徊这个人到后期的表现会更有层次。
盛兆良给他和白皑说戏的时候,白皑也对这个改法很有兴趣,连连发问,最后还腆着那张卖乖的脸,对盛兆良说:“盛导呀,这么改觉得有力度多了。”
盛兆良笑笑,回指了指不远坐在编剧边双手放在膝盖上,小声说话的田镜:“这主意是他的。”
郁溯的脸沉了来。
一切准备就绪,田镜坐到了摇臂端,迎着猎猎的风声,有些心虚地低往面看,任曜驹给他比了个拇指,而站在旁边的盛兆良,只是对他微微了一。
两人定的目光在半空汇,田镜觉得自己也像是古时候先士卒的将士,被一个遥远的神肯定,就觉得一往无前。
他扭回,靠近取景,呈现在前的是被镜容纳的另一个世界,箭在弦上,倏忽而,他快速跟,一让人觉追上箭矢,又不会让画面模糊的速度,虽然镜里并没有箭的母鹿,那要靠后期制作,但田镜仿佛看到了垂死挣扎的母鹿被一箭钉在了这片平静的山林,悄无声息,只有风带来了淡淡的血腥味。
大的满足和空虚袭上心,田镜的手在摄影机上轻轻抚摸,那一瞬间有好多东西从脑海掠过,又消逝无踪。
他几乎想将自己埋到那幅被光圈过滤被数字取景调适被镜焦距拉伸的画面去,好像他活到今天,就是为了这一刻,无数的这一刻。
第十八章
田镜觉得这看起来有像办公室地。
几十个人簇拥在一间狭窄的房间里拍戏,田镜有意无意往监视那边看的时候,会跟盛兆良对上视线,盛兆良总会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但总会有一次,一次的一次对视。
在开阔的竹林里拍戏,田镜会趁着调试机的间隙,用镜远远找到盛兆良,期待着心有灵犀的一幕,而盛兆良真的会朝他看过来,虽然还是那样不声没有半分甜的一,导致田镜会一整天都在想“他有没有看到我?”,然而这纠结竟然才是甜的来源。
田镜觉得甜。
他没有过恋经验,就像是人家说的,只有好看的人才有青,他的青几乎全用来注视盛兆良了,哪怕是在明星上倾注自己的也从未有过,他从始至终都只追着盛兆良跑,把他当偶像,把他当恋慕对象,以及偶尔现,羞于启齿的梦对象。
那现在会有梦想成真的觉吗?似乎又不是的,也许是这间被消磨掉的时间真的太久了,也许是一直有弦在提拉着田镜的后颈,让他不要忘乎所以,那弦是盛兆良用脆弱却又充满压迫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我想忘了他,你帮好不好。”
他可能是好了太力的准备,心脏变得迟钝又厚重,然而那对视的一瞬间,盛兆良的睫和尾,都变成了一把轻佻的小铲,把他牢牢箍住自己的盔甲,撬起了一条。
田镜坐在房间里拭镜,想起白天盛兆良路过他边的时候给他调整了一遮光板的动作,手就顿了顿,心里想原来这就是甜。
那个对他轻蔑又愤恨的盛兆良,让他受到了梦都未曾肖想过的甜。
田镜心愉快地把一镜都好了,有些无聊起来,开始盯着手机里盛兆良的微信像发呆。
山区一连了三天的雨,绵绵不绝,着雨把两场戏改成雨戏了,雨却还没有要停的意思,人却不能再这么淋去了,剧组便放了假。刚开始大伙儿都因为天气原因停工而心郁闷,但不少人很快得了趣儿,比如这两天跟田镜熟稔起来的白皑。
田镜正发着呆,房间门就被人敲响了,而后白皑从门后探一颗茸茸的脑袋来。
“田镜我好无聊,来找你玩。”
田镜还什么都没说,他就蹿来了,跑到田镜床上试了试弹簧,表示果然跟自己房间的一样咯吱咯吱响,又在田镜担惊受怕的旁观观了一遍镜,最后凑到田镜边,神秘兮兮地说:
“你知吗?雨天跟恐怖片很哦。”
田镜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呆呆地“哦”了一声,打开笔记本电脑给他找。
“你要看什么片?”
“吧。”
田镜发现认认真真在一列日版版TV版找起来,谁想到白皑玩心又起了,悄悄凑到他耳朵边,模仿咒怨里伽椰咽炎一样的咕咕声,田镜被吓得站起来,脸红红的摸着耳朵。
白皑勾起嘴角,笑得暧昧。
“你很嘛。”
田镜摸着耳朵,脸更红了:“你,你自己找吧,我去拍照片。”他找相机来,想先躲开。
田镜是有些怕这个年轻人了,自来熟得很,说过几句话就开始往他房间跑,人前人后都跟他勾肩搭背。偏偏白皑得可,待人又亲昵,俨然有些团趋势,跟自己走得近了以后,剧组里对他的议论也多了起来,田镜偶然听到过,有人说别看他呆呆脑的,这才是段位,组里的大佬,哪个跟他关系不好?
田镜郁闷的,给白皑找好恐怖片以后,让到一旁,继续默默郁闷。
客栈的网速十分不给力,缓冲不来,房间里静静的,白皑不说话的话,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这么黏你?”
田镜抬起,有些错愕:“啊?”
“你没发现吗,”白皑抱着靠枕仰倒在椅背上,他年纪小,形还很单薄,陷在椅里的模样看着十分无害,“郁溯他是大牌吧,但在剧组里也没什么架,但唯独对你,我觉得他都要咬牙切齿了。”
白皑朝田镜看过来,笑眯眯的:“所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恐怖片缓冲完毕,这间被细雨笼罩的客栈房间里,猛地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田镜一个激灵。
“呀,开始了。”
白皑把桌上的薯片捞过来,就着鬼脸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这个莫名其妙开始又莫名其妙结束的话题让田镜一时语,不知要说什么,手机响了一声,他低看,然后就倒了一气。
白皑扭过来,好奇地望着他。
田镜急忙揣好手机,把单反挂到脖上,冲白皑说:“你慢慢看,我去一。”
外面的小雨淅淅沥沥没有要停的意思,田镜把相机护在外里,一路跑客栈,在楼走廊上的小圆桌前找到了盛兆良。
盛兆良的完全占据狭小的走廊宽度,他必须稍微蜷起来,才不会让屋檐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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