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气结,却也知他说的是实,以他的能耐,自是得到的。
林如海忍不住又叹了气,坐了回来。
“你能平安降生,多亏了明远大师,这你是知的。”
林砚。
林如海又:“当年,明远大师曾替你批过命。”
林砚咦了一声,“不会真的是说我不宜早娶吧?”
林如海瞪了他一,“大师说,你本不该降生,他如今既便手,也未必得了以后。你十三岁上有一大劫,关乎生死,福祸难料。”
林砚一震,怪不得!自打过年之后,贾和林如海就拘着他,不让骑,不让登山。尤其他与书院同窗去游了趟湖,回来还被林如海劈盖脸骂了一顿。
彼时,他只当林如海公务烦心,绪不好找他撒气。如今瞧来却是他们在怕。他们不知这生死劫会应在哪里,便只能留心。怕掉,怕坠崖,怕落。
可千防万防终究没防住。他遭了甄家的毒手。
林如海很是慨,“我本不大信这些。可明远大师素有名望,你母亲怀你的时候也确实几度凶险,找来的太医大夫全都说保不住,唯有明远大师保住了。叫人不得不多想一分。
去年开,玉儿生辰没多久,家里便来了一僧一,本说要化玉儿家。若不如此恐要累及家人,无父无母的孤女。我大是恼怒,言不论什么命格都是我的女儿,便是当真会累及我同夫人又如何,她自还是兄在。
哪知僧听了这话面大变,掐指算了许多,两个人急得连连跺脚,也不说黛玉了。只说你是不该生的,如何多了一个你来,一切都了等语。”
林砚忙问:“这事我怎么不知?”
怪他一直纳闷,书里说的三岁上要化黛玉家的僧怎么竟然没来。原来不是没来,而是他不知罢了。
“你那会儿在书院读书,不在家呢!这事我同你母亲本也不愿你晓得,自然不会告诉你!”
“那后来呢?”
“后来虽将他们打了去,可这话同明远大师所说对上了一半。你母亲就此落了心结,吃不好睡不好。我便同她商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今年你便十三岁,我们小心着些,过了这一年就好。谁知……”
谁知他还是躲不掉。
林如海一叹,“也好。明远大师也说,生死不定,但若这一关闯了过去,自有大造化在。”
林砚心里千万绪,抬看着林如海,“这与母亲去蟠香寺又有什么关系?”
“三年前,明慧师太带了一俗家弟,落蟠香寺。她与明远大师乃是同门师兄妹。你母亲心底不安,想再求问明远大师,可他云游天外不知踪影。如今得知其师妹落,自然要去会一会。”
林砚听了不寻常,“明慧师太三年前就在姑苏,为何我们现在才知晓?”
“他们都是方外之人,本就不喜凡尘俗世。在寺院落挂单,也都低调得很,不曾外扬。加之,明慧师太前去蟠香寺之时,正值我接到调令前来扬州之期,就此错过了。如今知,还要多谢甄家。”
林砚“啊”了一声,目瞪呆,这和甄家又有什么关系?
“甄家久寻苏瑾不到,便疑心苏瑾早已不在扬州。他们找不到苏瑾,便开始寻苏家的,去了苏家的老宅探访。不知费了多少工夫得知苏家还有一个女儿!”
林砚讶然,“苏瑾不是独女吗?”
林如海摇,“皇上封了苏瑾为明玉郡主,但你不知苏瑾小字正是明玉,皇上是直接用她的小字了封号。她还有一个妹妹,名唤苏瑜,小字妙玉。打生便不好,有僧人提议要家才行。
苏家舍不得,遣了几个替去,可惜都不得用。后来苏大人得到皇上手令,要来扬州同知。他怕是也知此行凶险,女已经渐大,随着夫人外际,藏不住。
可幼女年岁小,弱,外人从未得见。他便生了心思,借当年僧人之语,求到自己以前偶然救助过的明慧师太上,将其送去了俗家弟。便是防着苏家若有个好歹,小女儿能保得命。
也是如此,众人只知苏瑾,不知有苏瑜。”
林砚满脸震惊!
苏瑾居然是妙玉的?十二正钗之一的!
而听到这他也明白了,“甄家得到这个消息,便想抓了妙玉来威胁苏瑾。”
林如海一声冷哼,“可惜他们小看了我林如海!”
林砚,林家祖籍姑苏,本就有诸多族人势力,加之林如海还在姑苏当了好几年官。甄家在姑苏闹这么大动静,林如海怎会不知?有林如海手,甄家只能以失败告终。
而失了最佳时机,苏瑾这方敲了登闻鼓,证据到了御前。甄家再抓妙玉,也没有用了,反而会坐死了自己的罪名。于是,他们便只能换了最等的计划,舍了甄三爷。
林砚在心底给自己了个赞,这么说来,就都对上了!
不过,他忽然又想到一件事,皱起眉来,“如此一来,甄家怕是就知父亲示弱是故意的了,自然也会知苏瑾的事也是你的手。他们若是报复怎么办?”
林如海轻呵声,“他们又不是傻,早晚会知。当初示弱本就只是为了迷惑他们好让你平安京。现在大局已定,我也不必再顾忌了。
至于报复?你当你爹我是什么?有这个心,也得看有没有这个能耐!你以为,就算这次不死,但自这事之后,我还能让他们有复萌的可能?”
咦?这是趁你病,要你命?
厉害了,我的爹!
第25章 变故
晌午,外院传了个消息来,林如海便匆匆忙忙走了。不必问,林砚也知,必然是司徒岭的诏令。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第二日,司徒岭竟登上了林家的门,理由是,探望养伤的林砚。
彼时,林砚让人抬了藤椅安置在架,上铺了毯趴上去。旁边是四角圆桌,摆着各瓜果,还有婢在跟前负责剥喂。简直是腐败的没看。
便连皇家的司徒岭瞧见也愣了半晌,珠儿在桌上堆满的和前面的人上逡巡了一圈,“你倒是好享受。金玉案,温柔乡,本王与你同行十来日,怎么没瞧来你还有这等习,不是才惹得林大人用了顿家法吗?你就不怕再来一回?”
林砚因这会儿有伤在不便行礼,先是告了罪,这才言:“王爷这就有所不知了。我爹那人就是这样。打我的时候手没个轻重,事后又来心疼。他这会儿正想办法哄我呢!我不趁这时候放肆些,还等什么时候!”
司徒岭一愣,不由想到自。生在皇家,先是君,才是父。这么多年,皇上儿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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