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郑重其事地答应了,想想真让人觉得羞愧。
没了自己,简苍又该怎么办呢?他与自己还立了天誓约,等到自己一死,尊大人也会随着他烟消云散。
拖累别人算不上什么好事,楚衍在神识微不可查地叹了气,轻轻地问:“尊大人,这次我大概是死定了。不知你我之前立的誓约,能不能解除?也许尊大人小心谨慎,留了什么破绽……”
“没有,不能。”简苍冷冷地说,“本尊向来言而有信,岂是那亵渎誓言的小人?”
“也对,其实我死了,也不算彻底死去。毕竟还有这人啊,他大概也算是我,我也算是他,尊大人也不会死。”少年胡解释,“我等会和他讲个条件,没准那人愿意帮尊大恩一次,倒也不亏。”
“本尊说过要护你周全,就是切切实实的承诺,你应该相信我。”
青衣修的话重重砸在楚衍心上,听得他快要落泪,几乎不能自持。
第112章
楚衍终究没哭来,他连睛都没一,仿佛整颗冻僵的心,都因那句话而瞬间化安宁。
简苍能敌得过那缕残魂么,楚衍心里也没多大把握。
虽然他从来不知尊大人修为境界如何,但他们要面对的可是合大能的两魂四魄,已然足够骇人足够可怕,练虚修士都不是他一合之敌。
越想越心虚,楚衍刚刚获得的那缕气力也快消散了,还是心彷徨无所依从。
少年没表现丝毫惊惧害怕的模样,他声音沉闷地在神魂应了一声,仍然觉得简苍是无所不能的尊大人。
“有我在,你本不用怕。”
简苍又安抚,他还有闲暇从容地低笑一声,“那缕残魂想要你这躯壳,必定不会狠手。他桀骜又自大,即便修为足以碾压你,还得潜你的神魂,堂堂正正地与你来一场对决。”
“等他潜你神魂之,那我们的机会就来了。放心,我竭尽所能也要护你一命,是承诺也是事实。”
听起来真是靠谱又周详的计划,青衣修的语气也是笃定自信到了极,本不容他人质疑分毫。
少年皱的眉宇终于松开了,似意盎然冰雪消。他又在心重重嗯了一声,本不让那人知晓他的惊慌与不安。
大不了他不过一条命了却,楚衍就陪尊大人赌上一次,成败输赢都无关要。
能和心之人同归于尽,这结果诱人极了,也不算最糟糕的地步。
楚衍与青衣修简短的对话,只发生在一眨一息的瞬间。
专心致志盯着指尖看的残魂,本什么都没发现。他一搓手指,抹去了指尖上沾染的艳红彩,又扬眉问楚衍:“怎么,你终于打定主意不反抗了?”
“非要得你没有退路才肯妥协,像这样把你钉在墙上,让你一手指都动弹不了,这样你才觉得有趣么?”
残魂说完后,又是不满地一抬手。加诸在楚衍周的莫大劲力,又沉重了好几成,压迫得少年骨骼咯吱作响。
楚衍觉得他快被嵌背后冰冷的墙上,严丝合挣脱不。
他是外来者,而残魂却是这座府的主人,可以随意号令整座府,无有反抗皆是满心。
就连那堵墙都成了这人的帮凶,因他的命令摄住了楚衍,得少年抬起袒一段细致纤白的脖颈,洁白瘦弱又无措,像垂死的鸟类发低声的令人心碎的鸣叫。
残魂看不到楚衍的挣扎,他所能见到的,都是自己这躯壳骨骼匀称肌肤动人,无一不完。
残魂仔细专注地盯着那段脖颈看了片刻,轻声叹息了一。他也许是替楚衍惋惜,也许只是别无他意地慨一声,无有绪更无悲悯。
“可能有疼,不过你要忍了一忍。”
楚衍一怔,全然不明白这句突如其来的话,究竟指什么事。神魂合注定疼痛难耐,他早已有所准备。
残魂也不是那折磨人前,还要伪装温柔贴的格。他多说一句楚衍也不见得激他。
反正都是不死不休的势,谁需要他假惺惺地怜悯可怜?接来,楚衍就明白了这缕残魂的想法。
被残魂随手扔到一边的金丹,不需吩咐又乖顺地回到他的手掌上。
转的五光芒,也映亮了他的脸孔,似笑非笑似喜非喜,带着喜与悲哀,像野兽似鬼怪,就是不像心存良善的修士。
甚至不用残魂施展术法,那粒金丹就顺从地在他掌间化成,晶莹剔透光泽熠熠,如天上的星河光芒荟萃,全都聚集在那人莹白的掌心。
每一滴都聚集在一起,不冲突也外溅,顺从温柔地化为丝带,轻薄如风朦胧似烟,一缕缕缠绕到楚衍上。
刚一接到少年的肤,就自顾自渗透去,带着一痴缠刁钻又难缠的劲,竭力向向不肯停歇。
纵然再能忍痛,楚衍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
那肤被烧灼被穿透的觉,像他徒手接化的岩浆铁。明明是灼的觉,竟也有片刻的清凉麻痹,足可见他的脑也快坏了。
楚衍的肤还是平整光,连一丝伤痕都看不到,他却知其的骨骼都快被烧穿了。
合大能金丹化为的原,该有多沉重多可怖。一滴,就足以压垮凡间一座山,那若是千百滴呢?
所过之,经脉寸断只算小事。
就连骨骼都骨骼碎了裂了,楚衍甚至听到了它咯吱咯吱的声响,又在瞬间被那修补织在一块,反倒变得韧起来。
少年全的骨骼肌肤,每一经脉仙窍,全都在发生着难以置信的变化。随之而来的,就是难以忍受的疼痛。
痛骨髓痛得麻木,无有停息解脱的时候。也许寻常苦痛折磨,息时还能稍稍忘却疼痛,对现在的楚衍而言,就连气也是一折磨。
由里到外从上到,他浑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尽楚衍这躯壳还是完好如初,在却已千疮百孔。
残魂轻轻晃动手指,笑地看楚衍忍痛吃苦的模样。他掌心那滩明亮如镜的,越来越少越来越单薄。
终于,残魂往掌心了一气,最后一缕稀薄银雾从楚衍左耳钻,他才松气地叹息了一声。
这声叹息有了呼应,轻轻一,又被楚衍很快忍住。
楚衍并非不能忍痛无法吃苦的公哥,他自认心定罕有人比,也在这缓慢的折磨忍不住轻哼一声,恰巧让那缕残魂听到了。
他飘到少年面前,静静地凝望着楚衍的脸,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些温柔,“有疼吧,不过这也是必要的过程。修行嘛,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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