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的反应格外平静些。他同样坐在尚余边,语声平静还有笑意,“比起你之前假惺惺的模样,我倒喜现在的你。”
“毕竟你我之前认识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恶狠狠地瞪着我,所有心绪全不遮掩,就差指着我的鼻说,有一天定要碾过我让我在你后面吃灰。”
尚余本不领,他冷冰冰地答:“我一向比不上你,哪怕竭尽所能用尽手段,还是如此,这有什么奇怪的?”
“师兄是云间月光芒万丈,所有人都及不上你一分一毫,就连我也不例外。我越是仰起看着你,就越是不甘心不愿。你落得那等场,全是你活该!”
刚说完话,尚余就笑了起来,森森带着寒意的笑,似能让周遭的空气也跟着凝成冰。
努力是无用的,谁叫世上有师兄这天才人。
尚余费尽十日学会的术法,那人短短一刻就能会贯通,毫不费力轻松极了。有时尚余为了讨人心,需要小心翼翼地周旋,哪怕委屈了自己只能忍耐。可师兄呢,他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看不惯的事就拂袖而去,旁人反倒要称赞他一声孤冷洁。
刚开始时,尚余觉得无比沮丧,也觉得十分可怜。他想不明白天底为何有这人,师兄越优秀,就反衬他黯淡无光资质平庸。
如此几百年过去了,偌大一个上界都知太上派了个优秀至极的天才弟,已然盖过了所有人的锋芒。
名声大有好也有坏,慢慢地,尚余就发现,有这想法的人不止自己一个。不是师尊掌门抑或其他前辈,明里暗里都开始对楚衍不满。
这就是机缘就是机会,而尚余借此时机,狠狠把师兄踩在脚。
他自以为成功了,谁知命运骤然转折往返,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诸多事回味起来,倒让尚余找回了当初的受。他毫无顾忌地望向楚衍,眸光满是锐利光芒,“哪怕你今天杀了我,我也要说,我不后悔。”
“可惜我再心积虑,现在还不是落在你手上?”尚余咬着牙一字字说,“天向着你万向着你,所有人都向着你!”
尚余真是快要疯了傻了,他不不顾地大声嚷嚷,肆意发着心的憋闷不甘。
谁比他还可怜,百般努力之后还是一切成空,都无回转周折的余地。
所谓天命运好像总是这般捉他,捧起再狠狠摔落,好一地凌碎片。
“我苦苦修炼了几千年,都无法彻底炼化一个小千世界,只能创造空有表象而无生命的伪。而你呢,不过几百年时光,就炼化了一整个小千世界。”
“天地万都听你号令,甚至能帮你对付敌人,这觉一定妙极了吧?”
尚余直直地看楚衍,睛一眨不眨,非要问个答案才甘心。
楚衍静默了好一会,才悠悠缓缓地答:“不,你已经赢过我了。我刚才拼不过,用了小手段才侥幸取胜。”
他伸手抓起一把尘土,摊在掌心仔仔细细地看,“我在这小千世界,度过了数不清的回转折,每一世都不得善终,从无一世能活过二十岁。”
“别人慕我憎恨我,而我一无所知麻木不仁,倒像是行尸走。”
“这怕是李逸鸣的手段吧,你应当怪他。”尚余眯着睛笑,“他用那邪门术法好不容易保住你的一魂一魄,你因此受些磨难也实属正常。”
“大概等你杀了我之后,亦会杀上玄奇山,把他也一并千刀万剐不留后患吧?”
楚衍不理这句挑拨离间的话,他继续慢条斯理地说:“这其寄托了我的执念,我的不甘,我的愤恨与颓然。由意气风发到接受天命顺其自然,磨平棱角,你大概不知我用了多久时间。”
“我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谁,也不明白自己因何不满觉得不甘,甚至连仇恨都忘得一清二楚。哪怕我无意炼化了小千世界,我都是修为恢复之后,才逐渐明了。”
他的目光与尚余一碰,似有火光迸溅而,“若是换成你,你愿意用这样大的风险,换取这小小的一线可能么?”
尚余因这句话愣了愣。他不敢想象,神魂在回逐步磨灭,遗忘了过去遗忘了执念,该是一件多可怕的事。
如果他不是尚余,那他又是谁呢?不知自己的命,终日茫然惊慌无措,永远循环往复着同样的宿命,每一世都不得善终。
那样无助的可怕的岁月,更胜过千百酷刑折磨,已然让尚余哆嗦了一。
就算侥幸重返上界,谁又能保证,自己重新修炼之后,会不会有之前的资质,一路顺风直达山巅?
尚余的茫然只是短暂的,不过片刻,他又能抬眉冷笑:“但李逸鸣没有忘了你,还能派来他一缕心界拯救你,最后你也能活着回来。”
“有这样的痴人在,你又害怕什么?换是我,也敢赌一赌。”
如果楚衍当真这么,尚余反倒不害怕了。那人能过来的事,换自己同样可以。
哪怕千百次回转世,他也要挣扎着爬到上界,生生拉着楚衍从峰跌落而。
“哎,真是无趣。”楚衍厌倦地一皱眉,随手把那捧土摔到地上,“我和你说了这么多,想来你也不懂我。”
“既然你想赌,我就成全你。我这就把你的神识殒灭,仅剩一魂一魄镇压在一小千世界,就看有没有人会来拯救你。”
忽然间楚衍凑近了,那把绯红短刀就抵在尚余的脖颈上,随着他呼而起伏波动,“让你经历过一遭我的苦楚,也许你就不会这么在上惹人厌恶了吧?”
刀锋上的凛然寒意,已然让尚余呼不畅十分难过。那线寒意也缓慢地他心底,让他的血呼也变得沉重冰冷,再无半意。
真是卑鄙又可怕,尚余结一抖,他顿时明白了楚衍所有的想法。
楚衍明明想复仇明明想杀人,偏偏还找到这样光明正大的借,得自己落圈,可笑的是自己还真信了。
“不,这其实也不太公平。”楚衍慢吞吞地说,刀刃又从尚余脖上挪开,“毕竟真正在乎你的两个人,全都死了。”
“李窈兰被我所杀之时,你明明能够救她一命,却袖手旁观并不手。至于韩青呢,就更可怜些,她大概是死不瞑目吧?既是如此,尚师弟还要赌一赌么?”
其实两结果,大概也没什么区别,都同样凄惨没有光亮。一边是漫回无有尽,另一边是魂飞魄散脆消失。
尚余哪一都不想选,偏偏他被到了绝路上,索什么都不想,脆一咬牙说:“我要赌,我不甘心……”
“可我不想让你赌。”
最后一希望也就此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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