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起来时摇晃的不行,黑压压的几乎看不清路。而车前灯在方才不顾一切的撞击里,早已暴毙亡,只能靠右侧发着的薄弱光芒堪堪前行。
偏偏后面的货车还在疯狂追逐,宓时晏本不能减速,只能把油门往死里踩。
他刚刚已经发了自己的定位给蔡女士,并且说了是移动的,只能一直开着车,等待警方增援到。
“你是一个人来的?”年安又问。
宓时晏心脏依然得飞快,堪堪避开前突然的急转,说:“不是,报了警。”
年安:“我妈知了吗?”
宓时晏低低嗯了一声。
年安叹了气。
宓时晏又说:“对不起。”
年安“嗯?”了一声,只听宓时晏咽了咽,说:“我都知了。”
一时间,车厢里陷安静,谁也没说话,只剩车飞驰的动静。年安垂着片刻,才说:“绑我的人是凌雪,她对我怀恨在心,试图用一些愚蠢的办法来放他的儿,并且想要从我手里抢走遗产和公司。”
宓时晏握着方向盘的手一,“他们对你了什么?”
“试图我。”
“……”宓时晏睛一红了,看上去就要停车去跟那群人搏斗时,年安适时声,“当然,我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脱——试图对我手的是个女人,哦,就是刚刚准备把我推去的那个女人,她说她是个神病患者,杀了我也无罪。”
听到这话,宓时晏才终于冷静了些,他空,看了一年安,接着薄弱的灯光看清了对方此时狼狈的模样,心一阵刺痛,赶忙脱自己的外给他,“穿着!”
年安接过外,眯起睛:“你不问我为什么那女人没得逞吗?”
宓时晏:“……”
年安自顾自地说起来:“我告诉她,我对女人不起来。”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句,“然后她就准备给我药。”
宓时晏咬牙切齿地说:“等回去了我一定死她。”
他说完,终于闻到一血腥味,了鼻,瞳孔骤然收缩:“你受伤了!?”
年安唔了一声:“啊,刚刚被那女的用刀了一。”他说的漫不经心,像喝茶吃饭似得,宓时晏心脏却差停了。
年安又说:“不是什么重位,就是而已,我现在动不了,你可别停车让我跑,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住!”宓时晏哑声斥,声音颤抖,“不许胡说八,你还没同意跟我复婚,谁允许你说这七八糟的话了!?”
年安动作一顿:“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宓时晏双手攥着方向盘:“随便你,我喜你是我的事,你喜不喜我,跟我什么关系?”
年安霎时怔住。
“我已经想好了,你不喜我,利用我,骗我都好,但我喜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无论你要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你别……”宓时晏声音有哽咽,方才气势如虹怒斥年安的模样消失不见,替代而之的几乎是委曲求全,“……你别再说那话了。”
天知,他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他从城区开到这里,看着年安在危险边缘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几秒钟,他心脏都要跟着年安一起停了。
他听不得死这个字,恨不得任何相关的字都从世界上消失才好。
年安回过神,心被某难以言喻的堆满,他望着车,吁一气,突然笑了,并没有收着音量,直接蹿宓时晏的耳里。
“你笑什么!”
年安说:“笑你傻啊。”
宓时晏:“……”他顿时满腹委屈,明明心里怕年安事怕的要死,在这个生死危机的时刻坦白自己的心意,这人倒好,居然笑话他。
他的对年安来讲,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思及此,宓时晏心满是绝望。
“宓时晏,”年安止住了笑声,嘴角扬起弧度,偏看着对方,“我好想看看你。”
宓时晏一愣,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句话里的意思,后面的货车便追了上来。
货车有大灯,并且开车人对这里的路况极为熟悉,因此与宓时晏这个缺灯还不熟悉路况,车前盖还散架了大半的人相对比,有这明显的优势。
警察还没来,车上的人有刀,如果在这里被迫停车,后果不言而喻。
“嘟嘟嘟——”
货车边鸣笛,边去挤压车,宓时晏咬牙关避开了货车,然而货车穷追不舍,不要命地往他这边撞,前车灯被撞的不堪重负,在闪烁两,终于罢工。
宓时晏顾不得其他,加大油门朝前驶去,也不知是不是那货车到了极限,终于追不上他这辆超跑的缘故,没有再追上来。
宓时晏刚刚松气,前的景象突然放大,黑暗,他看见一块大的拦路牌,因为光线昏暗的缘故,并不能看清字,因为没有灯的缘故,距离靠的太近,现在踩刹车明显来不及了,慌,宓时晏意识要打方向盘,然而不知想到什么,生生把方向盘转的方向拐过来——
“砰——!”
天地颠倒,声如洪。
不知过了多久,痛间,年安极其缓慢地恢复了意识。
昂贵的千万跑车在猛烈的撞击,不负众望的化作废铁,安全气挤压在他前,年安觉整个都被拆开,疼的他一秒就要过去。
恍惚间,他想起自己的上辈,也是开着跑车在荒郊野外的山崖上坠亡。
年安不由在心里惆怅,他是不是命里跟跑车二字五行相克,三番两次事,都是在他上——真是要人命。
“……宓时晏?”
年安动了动手指,睁开睛,的是满目昏黑,年安却在这一瞬意识到,这黑并非周围环境黑暗的缘故,而是他的睛,真的看不见了。
事已至此,年安说不心是何,他只能把手来,拖着无法动弹的半,四摸索,最终在不远,终于摸到了一温的。
他动了动,行把自己拖一些,抱住宓时晏,贴着他,低声唤:“宓时晏?宓时晏?”
然而任由他怎么喊,怎么摇晃,这人都不醒。年安摸到这人上温的东西,不用想也知,这是血。
他重重叹了气,垂睛,贴着宓时晏的额,低语:“你是傻吗?”
副驾驶其实是车里最危险的位置,因为在遇到突发危险的时候,司机会意识朝左拐去,从而造成右边车撞击,致副驾驶座的人死去。这并不能怪司机,毕竟是人的求生本能。
在撞上去的前一刻,宓时晏本来也是想朝左打方向盘的,但电光火石间,他又想到了副驾驶上的年安,生生压住了本能,把方向盘往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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