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考会浪费掉很多时间，不仅艺考可能考不上，还会耽误掉
考科目的复习时间。而且吧，很多人一听我要考表演系，就觉得我是想去
明星，明星离我们那个小城市毕竟太远了，很多人一生都没有亲
见过哪个明星，所以大家都觉得我是在梦，而且是在一个很不切实际的梦。但我也没觉得我想明星，我就是想演员啊，只是个职业而已。”
“那你当年是来北京参加艺考的？”
“是啊，当时傻死了，哪儿都不认识，就拿着一张火车站发的地图，居然没走丢。”
“那，”迟明尧接着问，“你爸妈现在也不同意？”
李杨骁叹了
气说：“本来考上大学之后，我爸妈态度都放
了，觉得就随我吧。后来不是毕业又遇到好多事
么……他们又开始觉得我当年的想法不切实际，新旧怨念一碰撞，说什么也要我放弃这条路，安分守己地找个别的工作。”
“他们想让你什么？”
“没说……不过最想让我回家吧。有一段时间我都要收拾家当回去了，临到火车站检票的时候，突然来了个电话，说让我去试镜，我当时不知
被封杀的事么……明明已经试镜失败有一百次了，还是没忍住回去了。坐在
租车上的时候我就在想，算了，暂时不回了，既然还养得起自己，那就待到30岁吧，那时候如果我还一事无成，就说明这条路真的不适合我，那我也能死心得更彻底一
。”
“那你自己有想过吗，”迟明尧问，“如果不演戏了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想过，但想不来，就像你说的，我好像把自己给圈住了。”李杨骁说到这里又叹了一气，“我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关于未来所有的想法都是跟演戏有关的，好像把其他的路都堵死了一样，还是我自己亲手堵的。”
说起这段陈年旧事，他还是有些心生
慨。
没想到上午才说到他父母的事，
午他就接到了他母亲的电话。
当时家
医生来给迟明尧检查手臂况，李杨骁正坐在一旁看着，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拿来看了一，屏幕上居然显示了一个许久没见到的来电显示——“母上”。
李杨骁很久没跟他妈通过电话了，上一次打电话还是在被替换
来之后，那时候他爸妈在电话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劝他踏实找个靠谱工作，但彼时他心烦躁，油盐不
，更别提叫他
这碗毒
汤了。
他妈讲到最后还举起了例
，说什么“你这孩怎么从小就不听话，你看你的同桌宋昶，安安分分地参加考找工作有什么不好”。
她不提宋昶还好，一提起来，李杨骁再也忍不住了，当
了嘴，破罐破摔地说：“妈，这世上的事儿多着呢，怎么可能都围着你的意愿转，实话跟您说了吧，我不但找工作没
您的心来，
取向也不会您的心来。”
他妈是个学老师，取向三个字虽然在现实生活有陌生，但好歹通过电视报纸上接
过，一时不敢置信地问：“你胡说什么呢又！”
李杨骁一句“我喜
男的”甩来，算是一把母关系推向了摇摇
坠的悬崖边上。
自此，李杨骁再也没接到过他爸妈的电话，逢年过节他打回去，他爸妈也是一副冷淡气，话里话外都是等着他回心转意。
只是说去的话泼去的
，李杨骁纵使心怀愧疚，也没办法把自己的取向
掰回来。有时候他也会想自己这么是否太自私了一，但有时候他又觉得他爸妈对他的期许和亲绑架也未尝不自私。两方都太自私太固执，才导致了如今这个僵持的对峙局面。
李杨骁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低
妥协，只能通过给家里打钱缓解自己的愧疚。但这两年他无戏可拍，打回去的钱自然也寥寥无几。所幸上次拍完拿到了一些钱，本来想等尾款结清再打回家的，没想到一直没腾时间。
“谁的电话？”迟明尧也扫了一他的屏幕，“你妈打来的？”
李杨骁回了神，“嗯”了一声，然后接起电话说：“妈？”
那边沉默了几秒，叹了气说：“拍了电视剧也不跟家里说，还是我翻报纸看到你的名字，晚上到电视上
对了脸，才敢确认是我儿。”
李杨骁想起那晚宋昶跟他说的那句，他妈每天都在报纸上找他的名字，当泪就要涌来。他竭力往压了压绪，装作波澜不惊地说：“您不是不想让我演戏来着，我怕我一说，您又要劝我找个好工作。”
“你妈那是不想你演戏吗？”他妈听他这样说，语气立即提了一些，“那不是怕你过得不好吗！你这孩脾气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倔，从小就经不得别人说，非得什么都顺着你来才行！”
“那您也不看看我随谁的。”李杨骁这话说，又觉得在这当上嘴不太明智，便放了语气贫了一嘴，“我这不是打算让您自己发现，获得双倍惊喜吗。”
“你就是没打算跟家里说，还生你妈的气。”
母之间哪有什么
仇大怨，既然一方肯低打来电话，另一方又放语气耍贫，持续一年多的冷战僵局瞬间达成了握手言和，土崩瓦解一般地消失不见了。
像是要把错过一年的嘘寒问
都补回来，李母事无
细地问了李杨骁的近况，什么导演对他的印象好不好，剧组演员有没有欺负新人，拍戏时
度大不大……李杨骁也颇有耐心地一一回答。只用了不过十多分钟，时隔两年的隔阂就消弭得无影无踪，两人又恢复了以往你来我怼的母关系。
都过问完了，李母才拐弯抹角地到了正题上：“我这几天才跟年轻同事刚学会刷微博，昨天还看到
搜上挂了什么
毒的，我真是气不打一
来，现在这些人怎么这么恶毒，我儿从小听话，怎么可能毒。”
李杨骁一听，就知他妈这是拐着弯打探警告他呢，便笑着说：“对啊，我也这么想，除了在职业选择这方面不听话之外，都可以
选动国十大孝了，哪有这么造谣的。”
李母像是放了心，又劝李杨骁说：“烟也得少
，对
不好。别以为你三烟你妈不知，我那是没稀罕说你！”
李杨骁应着：“知了，也没多少。”
拐弯抹角完了，李母又吞吞吐吐地提起了母间第二个禁忌话题：“你那个什么取向，跟我说说也就罢了，小心让别人知了他们背后再给你说去啊，那可了不得。”
李杨骁眶一，勉笑了笑说：“您不在意了？”
他妈反问：“在意你听吗？行了，为这事跟我倔了两年了，每次打电话回来那语气心不甘不愿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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