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勾住何冬文的脖,一副哥俩好的语气关心地问:“遇到烦心事儿了?和我说说呗!”
段家俩兄弟一直对何冬文不错,段戎还允许他跟着段斐一起学武上课,虽然他名义上是段斐的书童,但是段斐一直没拿他当人,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他一份,这就导致何冬文几乎不会拒绝段戎兄弟俩的要求。
所以,面对段斐关心的神,迟疑了片刻后,低低地开:“爹娘准备给说亲。”
何伯他们现住在距离秋镇不远的一村里,租了六亩地,半年来和左邻右舍也都相熟起来,日过得清苦却也自在。
何泥比段斐小几个月,过了年就十六岁了,的确是可以说亲的年龄。她手脚麻利,嘴也利索,会勤快地帮着爹娘活,见着人也会婶大爷阿伯的叫上一声,在他们村里名声不错。
有不少人都动了给她说亲的心思。
段斐了然地哦了一声:“你是舍不得丫?”
何冬文比他小一岁,他们弟俩可以说是一起大的,从小就形影不离,十多年来没有分开过,会不舍也是人之常。
何冬文神变得幽暗起来,他冷不丁说:“不是斐少爷想的那样。”
段斐懵了懵:“嗯?不是吗?”
何冬文垂睛,的睫遮住了他里一闪而逝的幽光:“我不想嫁给别人。”
这段斐到为难了,他抓了发,犹豫地劝说他:“姑娘家始终要嫁人的,一直留在家里,会坏了姑娘家的名声,那样不好。”
一想到他疼着着的妹妹日后会是别人家的,他也很舍不得的,但是舍不得也没办法,因此段斐只想着让他妹妹晚两年嫁人。
反正十八岁嫁人也不晚,在他们镇上很常见,如果不是怕别人说闲话,他都想让妹妹二十岁再嫁。
见对方一直没察觉到自己真正的意思,何冬文心有郁,他定定看了段斐片刻,忽然压低声音问:“斐少爷,如果我说,我想让成为我的娘,你会觉得我……不可理喻吗?”
段斐:“……”
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小伙伴,张了张嘴,好半天没说一句话来。
沉默,段斐忽然想起来这人的世,不禁狠狠松了气,但心还是有儿复杂:“你什么时候有这想法的?”
他一直以为这家伙和丫之间是纯粹的弟之,没想到他的心思本就不纯粹,居然还抱了那想法。
何冬文说:“我从一开始就知自己不是爹娘亲生的,是他们捡来的孩。”
段斐:“……”
原来如此呀!
段斐叹了气,难怪这家伙从小就不怎么说话,也不闹腾,稳得和他大哥有的一拼,早熟的不得了,一直记得自己的世呢。
在段斐的印象里,何伯捡到他时,何冬文差不多有一岁多了,大冬天的被人丢在路边,如果不是他们发现的早,很可能就那么冻死了。
捡回来后,他烧了两天,退烧后也不会说话,快三岁时才开叫何婶娘。
那时何伯他们已经住在段府里了,名义上是段府的家,但是因为整个段府里都没有多少人,也用不着他什么,只每年两次帮着去收租。
大伙儿都觉得何冬文不记事,也从不在他面前提起,没想到他居然都记得!
段斐有哭笑不得:“你小藏的够的!”
何冬文没有辩解:“我一直当自己是爹娘的孩,也在心里发过誓会好好孝顺他们。”
他从来没想过去寻找亲生父母,他们留给他唯一的印象便是彻骨的寒冷和无尽的饥饿,是如今的爹娘给了他新生。
听他如此说,段斐也不好再说别的什么,他想了想,拍了拍何冬文的肩膀:“我觉得,这件事你最好坦诚公布地和何伯何婶谈一谈,把你的想法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能同意,那这事应该就不难成。”
没有血缘关系,一切都好说。
只是想到比自己还小的阿文都心萌动了,段斐便忍不住心复杂。
回到家里,段斐心里藏不住事,找了个机会便把这事和他大哥说了,没想到段戎的反应却很平常,只略微挑了眉说了声:“好的。”
段斐:“嗯??”
段戎说:“当年何伯收养阿文后,何婶的确动过把他当丫童养夫的想法。”
段斐瞪大了睛:“还有这事?”
段戎嗯了一声:“你那时还小,不记得也正常。何伯跟何婶本来有两个孩,只不过大儿当年染病没能救活,为了给那个孩治病,也光了上所有的银两,一家人差沦落到乞讨的地步,后来爹见他们实在可怜,便把人带了回来。”
段斐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不禁有些唏嘘。
“所以,真要说起来,何婶其实比阿文更加不愿意把丫嫁去。”
已经失去了一个孩,丫是他们仅剩的女儿,虽说捡了何冬文,这些年也没有亏待过她,但是跟亲生的到底还是隔了一层。
只不过何伯觉得孩还小,不必那么早就说这些,也不想让何冬文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何婶这才打消了这个念。
这段斐也不为自己的小伙伴着急了,他撇了撇嘴:“也就是说,阿文这次会心想事成。”
是何冬文自己提的话,何伯应该就不会反对了,丫那边有何婶说服她,问题肯定不大。
“你呢?”段戎忽然瞥他一。
“我什么?”段二少一脸茫然。
“阿文的终大事都有着落了,你呢?有没有遇到意的姑娘?”
段斐脸一红,梗着脖说:“我还小!”
段戎凉凉地说:“阿文比你还小。”
段斐哼了一声:“那我不,大哥你自己都是二十来岁才和大嫂结契的,我现在才十六岁,还早着呢!”
“行吧,你自己有主意就好。”段戎没打算弟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以后,他扯了扯袖,慢条斯理地说,“没什么事我回去陪你嫂去了。”
段斐:“……”他大哥绝对是故意的!!
他气咻咻地赶人:“赶走!赶走!”
真是的,有媳妇了不起啊!
听到这声嘀咕,已经走门的段戎角微弯,他表示,有媳妇的确很了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文的价我是照一文钱等于现在五钱来算的,不考据。
第48章
段戎一大早起床, 发现庄里裹上了一层纯白的彩,脚踩在上面,留半节手指的鞋印。
他没觉到冷, 但从他嘴边呼的气息瞬间变成白雾可以看温度很低。想着床上还在熟睡的人, 他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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