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来天生就有着安抚人心的力,老妇人看起来一绪稳定了不少:“我想回家。现在就想。”
“好的,回家。我们现在就回家。”艾瑞克轻轻地握了握老人的手,转对凯德往门外努了努,示意他去开车。
餐厅里的人其实有很多,经过刚才那一闹,不少人都忘他们这里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凯德也不是很想再待在这里,直接掏了一叠钱甩在桌上,都不用找零了。
“我刚才就在吧台那边啃汉堡。因为没有预定,所以没有座位了。说起来,这儿的汉堡真心不错。就是没想到恩节也有这么多人,”一路上凯德什么话都没说,艾瑞克倒是自顾自地絮叨了起来,“本来我也没想来打扰你的,真巧啊。”
“是啊,真巧。”凯德的语气里带着的讽刺,打开了车门。
一路上,凯德妈妈就一个人坐在副驾驶车位上低声自言自语,反反复复就是两句:
“我想回家。”
“真正的家。不是疗养院。”(注:Home有家的意思,但是老年人疗养院nursing home也叫home。)
艾瑞克透过后视镜看到凯德脸铁青地一言不发,忽然觉得心里也不是滋味的。
回到疗养院之后凯德就被那边的护士狠狠一顿训斥,说他母亲在今天门之前状态还很稳定,怎么送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
护士也不知那天吃了什么火药,恰好在气上,也对凯德说了一些重话,大约就是怎么会有这么不懂照顾人的儿,难怪母亲的病总是一直在加重云云。
左右事不关己,艾瑞克就站在一边沉默地听着。护士严厉地批评了凯德从来不来看他母亲的恶行,又调了一遍这病最需要家人的支持和关心等等。
“我看你就是本就是在等你妈死了,好给自己省一大笔医疗费!”护士重重地合上病历夹,转蹬蹬蹬踩着小鞋走了。
凯德瞥了一疗养院的白走廊,然后活动了一肩膀,低和艾瑞克轻声说:“其实有时候我还真希望她早死了,也给我每年恩节省些事儿。”
“是不是太没良心了,嗯?”他嘴角扬起了一丝疲倦又凉薄的微笑,“什么样的儿会盼着娘死啊?”
“……”
本就没指望艾瑞克回答些什么,凯德转就向门外走去。疗养院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掏了打火机。
“你不介意吧?”凯德叼着烟,向跟虫似的艾瑞克看了一。
用力摇了摇。这是艾瑞克第一次亲看到他烟。
“你母亲……她……还算年轻吧,怎么会……”艾瑞克斟酌着不知措辞。一般痴呆症最早也是六十五岁左右发病,而凯德现在才二十九,他母亲怎么都不觉得到了那个年龄。
而且一般这疾病发的早,多半和基因有关系。如果是基因问题,那凯德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也会遗传到?
凯德背靠在墙上仰起了脖,闭上地吐一烟,半晌,他才答:“毒的。”
艾瑞克愣住:“对不起,我不是——”
“没事。”才被了两的烟被凯德掐断,男人又恢复了平日里面无表的样。
凯德纽约的朋友几乎没有人知他有一个患有神疾病的母亲。其实,他还有一个还在监狱里的父亲、以及一个在与警察对峙不幸被击亡的哥哥。自小,他就害怕别人发现了自己家的那些破事。
实话是,他觉得这样的家人让自己十分丢脸,但于此同时,他又对嫌弃家人这件事的本愧疚。这也是为什么他选择了全日制的军校,再后来又去了队,每年回家的日也是屈指可数。
回家本来就不是什么让他期待的事,一个因贩毒被抓的父亲和一个毒疯了的母亲实在不是什么开心的回忆,反正大学以后他也不怎么回家了。
“所以我比任何人都痛恨那些毒贩,它几乎毁了我的家。”凯德面无表地看着天空,这冬的日一天一天,黑的越来越早了。
真巧,我也,最讨厌毒品了呢。艾瑞克在心底默默地想。似乎是第一次他真心实意地和凯德达成共识。
“确实可以理解。那你其他的家人呢?他们为什么不来照顾你的母亲?”
凯德静静地看了艾瑞克一,里闪过一丝被压抑住了的戾气。
“你的问题太多了,博士。”说罢他就转往别大步离去,不再回。
艾瑞克指着另外一个方向,一路小跑地追了上去:“喂,凯德,停车场在那边。”
“我想透透气。”
恩节的夜晚似乎特别安静,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路两旁,银的月光如同在空气里动的薄霜。艾瑞克跟着凯德走在寂静无声的小巷里,而他前棕发的男人脸上晴不定,一言不发。
就在一个拐角,艾瑞克忽然觉得背后一凉,但还没等他任何反应,前的男人忽得转,揪住艾瑞克的衣领把他在了墙上。两人旁的声路灯一亮了。凯德似乎终于忍不住了,被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艾瑞克,你他妈的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恩节什么的。唯谢室友不杀之恩。
☆、26
“你给我冷静一!”艾瑞克觉得领勒得脖生疼,连忙举起双手投降状,有些结地问,“什么我到底是谁?什么、什么意思?”
“哦,省省吧,艾瑞克,你知我在说什么。”凯德冷笑,“你今天在跟踪我,一门就被我发现了。别狡辩,跟踪这活儿我可比你在行。”
艾瑞克咬了咬,上认怂:“靠,我其实就是……就是以为你偷偷约了什么人,新女友……之类的,我……”他的声音越说越细。
凯德脸上的震怒僵了两秒,然后变成了一“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有没有新女友”的疑惑,显然他完全没有料到这样的回答。
“……靠,别这样看着我!我今天刚好没事,我就好奇不行吗?!”艾瑞克趁凯德手上松了力,连忙甩开那只爪,掸了掸衣襟可怜地说,“好不容易有个假期,纽约我又没什么认识的人……”
“编借能有新意一吗?这不过脑的借你以为我会信吗?”凯德抬了抬眉,抱起双臂,“既然我已经提了,来,今晚咱就把话给说清楚。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住到我家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艾瑞克的大睛里闪过了一瞬间的诧异:“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我到你家来还能有什么目的?当然是找个地方住了!”
凯德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了那些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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