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川的夏天 - 分卷阅读12

    放炮却到找不着。他活着的时候就总是说，十二的时候之所以要放鞭炮，是为了去掉一的晦气。那时候他想不明白晦气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回想想，好好一个家说散就散了，还真不是一般的晦气。

    从厨房的窗望去，不远的斜坡面，离他们最近的那邻居已经在楼的台上挂起了红灯笼。红艳艳的两个大红灯笼，旁边还缀着一串串的小彩灯，一闪一闪的，只是看着就能觉到那快的喜气。

    叶川心里有儿羡慕。他猜想那人家现在一定很闹，家里人都围在餐桌旁边，一边看晚一边说说笑笑，孩们拿着糖果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锅开了，叶川把冻得的饺倒锅里，用漏勺轻轻拨散。蒸腾的汽里混合了的香味，给冷森森房间增添了一抹淡淡的意。

    一个人吃饭，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麻烦。今天毕竟是大年夜，叶川并不打算委屈自己的胃。冰箱里有保姆理过的半成品，叶川挑两样来给自己炒了份菜，又取了些酱好的猪蹄、拼了一盘凉菜，这边忙完了那边饺也该锅了。叶川把几个盘都端来放在了餐台上。桌太大，这几个碟碗甚至还不够占满桌的一角。

    叶川夹起一个饺对自己说：“川儿，过年好啊。”

    快到午夜十二的时候，外面的鞭炮声变得密集起来。叶川拿了两挂鞭炮，跑到院里挂了起来，用烟着了之后站在一边看闹。噼里啪啦的炸裂声让他有错觉，仿佛有什么陈旧的东西已然碎裂开来，另一些崭新的东西正在虚无之慢慢成形。

    叶川裹了上的大衣，觉得午夜时分清冷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让人兴奋的东西。他看见不远的别墅前面有人在放烟，金的小星星起半天，几个小孩手里拿着细细的烟，一边在半空画着亮丽的弧线一边尖声大叫。

    叶川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喜小孩，喜看他们跑来跑去，大声地叫喊，甚至哭得满脸鼻涕泪他也不会觉得讨厌。和李行踪同居之后他曾经想过要收养一个孩，但是没等他落实这件事，两个人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的事再也无心顾及。这件事叶川一直是觉得有些遗憾的。不过，等他有了比较稳定的生活之后，这件事应该是可以办成的吧。

    叶川忽然觉得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除夕，没有酒吧、没有龙兰和万宝路，也并不是那么无法忍受的事。以往的每一个除夕，目送李行踪带着大包小包回家过年，他心里都有说不的失落。那个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难以忍受，他只能跑去熟悉的酒吧，在那些同样无家可回的客人间寻找一儿廉价的温。

    那时候的他，只想找个人来陪，却不知，其实自己也可以和自己作伴。也许那个时候的他太想得到别人的，想用别人的来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以至于满心满都装着别人，独独忘记要去自己。

    也许在跨越了生与死的界限之后，他真的大了。那些曾经让他竭力想要逃避的东西，比如孤单，现在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叶川甚至觉得自己更喜这清醒的觉，站在这里，是冬季里难得晴朗的夜空，空气里呛人的鞭炮味还没有完全散开，有儿刺鼻，却让人觉得温。

    叶川在外面站了很久，直到密集如爆豆般的鞭炮声渐渐变稀疏才裹了夹克跑回了屋里。他的手机还扔在餐桌上，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号码。叶川扫了一，不怎么在意地删掉了。

    自从暑假的时候跟叶时飞来过一次叶家，李行踪就开始变得不拿自己当外人了。每次叶时飞跟家里打电话，他都会兴冲冲地凑过来说几句话。乔很喜他，有时候会跟他多聊几句。但是叶川听到他的声誉一般会直接挂掉。偶尔他也会单独给他打个电话，一开始叶川还客客气气地敷衍几句，后来脆不接。反正他的手机总是扔在家里，他无论打多少电话也扰不到他。

    叶川已经不愿去琢磨他这么有什么用意了。他只知李行踪还跟叶时飞在一起，朝夕相，形影不离。也就是说，在这两个人之间，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他早已吃够了苦，没兴趣再拿自己的另外一个八年去蹚浑。

    删掉了未接来电记录，叶川毫不犹豫地关掉了手机。

    叶川有生以来最短的一个寒假很快就过去了，天气慢慢转，上的棉服变成了风衣，再变成短袖的Ｔ恤，校门也竖起了大的倒计时历牌。

    叶川和边的每一个考生一样，被一次又一次的模拟考试压的透不过气来。每天的睡觉时间还不满五个小时。叶川不想在路上耽误太多时间，跟家里提住校，但是被叶宁德否决了。他觉得三学生本来就很辛苦了，再住校吃堂，怎么受得了。他安排陈助理每天接送他上学，又叮嘱保姆每天换着样给叶川补充营养。乔受了叶宁德的影响，也跟着张起来。跟闺们打牌的时候听说考生要补脑，还找医院的熟人开了一堆安神补脑的营养品回来，每天看着他吃。即便如此，到了考前夕，叶川的重还是到了一百三十斤，着将近一米八的大个，腰瘦的一把都能抓过来。

    从考场来，叶川先跟邵凯通了个电话，然后回家倒大睡。连着几天，除了楼吃饭几乎一直窝在床上补眠，连铁打不动的晨跑都停了。叶宁德和乔拿不准他这是什么反应，生怕哪里会刺激到他，跟他说话都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劲。直到叶川养足了神，开始跟着邵凯每天跑去游泳打球，叶宁德夫妇才松了一气。

    报志愿的时候，邵凯果然报了Ｂ市的公安大学。这是国公认的最好的公安大学，叶川并不意外他会这样选。他自己在去西北还是去南方的问题上小小地犹豫了一，最后还是选了西北。他记得有一年李行踪说要带他去看兵俑，他兴致地搜集了很多有关那个城市的资料，结果李行踪一直被公事拖着，旅行计划到最后不了了之。这一次，叶川决定不再等待别人的给予，他还是自己去看一看那座号称十三朝古都的古老城市吧。

    邵凯对他的决定有儿遗憾，他很希望叶川也能到Ｂ市去。Ｂ大和公安大学离得不远，要是叶川考Ｂ大法学院的话，两个人就能经常见面了。叶川的解释是自己估分觉得考Ｂ大把握不大。

    对叶宁德和乔，他也是这样解释的。乔倒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西安有儿远，举目无亲的，而且放假回家不方便云云。叶宁德就问的很详细了，学校的况，以往每年的录取分数线等等，到最后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