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前往地球的准确航线。
托尔斯泰仍在低缓地说话。
“司令很快调度好了所有人，但还是有船员不断地死亡。”
有的人是因为受伤无法痊愈而死，有的人则是选择了自行结束生命。
因为
浪太可怕了——
困孤岛，实在太可怕了。
失去航线的荷
号只是一艘严重受伤的舰艇，它落
了一个陌生的星域，而托尔斯泰无法给
这片星域的星图，他们连寻找到一条路都不可能。
荷号曾经尝试过脱离。在前行十几年后，他们怀着不甘，终于还是放弃了。就像是暗夜行路的旅人，没有方向，没有指引，他昏
昏脑地往前走，或许已经离目的地越来越远。
“司令说，迷路的话，就在原地等着吧。”托尔斯泰说，“所以荷号返航了，继续呆在伊俄斯星域
。他给我们的命令是，维持好荷号和恒星坟场的距离，探测伊俄斯星域，并且保留所有数据，随后便是等待。”
飞廉站定了。这条路原本可以笔直通往驾驶舱，但现在已经被阻断了。
“然后呢？”他问。
“大约半年后，大家陆陆续续都失去了生命迹象。”托尔斯泰的声音很平静，“荷号的
况太恶劣了，冷，缺少营养，还有绝望。司令是个
者，但他也无法维持所有人的信心，因为大家都知
，已经没有希望了。”
“司令呢？”飞廉问，“他走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他们从飞廉的问话里听到了一丝悲伤。这不属于人工智能的
，正因为荷号的残败和沃尔康斯基司令的死亡而在飞廉的系统里被程序表达了来。
“他是第5024个停止呼
的人。他受了伤，但仍旧
持了很久、很久。”
他们从地面被凿开的通
去，经过了漆黑的舱底储存库，再次攀爬楼梯，终于来到了驾驶舱门
。
驾驶舱的门打开着，里面有光。
这是荷号里唯一还有照明的地方，因为托尔斯泰在维持着整个系统的运作。细小的灯光像星辰一样镶嵌在驾驶舱的战盔式穹
上，他们就站在这位名为“荷号”的战士的脑之。
在舰
的座椅上坐着一位不动弹的年人。
他穿着厚厚的防护服，像是坐在这儿短暂休息，等小憩结束，便又可以继续工作。
林尼
去了防护服盔上的雪霜，年人的容貌显
来。
沃尔康斯基司令是一个光，左眉有一疤，一直贯穿到
睑方。
安静坐在椅上的男人和飞廉形容的一模一样。只是他
闭着睛，他们看不到他灰绿
的义。
托尔斯泰的声音在驾驶舱里显得尤为清晰。
“司令不想离开这儿，所以我们尊重他。”低缓的声音略带几分嘶哑，他们忽然有
古怪的觉，仿佛在说话的不是托尔斯泰，而是坐在椅上这个男人还未消失的、心有不甘的灵魂，“最后一个离开的人是荷号的领航员古娜。她为我再一次校对了环绕伊俄斯星域的路线，然后离开驾驶舱，
了自己的房间。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佩
着学院徽章的林尼和奥维德站在沃尔康斯基司令前，向他行礼。
对他们这个年纪的赛人来说，他是真正的前辈。
他是舰，因而永远端坐在这个位置上，透过不清晰的屏幕注视着故乡与新家园。
如果不是凤凰号，荷号也许还会在伊俄斯星域不停打转。托尔斯泰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像荷号上的所有船员一样。等到毕罗格环能量耗尽，他也将永远从世界上消失。
荷号会成为一艘真正孤独的舰艇。它再没有一位船员了。
可它仍旧会环绕着伊俄斯的恒星坟场，在冰冷的空间里，打发着漫漫无尽的岁月。
“托尔斯泰。”林尼放手。属于西
罗的那枚橙徽章贴着他的
肤，似乎正在灼灼发
。他先前的困惑与不安已经消失了。
唯一能打败不安的，是继续前。
“我们带你和荷号回家。”
托尔斯泰不懂赛语，飞廉把林尼的话翻译给他听。
“谢谢您，凤凰号舰。你和以前那位舰一样令人到信任。但我要纠正你一
。”他温和地说，“不是带我和荷号回家，是带荷号，我，还有5036位船员回家。”
离开伊俄斯星域之后，前往地球的路就顺畅了许多。
凤凰号再没有其他需要
心的事了——林尼认为自己也心不过来——它的唯一目标就是返回地球。
“荷号的
置跟凤凰号不一样。”结束了离开伊俄斯星域之后的第一次迁跃，飞廉在驾驶舱里开小课堂，他连接着凤凰号后荷号的通讯频，与托尔斯泰随时保持沟通，“简单来说，它无法频繁地行亚空间迁跃。不过现在荷号和凤凰号接驳在一起，完全可以看
一个整
，迁跃也能够一起行了。”
从星星蜘蛛上采集的蘑菇终于在经历无数次切碎烘
之后，所剩无几。唐墨一边吃着蘑菇脆片一边问：“有风险吗？”
“当然有。”飞廉很快回答，“所以原本从伊俄斯星域返回地球，需要迁跃32次，时间大约在15天左右。但我在计算了两艘舰艇的承受能力之后，决定把迁跃的次数缩减到12次，回到地球的时间大概会在40天左右。”
不也不短，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太相信。
他们真的要回去了。回到那个神秘的、不知已经成了什么样的故乡。
托尔斯泰的声音响了起来：“陨石的落在澳大利亚，如果测算可靠的话，现在澳大利亚大陆和周围的岛屿都已经彻底消失了。”
飞廉把自己所有的赛语词语都已经与托尔斯泰共享，托尔斯泰的发音很像飞廉，但其他人也已经能听懂。
“据说澳大利亚很
。”耶尔说，“陨石的撞击不止摧毁了澳大利亚，而且直接将地球的三分之一都撞了去。”
奥维德眨了眨睛。这问题超了他的知识范围，他求助似的转向江彻。
江彻的心思却
本不在澳大利亚或者三分之一的地球上。
他盯着飞廉在大屏幕上展的太
系星图。
这是一张他之前没有见过的星图，是飞廉从托尔斯泰那里得到的。
星图央是一颗硕大的恒星，八颗大小不一的行星围绕在它的边。
而在最外侧的海王星之外，还有一圈细小的沙砾状
质，它像是一个空的
大一圆盘，将这个星系包围了起来。
“这是什么？”江彻指着最外层的星带问飞廉，“我们以前看的星图里可没有这东西。”
飞廉有些得意：“因为这是更详细的星图。”
和托尔斯泰重逢，飞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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