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大劫来临,不只是我们几人的事。”韩青话音一顿,又瞬间昂了些,“别忘了,你也是大能是修士,亦是世界芸芸众生之一。上界毁灭崩坏,你也要跟着陪葬!”
掷地有声的话,也终于让韩青摘了之前伪装的温无奈的面。她的睛刚冷漠恼怒愤恨,诸多绪一应俱全。
楚衍没生气,他反倒赞叹地拍了拍手,神透着戏谑与玩味,“你早这样说不就好了,假惺惺说什么众生大义,实在虚伪又无趣。”
“天地大劫世界崩坏毁灭,也不是转瞬之间就发生,它总要缓慢地衰败削减。而普通修士大多活不到最后,他们一无所知反而无忧无虑。”
韩青被戳破了心思,又是微微一咬,似窘迫似羞赧。
少年大能不理她,目光一笑望着她,“上界修为越的修士,越是胆战心惊夜不能寐,时时刻刻担心着自己的未来与前途。我不喜你的用词,这件事多是关乎你们几人和我一人,你把苍生天都扯来,就是厚颜无耻借势压人。”
“随你怎么想。”韩青淡然。
“不过呢,你想与我什么易,说来听听。”
真是峰回路转让人意外,楚衍话锋一转,竟透一丝妥协的意味来。
了一颗心的合女修,瞬间松了一气。原来他不是不怕,他也有弱仍能说服。
其实早在她来见楚衍时,就料到事展不会太顺利。
因为她与楚衍前世的恩怨纠葛,他们是敌非友境糟糕,哪怕楚衍当场手报仇,韩青都不会太奇怪。
以那人睚眦必报的格,见到害得自己神魂全无的凶手还能言笑晏晏顺利谈,本来就是天大的奇怪之事。
偏偏楚衍竟能笑相应,甚至耐心听完了韩青的全说辞,已然让她觉得有些惊讶。
变了,真是变了。
往日那个意气风发果决肆意的修士,终究在漫的岁月消磨不见。他变得光圆无有棱角,也有了城府不好对付更加谨慎。
一时之间,韩青也说不清自己是悲哀还是喜悦。她也许有些怅然,更多的却觉得难缠。
对付这样的楚衍,可比对付前世的那人麻烦许多。
她受人之托前来说服楚衍,又了好大代价舍了敛魂玉,若是毫无成效,韩青都觉得有难看。
好在事有转折有起伏,楚衍愿意谈那就再好不过。
合女修稍稍垂首,她抬起时眸光明亮无有恼怒,“事已至此,我也不想瞒你什么。天意要你以合站在巅峰,我们再不甘心也没办法。”
“我们谁都不会阻拦你,恰恰相反,还会助你一臂之力。你早日突破关卡订立秩序,我们也能早些安心。太上派与陈家都愿竭尽所能帮助你,你之前路就是平坦光顺毫无阻碍。我们可以与你立天契约,如有违背神魂俱灭。”
着实是不错的条件,不仅能够解除恩怨,亦能一并提升修为,实在诱人又分外可信。
“假话。”楚衍一歪,笑得讥讽刻薄,“你何必把话说得这么好听,当真糊我什么都不记得?”
韩青又是一怔,她不明白楚衍为何不满。
“当初你们想杀我,因为我意打破规则搅秩序,危害到了你们的切利益,因而百人围剿不愿我成功。你们争着抢着要天的隶,如此心这般气魄,既狭隘又卑微。”
“千百年过去了,你们又骤然转变,费尽心思复活我利用我,这其必有隐。归来算去,一切突兀变化都因一个字,利。”
“我所知的事,都已对你言明。”韩青不甘心失败,她还在费力解释。
“我懒得听,谁又那么多闲逸致来听别人的谎话。即便你说得七分真三分假,假话还是假话。”楚衍轻轻一笑,“从始至终,我就不是什么命运之天儿。”
“若我是命运之,在我未成气候前,天会替我遮掩给予我机缘,而非降诸多不祥征兆,惹得你们来追杀我围剿我。甚至还在天极殿上显示预言,生怕你们发现不了。前世的我,明明是被天排斥厌弃的异数。”
合女修听得呆了,她咬着嘴不安了好一会,终究没有打断楚衍,而是继续倾听。
“偏偏它无法打碎我残存的一魂一魄,让我有了生机有了转折,天自然不甘心。因而又有预言重新显示在天极殿,暗示你们把我复活,也是为了你们能把我利用彻底。”
“天让我消弭灾劫,你们就顺推舟哄着我让我以合。哼,以合全知全能,你以为这真是修士的最终目标?我以合,从此就是天的傀儡天的隶,终受困不得自由。”
沉默许久的韩青,哑着嗓质问:“那你还想怎样?给我一个当天傀儡的机会,我求之不得不会反抗!”
“都说合修士与天地同寿逍遥自在,你又岂知我们害怕什么?天破损世界破裂,我们就跟着神魂受损痛不生。那漫悠久的寿元,既是恩赐也是折磨。”
端庄秀的女修似是发了狂,她眸光赤红有泪,直接卷起袖,给楚衍看她的手腕。
如玉般细腻柔的手腕,其上却有千百极血痕密布,让人一望惊心十分惊骇。
金红的血不断渗又迅速愈合,可见骨的伤刚刚合拢,又有新的伤痕现了。
这等永无止境的折磨,像凌迟似酷刑。
合修士已然近乎无形,术法外力无法伤害其本,即便留伤,也能很快复原。能在他们上留伤痕的,唯有天唯有不可摧的灵力。
合修士寥寥无几,每个人却要承受这样的苦痛。
这就是修士梦寐以求的与梦想,他们为了与天地同寿逍遥自在这个目标,竭力向前自相残杀,却从未想过结果竟是如此。
楚衍没有答话,少年大能撑着望着韩青,目光仍是冷而淡漠的,无有同。
“你周灵气平稳无有波动,我一就能瞧得,你和我们是不同的。”韩青望了楚衍一,三分恶毒七分憎恨,“谁叫你是异数是天儿,所以不用承担这苦楚。”
“若是之前上界修士天才众多,七名合真君还在时,我们也不用承担这样的苦楚。可全因为你一人,因为你打破了规则冲破了阻碍,天惊醒有了自我意识,它就开始本能地抗拒着我们。”
“碍于规则,天无法杀死我们,它就用这狠厉办法折磨我们,一刻不停都不让人息。现在你满意了吧开心了吧,原来不用你自己报仇,天就替你手惩恶扬善。”
韩青突然笑了,她赤红眸光已然尽数消失,笑得狂放笑得悲悯。
即便有泪扑簌落,女修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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