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写吧。”
戚年刚拖了凳
要坐
，手扶着桌沿，整个人愣在那：“检、检讨书？”
纪言信
都没抬，“嗯”了声，手里的原文书籍被他翻过一页，轻轻的纸页声像在戚年心
刷过一样，微微的
，得她想磨牙。
见她无动于衷，纪言信的目光终于从书里抬起，落在她的
上。带了几分疑惑，很善意的语气：“有困难？”
那里闪烁的光芒，不怀好意。
戚年咬牙，朝他伸
手来：“借我一只笔。”
纪言信睨了她握在手里的画笔，倒没有为难，拉开办公桌的
屉，给她拿了一只钢笔。
戚年刚接过来就觉得有些沉甸甸的。
旋开笔帽，就有一
淡得几不可闻的墨香味盈盈而绕。
戚年小的时候字写得不好看，戚妈妈每次检查她作业，都要戚年在一旁翻译。就连戚年的班主任也经常反映：“一个女孩，字怎么能写得这么丑？”
戚年幼小又脆弱的心灵还来不及受伤一，就被戚妈妈果断地
去学
笔书法了。没有任何缓冲，上来就是用钢笔。
那时候还不知
选对一只趁手钢笔的重要
，直接拿的戚爸爸的钢笔。结果，戚年练完回家，手都酸得握不住铅笔。
所以这会，一掂量这支钢笔的重量，就知，这样的重量，肯定是纪言信在用。
摊开画纸，戚年目测了一间距，在几个方位上
了一个小
参照。托腮略沉思了片刻，便笔开始写一千字的检讨书。
纪言信原本专注地在看书，耳边那阵笔尖和画纸
发的细微声响却扰得他分了神。
他侧目看了。
戚年正低着
，笔如有神助一般，
畅到连停顿都没有。
纪言信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她写了大半的检讨书上。
格式规矩又工整，开是标准的检讨书格式。字迹端秀，如果有笔锋，不失为是一卷好字。
纪言信漫不经心地移开：“这么熟练，没少写检讨书吧？”
戚年毫无防备地，完才发觉是纪言信在问她，眉都纠在了一起：“也不全是给自己写……”
初
的青
叛逆期，戚年，刘夏和李越三个人狼狈为
，在学校里基本上都是横着走的。闯祸生事，一也没少
。
戚年那时候就是三人团伙里的检讨书担当。
这么一回想起来，整个初的记忆顿时只剩检讨书了……
纪言信自动过滤她的辩解，问：“通常是哪些理由被罚？”
“……迟到，还有上课不认真。”
戚年的声音越来越小。
纪言信轻笑了一声，赞许：“没冤枉你。”
纪言信的办公桌在实验室的角落里，大家又都在专心地实验，没有人会注意这里。可戚年还是红了脸，有些羞恼：“这些都是小问题……无伤大雅！”
纪言信瞥了她一，淡淡：“我喜
有时间观念的人。”
戚年顿了顿，飞快地看了他一，又飞快地挪开视线，
羞地回答：“我会改的……”
纪言信盯在书上的目光一凝。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戚年立刻装傻，埋继续写检讨。
一千字对于她而言，的确不算什么。戚年收好尾，写好署名和时间，想了想，在结尾又加了一句：“纪老师，我一定会成为你喜的那
有时间观念的人。”
写完，她仔细地端详了一遍，非常满意地
给他。
纪言信接过，从扫到尾，落到最后一排字时，视线冷冷地扫了一遍戚年，不悦地皱眉。但最后，什么也没说，顺手把检讨书夹在了书里。
只扶着书脊的指，有些不自在地挲着光
的封
。
大概一个小时后，纪言信拿了车钥匙准备离开。
戚年不是正规的化学院的学生，实验室又只被准许跟着纪言信，他一走，戚年也不能留。收拾了背包，跟着纪言信离开。
纪言信
，步也迈得比戚年大。从走廊走到楼梯短短的一段路，戚年始终都和他差着两步远的距离。
戚年扶着扶手，睛盯着楼梯，脚的鞋踩得楼里都能听见回声：“纪老师，你现在回家吗？”
纪言信正在拨电话，没回答。
戚年想起什么，把背包从左肩上松开，抱在前：“我给七宝带了手工的
……”
她又要顾着脚，又要翻夹层里的，一个没留意，脚一，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前跌去。
戚年吓得一声惨叫，正要屈膝抱。
后猛地一力量拉住了她卫衣上的帽，把她拎了回来。
戚年心有余悸地回，整张脸都是惨白，惊魂未定地看着纪言信：“纪、纪老师。”
纪言信也好不到哪去，被她刚才那一声惨叫吓了一
。脸
铁青，薄
抿，神更是凌厉。
训斥她不好好走路的话到了嘴边，看她张着嘴急
着气，一副被吓得不清的样，最终又咽了回去。
盯着她站好，纪言信这才松开手：“别跟着我。”
戚年还没回过神来，他警告意味
烈的语气唬得她一懵，再不敢上前一步，只能睁睁地看着他几步消失在楼梯拐角。
良久，才
了有些酸涨的鼻尖，蹲来。
浑的冷意还未消退，这会才后怕起来，不敢哭声，戚年就拼命用袖狠狠地泪。可直到得整张脸都有些生涩得疼，那泪却越越多，怎么也止不住。
混
！
纪言信大混！
她愤愤地在心里臭骂了他两声，这才着蹲麻了的双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回家去。
——
纪言信的车就停在学院门的停车线里，上了车，他重新拨通刚接通就挂断的电话。
纪秋躲在厕所里接电话，
着鼻，声音都变得又轻又细：“堂哥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我
上就放学了。”
“还要半个小时。”纪言信抬腕看了手表，启动车。
“哦……”纪秋，又八卦地问：“刚才怎么回事啊，我好像听……”
纪言信打断她：“爬山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
纪秋果然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准备好了啊，堂哥我能不能再带个朋友啊？”
“随便。”纪言信看了后视镜，方向盘往左边打了一圈，快速地从停车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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