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风波算是彻底过去了,这吊在半空的心总算是可以放来了。
多日来朝堂上的波涛暗涌,终于过去。
宋平章等几位老臣喜望外,纷纷上表颂赞卫简怀仁德宽厚,乃万民之福。
初秋不知不觉间就来临了,秋气,整个毓宁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木樨香,浅浅的甜香让人心愉悦。
叶宝葭忙着准备寿礼,再过几日就是祖母的六十大寿了,自从回京后一直忙碌,也没宣召家人,只是写了一封亲笔信去解释了几句这突如其来的病,让她们不要担忧。而此次祖母的寿辰无法亲自贺,她便亲手备礼以表孝心。
祖母夜间容易惊醒,她特意向杜太医讨了个方,亲手采集了、枸杞、决明等安神的药品,准备枕,盼着祖母能多安睡些时辰,把养好,益寿延年。
午间小憩之后,她在琉紫的指导学着用锁针法制枕,虽然磕磕绊绊的,好歹那针总算是小的,那些装去的药材漏不来。
琉紫一边教一边笑:“娘娘这功夫什么?娘娘的手,那是要行写诗作画的风雅之事的,这些活婢们来就是。”
卫简怀既然已经知了真相,叶宝葭也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每日里磨墨添香,读书写文,乐在其。
不过,这给祖母的寿礼,得再鄙,也是她的一份孝心,自然不能让琉紫代劳。
主仆俩正说笑着,梨儿一溜儿小跑来了,兴地喊了起来:“娘娘,娘娘你快看谁来了!”
叶宝葭回一看,却见门前站着一个清瘦的影,略带羞赧地看着她:“皇后娘娘,这些日不见,可好?”
把手的枕一扔,叶宝葭激动地站了起来:“卢安!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一直惦记着你,只是没法看你,你怎么样?伤都好了吗?这是要回来当值了吗?”
“都好了。”卢安抬起手臂在捶了几,笑着,“看,我现在结实得很,陛将我安置在外的宅里,让太医专程照看我一人,我成日里吃好喝好还躺着,上都快来了,总算可以回来继续伺候陛和你娘娘了。”
吃好喝好还瘦了,显而易见这伤得有多重。
叶宝葭心激,轻声:“那日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救了我,只怕我就……”
“娘娘可万万别这样说,”卢安慌忙,“这都是才应该的,才只恨自己没用,让娘娘受了惊吓。”
叶宝葭噗嗤一乐:“好了,那我们就不要互相客气了,日后还要请卢公公多多护卫,旁的人我可不放心。”
“为娘娘赴汤蹈火,才万死不辞。”卢安正,“对了,我此来是请娘娘移步的,陛在南书房等候娘娘,有要事。”
“让我去南书房什么?”叶宝葭有些纳闷。
卢安迟疑了一:“秦大人也在,刚才陛和他关着门在说话,好像……争执了两句。”
叶宝葭定了定神,沉了片刻:“卢公公且在这里稍候片刻,我去换衣服就来。”
一路秋景宜人,叶宝葭却无心欣赏。
卫简怀和秦桓会争执什么?是卫简怀依然心有芥,还是秦桓依然余未了?
秦桓为年轻臣的佼佼者,若是能和卫简怀君臣相宜,乃是北周的幸事;若是因为从前那私事从此郁郁不得志,无论于国于君都是一大损失。
南书房里静悄悄的,李德愁眉苦脸地站在门,一见叶宝葭来不由得前一亮,连忙将人请了去。
书房,卫简怀负手背对着门站在窗前,一动不动;而秦桓跪在地上,笔目视前方,目光落在远不知名的某一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宝葭心暗暗叫苦,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柔柔地叫了一声“陛”。
卫简怀的后背一僵,缓缓转过来,神冷漠:“你来了,启遥上要去明走上任,临走前想要见你一面,朕琢磨着他刚救过你,拦着不让见有些不近人,便劳烦皇后来一趟。”
“陛从前不是说了,想见便见,不用特意和你说吗?”叶宝葭朝着他盈盈一笑。
两人第一次为了秦桓吵架之后,卫简怀的确说过这话。
卫简怀语,狠狠地看了叶宝葭一,心里恨不得把她拖过来好好惩戒一番:明知他一直对秦桓心有芥,还要拿话将他。
叶宝葭快步上前,虚扶了一:“秦大哥快快请起,你重伤初愈,何必此等自伤之举,若是坏了,岂不是让妻父母担忧?”
秦桓恭恭敬敬地朝着帝后二人叩首行了大礼,这才撩袍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叶宝葭。
这些日不见,他清瘦了很多,原本就斯文羸弱的看起来好像要被风走似的,然而,此刻他的双眸清明,再也没了从前那痴痴的模样。
叶宝葭猛然心定了来。
经历了生死之劫,秦桓仿佛浴火重生,终于从那段痴恋走来了。
“皇后娘娘,我枉读了圣贤之书,从前了不少让你困扰之举,以至于被恶人利用,差一就酿成大祸,”秦桓轻声,“今日我想见你,是为了亲和你说声对不住,并无他意。”
“秦大哥,快别这么说了,你能想通就好,”叶宝葭凝视着他,神恳挚,“那日你冒死为我示警,后来又替我拖延时间,我和陛都激得很。”
秦桓苦笑:“百无一用是书生,那时候我真恨我自己自小没有习武,念了这么多的书,半用都没有。”
他轻吐一浊气,看向卫简怀:“陛,从前我恨过你,恨你抢走了我的姻缘,可后来仔细一想,我恨你什么呢?虽然你引得我祖父重测了八字,可若不是我父母一早就看不起皇后,我祖父又笃信八字风,陛就算是再动手脚也坏不了我的姻缘,而我囿于孝,不能为皇后扫平障碍,该恨的人,是我自己才对。”
卫简怀终于汗颜,沉声:“启遥,此事是朕对不住你,不过,朕对皇后志在必得,和你也算是天意人吧。”
秦桓轻笑了一声:“陛,其实你的确抢对了。皇后对臣,并无意,定亲也只不过是到渠成,可臣看得很清楚,皇后对陛意重,陛和皇后两相悦,这才是天作之合的好姻缘,只愿陛不要为臣从前的糊涂对皇后有了芥,从此和皇后心意相通、琴瑟和鸣。”
卫简怀颇有些动容,怔了片刻才:“你今日想见皇后……就是为了这个?”
“是。”秦桓整了整衣襟,躬行礼,“臣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愿陛不要辜负皇后的一片,白首偕老。”
“秦大哥,等一等。”叶宝葭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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