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蓉已经很久没现了,听说小被李冉打断一条,正在家里将养。
众人在杜如烟地呵斥依依不舍地散去,却在此时,一列官兵闯来,二话不说便要搜店。杜如烟和掌柜联手去拦都没能拦住他们,急得赶派人去找杜如松。
林淡促许倩快些离开,又把杜如烟扯到自己后,眉狠狠皱起。
第110章 绣娘32
看见官兵带着戟闯淡烟绣庄, 孟仲摇晃着一杯茶,缓缓笑开了。杜皇后只是重归皇城,尚未获得位份。说得不好听一,她也只是一个不清不白、没名没分的外室罢了, 拿什么去与基稳固、育有皇嗣的李妃争?
李妃是被皇上的态度整蒙了, 没能及时反击, 如今她既已缓过来了,自然会把杜家这些余孽铲除。孟仲侥幸搭上李家这条线, 在对付杜氏兄妹的同时, 顺便把林淡也踩泥里。摊上那样大的罪名,这次他倒要看看林淡如何翻。
淡烟绣庄的库房里, 林淡的双手被两名士兵反剪着, 用力压跪在地上。领那人指着一撬开的箱, 语气森冷:“林氏, 你好大的胆!”
“这箱不是我们的!你们栽赃陷害我们!”杜如烟对挟持林淡的人又踢又踹, 表愤怒。那箱里藏匿的竟是一截柘木,若单独发现倒没有什么, 但偏偏在它旁边竟还摆放着一匹明黄的绸缎。
柘木又称桑柘,树叶可养蚕、树可打造家,更重要的是它还能用来当染料。自盛唐以来, 帝王穿的明黄布料就是用它渲染的,故而属于贡品。可, 这截柘木和这匹明黄绸缎,竟藏匿在一个民间小绣庄里, 而这绣庄与杜皇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消息传回京城,皇帝会怎么想?他刚对杜皇后建立起来的信任,恐怕又会被尽数打散。
杜如烟瞬间就明白了,今日这闹剧不仅是为了对付林淡,更是为了对付姨母。她早就说了,姨母不应该回到那个吃人的地方,不应该再沾染这些腌臜的东西,她为何要一意孤行呢?
杜如烟眶迅速变红了,一副快要哭来的样。
林淡的语气却十分平静:“烟儿莫哭,先去找你哥哥。”
领的官兵当即冷笑起来:“找什么哥哥?你们窝藏柘木和明黄绸缎,已犯谋逆之罪,今儿个谁也别想跑,都得关大牢里去!杜如松那边也会有人去抓,你们且去牢里等他吧。”
听了这话,杜如烟顿时去,林淡却稍稍垂,掩饰自己狠绝的表。事已至此,她也拿不证据表明自己的清白,倒不如把这些人都杀了,带着母亲、两位姨娘和翠兰一块儿逃跑。那几个倭国女人也一并带上,她们跟随倭寇在海上闯,何有能够居住的小岛,自是一清二楚的。去了那些小岛,远离了大周国的统治,她什么就什么,哪怕是当海盗,也比被人害死。
想罢,林淡目已染满杀气,正准备挣脱官兵的挟持,展开攻击,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肖把总,你好大的威风!”杜如松大步走来,看见被人摁在地上的林淡,目光不由冷凝。
“杜将军你来了。我们正准备派人去军营里请你呢。这好了,人都到齐了,也不用劳烦兄弟们多跑一趟。”姓肖的官兵指着角落里的箱说:“这是你们的东西吧?这匹布料是给谁穿的,还请杜将军亲自去李大人跟前解释吧。”
“无需去衙门,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匹布是为我姨母染的。”杜如松极想.佩刀,把挟持林淡的两个人砍成酱,却生生捺住了。他咬了咬牙,死死摁住心的火气,然后把妹妹拉起来。
“哥哥,你莫要说话!”杜如烟惊骇万分地喊。
肖把总咧开嘴狰狞一笑,正准备令把这些逆贼都抓了,却又听杜如松缓缓说:“皇上已经旨,重新册封我姨母为后,封后大典就在月底举行,这匹布料是她嘱咐林姑娘染的,正等着送皇城里去给她裁制凤袍。肖把总若是喜,便把这匹布带走吧,稍后我会给姨母写一封信向她解释原委。”
“不,不可能!我从未听说过被废的皇后还能再册封!这绝不可能!”肖把总得意洋洋的表已被惊恐取代。
“你信不信。”杜如松一脚踹开两名官兵,把林淡拉自己怀里,无比珍惜又无比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她脊背,低不可闻地:“对不起,这次是我连累你了。有我在,你莫怕。”
林淡借助他宽阔的膛敛去的杀气,摇:“我没怕。”
杜如松又拍了拍她脊背,这才柔声:“走,我们回去。”然后一手挽着心上人,一手搀着妹妹,慢慢走去。临门前,他回过仔细打量今天来的这些官兵,把他们的脸庞一一刻心底,只等着来日再算总账。
他的目光不像是在看活人,倒像是在看死,令这些官兵齐齐打了一个寒颤,竟丝毫不敢阻拦便放他们离开了。与杜如松同来的士兵了一个抹脖的动作,笑容十分血腥。
等他们走后,一名官兵哆哆嗦嗦地开:“肖把总,废后真的复立了吗?”
“这定然是杜如松使的缓兵之计!”肖把总咬牙切齿地开,却也不敢再提抓人的事,摆手:“我们今日暂且回去,等消息确定了再说。”
“若是消息为真,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令肖把总脸发白、肝胆裂。他眸光不停变幻,最终狞笑:“那我们就把上的人供去,要死一起死!”
看见杜如松领着完好无缺的林淡和杜如烟走来,孟仲虽然有些失望,却也并不觉得他们能逃过此劫。谋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连杜皇后都跑不了,更何况是这几条小杂鱼。
然而就在此时,杜如松和林淡竟不约而同地抬起,用如一辙的冰冷目光看向他,令他嘴角的笑意僵在脸上。他一不小心打翻了茶盏,伤了手腕,立刻退后几步,避开二人的视线,心脏一阵急。
杜如松是从血雨腥风里拼杀来的,气势悍并不奇怪,可林淡却也丝毫不逊于他,那得化不开的煞气竟有如地狱阎罗,令人窒息。林淡绝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思及此,孟仲心里竟升腾起一不祥之。
登上车后,杜如烟才低不可闻地:“哥哥,姨母真的被册封为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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