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死透后,她转离去,甚至离去之后都未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至无上的神夺走一条凡人的命,就像人们杀死髅蚁,是一件多么天经地义的事。
翟忒自认并未留任何痕迹,更不认为珂芮会发现这件事,人的寿命往往不及百年,神却能与天同寿,纯血的神之珂芮也不例外,她想随着时间过去,珂芮迟早会忘了那名平凡的少年,迟早……
“孩啊……你来到冥界,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就是为了惩罚母亲吗?”掩面的翟忒,终于有了哭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母亲……你怎么可以……我那都是……为了你啊……”
“母亲大人……”珂芮将一只手叠上翟忒掩面的手背,低声说:“我怎么可能那样对您……我只是,难以自罢了……请您原谅我的任,原谅我……上凡人,这是我的错……是我的害死了他……”
“回去吧……你是找不到他的……”
“母亲,我回不去了,我已吃了冥界的石榴,而且……”
“而且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在旁边听了许久的冥王,终于再度发声音。
当翟忒一遍一遍以之名试图辩驳自己的行为时,他就已经失去了耐。仔细想起来,珂芮会落到这地步,本是翟忒一手造成,更悲哀的是,珂芮甚至还不能恨翟忒,毕竟是她的母亲,一心为她好,这境冥王在旁边看都觉得难堪,更何况是当事人珂芮。
除此之外,听到翟忒不停说要把珂芮带回去,更让他心特别恶劣。翟忒是颇有地位的丰收之神,人脉也很广,珂芮的质虽已不适合人间,但若翟忒一心想将她带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可是珂芮当初既然为了黄泉决定放弃回去的机会,厄多斯便不打算再放开她,固然翟忒是珂芮的亲生母亲,不过珂芮也不是年幼无知的孩童,她应该为了自己的选择负责。而且以翟忒溺珂芮的态度来看,别说翟忒不想让珂芮嫁给凡人,恐怕就算是他这个地位崇但住的很远的冥王,翟忒大概不愿她嫁,这个猜测让冥王更没有好脸。
冥王脸不好,翟忒脸也不好,她骇然看着冥王,又看向珂芮,最后还是选择厉声质问冥王:“是你迫她的对不对!”
“迫又如何?她来到冥界时已神格破碎,又持要在忘却河畔编织这些东西。”冥王冷冷的抬起,示意翟忒看清楚四周枯萎大半的草叶:“若不是我护着她,你以为她现在能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吗?私闯冥界、妄动冥土,本来就应该付代价,她付的代价已经算是轻的。”
“你……没想到你是这人,竟然染指……染指你的晚辈……你……”
翟忒气得全发抖,冥王却只是冷冷睨着她说:“天界与人间众神可比我多了,翟忒,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哪里而我又是谁?看在你是珂芮母亲的份上,我对你一再容忍,可你真的以为自己有资格对我横眉竖?”
“陛!”
怕母亲被他气,珂芮赶喊了一声,冥王澹澹的扫了她一,才稍稍收敛态度,沉声对翟忒说:“你要见女儿我不会拦你,但我不会同意你把珂芮带回人间。”
“你……别以为这是冥界我就会怕你!天界诸神一定会为我主持公。”
冥王冷笑一声,转就走,翟忒想要拦他,却被珂芮拉住,翟忒愤怒又心痛的看着女儿,好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抱着珂芮失声痛哭。
“我错了,我不应该阻止你和他在一起,若是在人间,在我边,你又怎么会受这些苦。若是他还活着,你就不会来到冥界,遇上冥王……”
就算在冥王面前,翟忒一直维持着气焰张的模样,但那也不过就是假象。冥王的为人事的风评,虽然比天界那些心荒唐的主神们好的太多,可是诸神几乎没有不畏惧他的。
曾经在天界召开诸神大会时,天界主神喝得醉醺醺的到场,被冥王一脚踹到桌去。因为冥王很少在天界脸,一些不认识他的神将立刻群起攻之,却在片刻被他神威压倒、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其他的神祇还来不及缓颊,冥王已掀起衣袍转离去,离去时带起的狂风掀掉了整座神殿,吓破了一神的胆。
被毁了一座神殿,天界主神酒醒之后,还是得涎着脸与冥王歉,绝不敢提赔偿的事。冥王是冥界绝对的权威,所有神祇都有可能因意外落冥界,众神都希望就算无法讨好冥王,至少也别惹到他,更何况冥王的神能不可测,就连战神都不敢夸海能在打斗轻易拿他一局。
无论翟忒说的再,在冥王甩袖离开时,翟忒便心知肚明,她已不可能把女儿带回人间。
这时候,她才终于后悔自己杀了黄泉,凡人的黄泉可以任她拿,珂芮与他在一起,女儿也不会远离她边。冥王地位虽,为一界之主,他却很少离开冥界,珂芮跟着冥王,翟忒想见女儿实在是难上加难。更别提冥王给人的觉向来冷酷,个,连天界的主神的神殿都敢掀,她本护不住女儿,也不相信冥王能对珂芮多好。
厄多斯猜的没错,比起嫁给凡人,翟忒更不愿意珂芮嫁给冥王,更何况从刚才到现在,冥王丝毫没透他要明媒正娶珂芮的意思,这让翟忒更是心如刀割。
本来比女儿还挑几分,颇威仪的女神,就这样于忘却河畔哭倒在女儿怀,似乎随时都会昏厥。曾经她以为女儿上凡人并持要嫁给对方,已经是最糟糕的事,为此她不计一切除掉女儿的心上人,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因她的自私,她最的小女儿,从此将离开她边,甚至永远无法再返人间。
在翟忒离开冥界之前,厄多斯并没有再现,但厄多斯知,珂芮并没有告诉翟忒她即将神格尽毁的事,她只是用一些温柔的言语,说自己过得很好,安抚着失魂落魄的母亲,并联繫神官,带忧伤的翟忒回到人间。
接续的日里,珂芮依旧没有离开忘却河畔,厄多斯也未再现在她面前。之前不愿现,是因为他不愿拉脸,现在避不见面,则是因为他终于领悟到,他恐怕永远无法得到她倾心的。
黄泉与珂芮之间的恋,本来就已十分定,而在黄泉被翟忒亲手所杀的那一刻起,少年就注定成为珂芮此生永难抹灭的伤痕。恐怕就算编织的回忆尽数枯萎,珂芮不再记得自己与黄泉的恋,她依旧会陷在那份伤痛里面。
生平第一次,厄多斯觉得自己赢不过一个人,而那个人还只是凡人,一个一无所有的牧羊少年。
忘却河畔的绿意一日日消失,珂芮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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