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尚且如此,厉呢?厉真的会忍心伤害自己的妈妈从而来成全他的吗?
在亲面前,其实可以无限渺小。
邢舟一时想了神,刀切到手指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啊!”邢舟自己还没来得及呼痛,就听到厉妈妈惊叫了一声,“你这孩,怎么把手给切了?”
“一没留神……”邢舟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想帮忙的。
“早知就不让你动手了。”厉妈妈的语气有些后悔。
刚洗过菜的她手上都是菜叶,也不好去碰邢舟的手,好在伤不,只是渗了一血。
“还好不严重,你快去拿碘酒一,你厉老师房间就有,在床柜的第三格屉,然后你去堂屋看电视乖乖等吃饭就行了。”厉妈妈语气很温和,动作像赶小孩儿似的把邢舟“轰”了去。
邢舟被赶了厨房,手上的伤也过了最开始的缓冲期,产生了非常清晰的痛。
他走厉的房间,以前他陪厉回家都是跟厉一起睡的这间屋,这是厉小时候住的地方,厉离家后,这里也依然保持着厉房间原有的格局。
他拉开了床柜第三层,里面有碘伏棉签和创可贴,他简单的把左手指消了毒,然后贴上了创可贴。
在他把东西放回去的时候,他看到屉里面有一个黑的本,好像是个普通的笔记本。
他把本拿来,翻开了第一页,厉少年时期青涩的字小小的在纸上铺开,原来是日记本。
其实也不算是单纯的日记,里面有多贴着照片,有一分文字是在记载照片的来历。随着他的翻阅,一家六幸福快乐的笑脸一次又一次现在他前。
“今天是厉荔三岁生日,我们一起去了餐馆吃饭,结果她被螃蟹吓哭了,还说以后再也不要过生日了,我告诉厉荔不要怕,因为我会保护她的。至于螃蟹,是二哥偷偷故意的,他现在正在挨训。”后面了一张在照相馆照的全家福,小厉荔靠坐在小厉上,脸上好像还挂着泪痕,小厉则一脸严肃。
他又翻了几面,一个熟悉的品映,是两朵白的陶瓷,他曾经拥有的,后来摔碎了的陶瓷。
“这是我在路边的手工陶瓷,劳动课上,老师给了我一百分,还拍照展览,我了两个,回家送给妈妈一个,妈妈也夸我的漂亮,我很苦恼,因为我不知该把第二个送给谁,妈妈告诉我:‘你可以把它保存起来,将来送给你最的那个人。’我觉得妈妈说的不对,我说:‘我最的人是妈妈。’可妈妈却笑着摇,她说以后我总会遇到一个跟妈妈一样重要的人,那个人会陪我走完后半生。”
他像一个偷窥者,偷看着别人的生活,别人的喜怒哀乐,还随着这些琐碎的文字而心动,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产生了共,仿佛置其,亲自受到了这是一个多好的家。
其实厉本不似表面那般不近人,邢舟早就知,他从来都是一个温柔的人,只是他把这些温柔都献给了他的人,自己何其有幸,能成为其之一,但也何其不幸,也许就因为他这个“其之一”,其他人都会遭受大的困扰。
他明明是想来寻找能够和厉终成眷属的机会的,可如今却每一秒都在扼杀他所剩无几的勇气。
日记记了三年,从厉九岁到十二岁,邢舟蹲在地上,将本从翻到尾,直到他听到厉妈妈说“开饭咯”,才把本合上放屉。
邢舟蹲久了,一站起来,有重脚轻,恍惚了一阵才走了去。
厉妈妈说是随便小菜,结果却摆了一桌,她正把一碗米饭放在桌上,看到邢舟来,立刻招呼他过来吃饭,又问他手还疼不疼。
邢舟吃饭的时候厉妈妈没吃,她只是笑呵呵的看着邢舟吃,把邢舟看得都不好意思了,厉妈妈早就吃过午饭,这顿饭是专门给他的。
邢舟第四次抬看厉妈妈,终于忍不住问:“是我脸上有饭粒吗?”
厉妈妈当是邢舟害羞,笑着说:“我呀,看到你就想起我们老幺小时候,他总是一个人题到忘记时间,我们也没人去打扰他,他错过了吃饭的时间,我就这样单独给他饭,在一边看着他吃。”
“原来是这样啊……”邢舟握筷,低吃了一饭。
“小邢有女朋友了吗?”
厉妈妈突然的提问让邢舟一懵,意识的摇了摇,他没骗人。
厉妈妈叹了气,遗憾:“哎,我还在想,像我们小邢这样的好孩,会看上哪个幸运的姑娘。”
也许是一个人在家寂寞的慌,而恰好这个时候邢舟来探望她,厉妈妈看着邢舟,怎么看怎么喜,话也就多了些。
邢舟不知该怎样接话,只是笑了笑。
“不过小邢还年轻,只要不像你厉老师就好,三十几了才找女朋友,父母都急死了。”厉妈妈拿厉反面教材,“说起来,你厉老师那个女朋友你见过吗?”
“见……没见过,我没见过。”
“哎,我都怀疑是老幺在糊我了,但我一想,不对啊,我们老幺这么诚实的好孩,不可能骗我的,还是由他自己去吧。”
厉妈妈神态平和,语气轻松,就像在和邢舟聊天一样,可邢舟却一饭怎么也吞不去,只觉如鲠在,厉妈妈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拷问,让邢舟备受煎熬。她还不知,她信任的好儿已经被她对面这个貌岸然的家伙带偏了,学会了撒谎,也学会了隐瞒。
一顿饭还没吃完,屋里就来了人,邢舟抬,正好对上厉父的目光,厉父看到邢舟有些惊讶。
“老,看看谁来了?”厉妈妈对厉父说,“小邢这孩专门跑来看我的,跟咱们老幺一样贴心。”
厉父什么也没说,只是就去了后院。
厉妈妈往厉父的方向瞪了一,对邢舟说:“别看他这样,他心里肯定也得谢你。”
邢舟吃完饭,想帮厉妈妈收拾碗筷,但被行拦,他的手还受着伤,哪能沾?
他只好站在一边,从这里正好能看到厉父拄着拐杖在院里给浇的背影,他看了好久,定决心般往后院走去。
邢舟站在厉父后,不知该如何开。
“小邢啊,你会浇吗?”
厉父早就知邢舟到院里来了,他转过,把旁边的一个壶递到了邢舟手上。
邢舟接过壶,学着厉父的样给草洒。
两人一时无话。
“厉叔。”
“怎么了?”
“厉老师很幸福……”邢舟顿了顿。
“您还有苏大娘,你们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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