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事不好了 - 分卷阅读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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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言重了,都是卑职应尽之责。”

    微生玦继续不动声地笑着,“周太医今年贵庚?”

    “回禀陛,卑职已过甲。”

    “既然如此,您也该是时候告老还乡了。”

    周太医大惊,“噗通”一声跪了去,“陛!”

    微生玦亲自弯腰去扶他,“周太医这是什么?您告老还乡,照旧每月能拿朝廷的俸禄,只要您了这扇门,便将今日凭栏居里的事烂在肚里。”

    半辈淌在官场里的人怎会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闻言颤巍巍站起来,颔首请辞:“谢陛恩典!”

    ……

    同一时刻,千里外,甫京九寰门前,乌墨锦袍之人迎着晌午的日而立,光淡漠地望着主殿殿门的方向,心思却似飘忽到了很远的地方。

    多年前,也有人迎着这样的日了这扇门,而当她再一次从这里走,一泥泞带血的沟壑横亘在了他与她之间,从此将两人分隔成了天南海北之远。

    他无法找回她,她亦无法给他救赎。

    可倘使重来一次,他还会作同样的抉择。

    他后站了足足数百群臣,东阁大学士郑启当先作揖行全礼,面向主殿殿门的方向跪拜去,:“皇族嗣凋零,朝廷基动摇,国不可一日无储,宁王吉人天相,现已平安归京,臣恳请陛册立宁王为太,以平众议,以安民心!”

    随之而来的是数百人齐整的跪拜和如滔滔洪般的声响:“臣等附议——!”

    轰然一声响,殿门被拉开,一个烟灰的人影缓步跨过门槛,向这厢走来。正是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守在九寰的江世迁。

    神武帝有心要除皇甫弋南,却自然该以自己的命为先,因此江世迁,也就是千弑并未被派去西厥,而留在了甫京。

    皇甫弋南看他一,继而弯起嘴角,“千弑,我们谈谈。”

    群臣忧心忡忡目送看似剑弩张的两人走开,约莫一炷香后再见,只瞧皇甫弋南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而原先离开时走在他前的千弑跟在了他的后。

    结果不言而喻,人人心底松了一气。

    皇甫弋南在无数双忱的里一步步走主殿,将两卷圣旨递到了神武帝的床。气息奄奄的神武帝盯着那明黄的卷宗看了许久才读清楚里容,双目几撕裂般瞪,浑也跟着剧烈地哆嗦起来。

    临死前一刻,他忽然记起那年冬夜,那双染血的女在她耳边许的箴言:“终有一日,您会输给您近乎自负的自信。”

    是,他太过自信了。在该一刀斩断的时候纵虎归山,多年来自以为能耐地控着他野心的儿们,甚至时至今日仍旧妄想千氏会是他的筹码。

    千氏忠于皇室不假,可皇甫弋南也的的确确是他的儿,是皇室之尊。

    他伸指颤巍巍指向皇甫弋南,整张脸因此涨得通红,憋了半晌方才费力吐两个字:“孽……”随即呕一大血来,在满腔懊悔与不甘里撒手去了。

    百年基业,一国君主,到来不过一声“孽”作结。

    皇甫弋南淡淡笑着,耳边恍似响起那女清丽的语声:“杀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的是气死人。”

    他的目光掠过那两卷被鲜血浸染的圣旨。它们其一卷拟定了一个崭新的国号,另一卷……拟定了他将要册封的皇后。

    ☆、立后

    皇甫延熹二十六年五月,帝崩于九寰,皇九宁王承袭皇位,次日登基,改年号为“明”。三日后行册封大典,立前宁王妃皇甫江氏为后。江氏缺仪,以一袭正红盘金缎绣凤尾裙为代。据传,此为延熹二十一年二月先帝寿辰时宁王妃所着。

    消息很快传遍三国,人们瞧不明白了。皇甫的百姓不敢嚼新帝的,不过,大乾的百姓敢。

    大乾上霎时民怨沸腾,大有群起而攻的势:哎哟我说皇甫那位新帝,您这么自说自话册封咱们摄政王为后,经过咱们摄政王同意了吗?经过咱们陛同意了吗?当日风风火火休妻的也是您,如今貌似的也是您,用咱们摄政王曾经骂一名贪官的话来讲,您这么,咋不上天呢?

    凭栏居回廊的人靠上,江凭阑看完手里的白纸黑字,撒了一把鱼喂给池里的锦鲤,缓缓眨了几次。世人都将目光放在皇甫弋南立她为后这桩事上,却只有她注意到了那个年号。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喻妃的闺名正是喻宛明。

    不过,这年号也只是暂时的。她相信,皇甫弋南要的从来不是继承皇位,而是将整个皇甫一并毁掉。只不过时机尚未成熟,为稳定朝局,只得暂且保留原先的国号罢了。

    一旁的商陆刚想说什么来缓和气氛,却见她忽然笑起来,“叫他把我那份仇也给报了,他这法倒是妙,神武帝临死前看见那卷封后的圣旨一定气得吐血了。”只是骗骗神武帝也就够了,又何必来真的,而且,“不过那衣服堆了五个年都该积灰了,也太寒酸了些。何况我那么大个活人还在呢,搞得像我死了似的。”

    商陆闻言就在心底默默叹了气,心谁叫本尊不能到场,只得拿衣冠替呢?可她也清楚江凭阑之所以如此抉择的缘由。

    微生玦对江凭阑的恩早就不是掰掰手指能够轻易算清的了,且不说当年足足七十万大军的倾国相救,便是后来在她最难的时候将她一从泥潭渊里拉来,就够她还上一辈。更不必提此番又为了她,连家国大义都抛在脑后,救了整个微生氏族的生死大敌。

    她不到睁睁看皇甫弋南死,所以哪怕知微生玦会因此成为千古罪人,无颜见父族弟兄,还是自私地去求了何凉沉。可如此一来,她就不允许自己再跟皇甫弋南离开了。留在大乾,留在南回,留在微生玦边,是她唯一能够作的偿还。

    至于皇甫弋南,她能给的就只有当日一百零八级天阶换他的命,还有这颗心和那一夜的付。

    想到这里,商陆闷闷不乐地来回踱着步,左叹一气,右叹一气。

    江凭阑被她晃得难受,抬觑她一,“你能不能不走了?我这了。”

    商陆这才恍然记起今时不同往日了,“凭阑,是我忘了你……”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蹙着眉坐来,“说起来,这孩你可打算怎么办啊?”

    怎么办?她要是知怎么办,还至于在这里喂锦鲤吗?她又没当过狗血言剧的女主,哪想得到一次就能

    “你真不打算告诉殿?”哦,当然现在是“陛”了。

    她丢,丝毫不迟疑地:“孩在我肚里,告诉他什么?”说罢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指着商陆,“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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