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源睁开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平躺在地上,天空一丝鱼肚白,在重重树影只能漏几丝光亮,让人无端渗一丝森凉意。
他意识撑起了上半,随即一阵天旋地转,额上的钝痛顿时让他又仰面跌了去。
“躺在那儿别动。”穆斯予的声音从不远传了过来。
沈清源转去看,见穆斯予从树影走来,手握着一块哒哒的纱布。此时的他,早已洗掉了脸上的易容,了本来的面孔,发梢上还沾着渍,透着一丝说不的清气息。
穆斯予蹲,帮沈清源了额上的血迹,仔细观察了一番,才用另一块净的纱布帮沈清源包扎了一伤,:“还好,血得不多,应该能止住。不过你最好先休息一,我担心会有轻微脑震。”
沈清源了,问:“你受伤没有?”
“就胳膊肘上破了,没什么大碍。”穆斯予不太在意地。
沈清源这才发现,穆斯予的左手胳膊肘上,一截纱布。他问:“纱布哪儿来的?”
“飞艇上有个急救医药箱,虽然里面的东西不是很齐备,但是基本用品还是有的。”
沈清源这才想起来:“飞艇呢?没爆炸?”
穆斯予嘿嘿笑了两声,指了指不远的上方:“在那儿悬着呢。”
沈清源坐起,循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他们所乘的那架飞艇,正以45度角倒挂的方式悬在两棵参天树的枝桠上,由于枝桠壮繁茂,竟生生将飞艇叉在了央,不至于落到地面。
而在飞艇之外,一个脱了舷窗却被安全带扣着倒吊在半空来回晃的人,不是唐权是谁。
沈清源凝神看了看唐权的模样,只见他闭着双一动不动,即便在半空晃也不见丝毫挣扎的痕迹,不由问:“唐权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看过了,还有气,只是暂时过去了。”穆斯予一派轻松地说。
“那怎么不把他放来?”
“反正也要不了他的命,就先让他这么挂着好了。”
沈清源看了穆斯予一,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趁机报复吧?
穆斯予却岔开了话题:“对了,你之前说,能远程控唐权的炸弹,是真的?”
沈清源抿了抿:“假的。”
“哈?”
“有窃听是真的,否则我也不可能知他今晚会有拍卖会,但也仅仅只有窃听的功能而已,”沈清源压低声音,“若是多了炸弹的功能,那就属于严重违禁药剂了,紫雁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给我这个。”
“紫雁?”穆斯予皱了皱眉。
“哦,我是说我们这一代的紫雁。”
穆斯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看来你们一代的几个人,相互间都还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啊。”
“只是偶尔联系罢了,不常见面。”沈清源想到自己退役之后,只有在行动时才见过白鹭两次,而且那已经不是白鹭本尊的模样了,不由黯然神伤起来。
穆斯予见他这副模样,心念一动,刚要开说什么,忽听不远渐渐苏醒过来的唐权失魂落魄地喊:“救、救命——救命——”
穆斯予走到树底,抬起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一会唐权狼狈挣扎的样,才慢条斯理地将他解救来,但原本就捆好的两只手,依然没有给他松绑的意思。
唐权虽然受到不小的惊吓,但看起来似乎没有受什么伤,只不过倒吊在舷窗外的这段时间,他的一条被安全带勒得气血不畅,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十分稽。
唐权沦落到了这个份上,也顾不得维持自己唐氏家主的尊严了,看着穆斯予可怜地:“我想解个手,你能帮我松绑么?”
“解个手而已嘛,何必要那么费事呢?”穆斯予一手探到唐权□□,“呲啦”一声拉开了拉链,掏他那玩意儿,然后彬彬有礼地了个手势:“请吧,唐爷。”
唐权的脸唰得一黑了来,简直能拿去跟锅底媲了。想他为唐氏家主,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般屈辱。
穆斯予这绝对是赤果果的报复啊。一旁的沈清源抚了抚额,憋着笑扭过去,不忍看唐权此刻脸上的表。
唐权虽然愤怒到了极限,但他竟忍耐着没有冲穆斯予发火,而是背过去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棵大树旁,用非常别扭的姿势,解决了自己的生理问题。
然后他走回到穆斯予面前,神平静地示意穆斯予帮他把拉链拉回去。
这么短时间就能平复绪能屈能伸,这心理素质,让沈清源和穆斯予都有些刮目相看了——真不愧是大事的料,可惜的不是好事。
三人原地休整了片刻,便打算起寻找路。
但此刻他们才发现,这一片原始森林,是真正意义上的原始森林,他们随携带的通讯设备,居然一信号都没有了。
穆斯予和沈清源面面相觑了片刻,问:“我们的飞艇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你还记得么?”
“大概……是那个方向。”沈清源指了指其一个方向,不是很确定。飞艇坠落的时间是在夜,当时况又很危急,他没有办法确切地定位自己的方位。
穆斯予调指南针,对着沈清源所指的方向比划了一,说:“那就是东南方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城郊西北方是一片未开发的原始森林,这方位应该没有错。”
沈清源了:“飞艇开到森林上空没多久就坠落了,所以往东南方向走,应该很快就能走森林。”
于是穆斯予一手搀着沈清源,一手押着唐权,往东南方向走去。
唐权沉默着走了片刻,问:“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
“等联系上救援的人,就放了你。”穆斯予说,“不过你最好第一时间给自己请个律师,因为还会有很多麻烦事等着你。”
唐权看了他一,脸暗沉地嘲讽:“你也是联盟警署派来的?没想到秦如意的表弟居然是联盟警署的人,她知这事么?肯定还被你蒙在鼓里吧。”
“我就不劳唐爷费心了。”穆斯予拍了拍唐权的肩膀,还要说什么,突然脚步一顿,似在凝神倾听什么。
沈清源因为轻微脑震的缘故,一直在犯,能支撑着走这么久,已经有脸苍白了,此刻见穆斯予神不对,问:“怎么了?”
“前面……有不对劲。”穆斯予喃喃说了一句,然后迅速带着两人后撤。
三人躲了一旁的密林之,过不了多久,便见两个穿黑作战服的大男,手持武缓缓走视野。
唐权见有人路过,正开求救,穆斯予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一手扣住他的咽,让他发不声来。
“唐爷,您可看清楚了,”穆斯予将声音压得极低,“这两人明显都是西语联盟的人,他们连joseph都能毫不犹豫地想要灭,你以为他们会大发慈悲地对你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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