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凌远符合三家的利益,要比一个不知世事浪漫天真的半吊好许多,但他那颐指气使的劲儿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凌远在查程鹤白。邵伟乾知,这位公哥要真是附会到了什么蛛丝迹,借刀杀人不过是家常菜。可刀,还能是谁。他们家,还要再一次刀吗。
纵然程鹤白份背景单纯,社会关系不复杂,然而他有家有亲不比孤零零的某个导演。更何况,他不偏不倚还挂上一个大名鼎鼎的谭岳。谭岳为了他受的冤,能公开歉,为了陪他也为两人关系不受谴责,能转幕后。如此这般,程鹤白要是真没了,谭岳能安生,能不追究到底吗。
“儿,就这么定了吧。”邵宏坤大掌拍了桌,以示独断。
有些事无不透风的墙,可一可二不可三。邵伟乾苦笑,心有隐忧。但他也知绝对无法违拗父亲的定的决断,也没办法阻挠凌远借堂弟之手试探程鹤白的举动。一家人,都着了。去年那件事儿,得亏他在国外碰巧撇开,人来看,清醒。
谭岳最近得到一个认识,比起舞台屏幕里的表演,生活才真正是刷演技的地方。这段时间他天天逢人就说“遗作”,说为了“纪念他”,连自己都快要被自我暗示地相信这就是全事实。遗什么遗啊,那人明明就在边呢。
谭岳想他,想得夜夜不能寐,狐裘不孤枕难眠。
可他就是不来。谭岳曾遣吴栋抬龙撵去接,被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推脱说芙蓉帐度宵,隔日早朝起不来。这理由谭岳不,但勉可以接受。更要命的是又过了几天,他开始说谭岳是臣贼居心叵测,既然谭岳自个儿玩得开心,就别找他一边玩去吧。
这小妖真烦人,守着公寓三十平米的小单间,死活不放他媳妇去抢亲。谭岳开动脑,决定组个局把这小妖约来。公事私事,事都给了了。
凌青原不是当真疏远他,只是觉得谭岳一天天驴不对嘴,不知他葫芦里买的是啥药。凌青原明白谭岳有企图有谋,所以故意不告诉。不单是让自己能够在他的“企图”里本演,也许还更为了护他安全。
那索就保持距离,冷淡到底好了。
凌青原最近还从室友袁薪那儿听了一个消息,电影导演班底已定,最近在选演员。袁大个儿参加了视镜,有可能拿其一个分量极重的角。
“据说剧组里面,导演和编剧不和。鹤白,你说这可怎么办啊。”袁薪忆起视镜时候的事儿。对面坐着的只有一个导演,一个编剧。两人一人一票,基本上次次都会吵架。要是有一个制片人在,剧调停或者三票奇数都不会让现场火药味那么。
凌青原想了想孔节的脾气,问袁薪导演是谁。得知是个姓的没听说过的人,他猜想宏新用一个酒饭袋来应付导演。
凌青原找袁薪要来了剧本,仔细读过以后,发现不少枝和细节都背离的孔节的愿意。正如邵维明无意所言,偏了题,架上锅炖汤熬。外加脓包导演,这片还拍他嘛。
……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凌青原安袁薪,告诉他若真组了,回自己有空可以去探班,看看片场到底炮仗成什么况。
晚上,凌青原接到谭岳的电话。两人虽然在闹别扭,不过每天照例都会厮厮磨磨卿卿我我地联系半天。谭岳的态度始终都是,不用翻牌,就你一个,赶过快来。凌青原总会回他,那咱们先在电话里,把你最近的事说说。
谭岳不说话了,凌青原冷笑。接来谭岳会千篇一律地:“你要过来我就说。我不说不是人。”
凌青原想他早已承认自己是乌王八,这个誓言已经不成立,脆反驳:“我过去你若不说实话,从今往后就次次让我上。”
谭岳噤声。他相信凌青原目前力上斗不过他。不过这茬事儿可不能轻易答应。往后日着呢,他大了那小妖十岁,千万不能落人实害了自己将来的幸福生活。
“宝贝,明天你收工,来聚个餐嘛。”
好一招转移话题,凌青原在心里骂他,嘴上回了不去,不聚。
“咱还欠丁柏一顿饭。我最近有些打嚏,估计是那厮想咱们想得了。”谭岳摸了摸鼻瓮声瓮气地说。
“等小爷心好了再去幸他。”
谭岳问候了一声他,知这妖跟他犟到底了,十分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我已经跟丁柏约过了。不止丁柏,还有文隽,钰和……老慕。”
漫冷场。凌青原的声音好像从冰柜里---来,一字一顿:“你一天天嫌我死得还不够透吗,这突然是要大白天我借尸还魂了?”
谭岳听他咬牙切齿自己也撮了一个牙。这话说得谭岳也觉得窝心难受,不过他依然拿气魄势盖过,决不妥协:“已经打过招呼了。你明晚,记着要来。”
“……好。”
第83章 八十三章
慕德礼推开包厢的门,巡视一圈才看见谭岳坐在拐角茶几旁边的沙发上,低垂目地拿小茶壶倒。听他叫了一声老慕啊,慕德礼纳闷:“你也不抬怎么知是我。”
“跟你通知的时间和其他人不一样。”谭岳又满了一杯茶,示意慕德礼来沙发坐。他闲云野鹤地看着慕德礼慢悠悠走过来,好整以暇:“我告诉其他人七到,鹤白六半才收工。”
慕德礼瞪,险些没把“草你耍我呢”几个字叫来。他俩谁玩谁,都是一笔糊涂账。他似笑非笑拉平嘴角,木偶一般咯吱咯吱坐来问谭岳:“宏新的钱骗到了吗。”
“邵伟乾和我接过几次。不过他嫌我矫,这么多条件。觉得我在玩儿他。”
“然后呢?”
“没然后啦,我就等着家呢。”谭岳呷了茶,悠悠:“咱都希望有一个神秘投资人突然冒来说‘你条件我照单全收,钱你拿去’。不过看样,宏新对我没这么无防备。”
慕德礼鄙夷:“天天都看你哭丧,哭得倒真实。百度百科说你没演过骗,没经验。实际装得像不像谁知。”
“您该庆幸我是个稳重大度成年人。否则五秒前这杯就该泼你脸上了。” 谭岳微笑着欠。慕德礼很涵地乜了他一,俩人许多揭短旧事又消弭在这波里。只听谭岳又说:“反正我尽力了。我淡,就是为了拍片。鹤白在宏新,所以我上门找他东家要钱,也为了能和他顺理成章常碰面。”
慕德礼语带不屑:“瞒着他让他帮你演戏呢。”
“当然。”
“你这小。我之前听你说起两班的时候,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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