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的人对我都相当亲切。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我不想每天早早地回家、面对姊姊。
姊姊得知爸妈要回来的消息后表现得很
兴。似乎一
也不担心校方把她在学校的表现告诉他们，可能她已经猜到他们不在乎，所以一直都肆无忌惮。
我跟她不亲，几乎只是住在同样屋檐
的陌生人。在学校时我看见她跟见到普通的学姊差不多，但她太恶名昭彰，连我有时都会意识地避开她。
她今天忽然来敲我房间的门，说要
去买礼
给爸妈。我们一起去了家附近的那家文
店，她买了很多漂亮的原
笔，但我想，爸妈不会需要的，那些笔最后恐怕还是会到她的铅笔盒里。
我买了素
的记事本，我想这个至少可以给爸爸用。好不容易才挑到没有
样的封面，姊姊却还嫌记事本不够好看。
总之，我们各买各的。而我又多买了一本日记。
第七章．兄弟
１．
常新医院
，夕
把整间病房都染了。
对于李豫宁而言，病房的环境几乎比家还熟悉。他生时免疫系统便了问题，三天两
地得往医院跑，他认识许多医生护士，也相当熟悉那些怜悯的目光。
比起大哥李燎，他和弟弟更亲近一些。虽然他的兄弟都有一
分使他惧怕，可是当他什么都不能
地躺在病床上时，他都会想起他们对自己的
谅。
小时候发烧，李燎在床边照顾他。李靖弥站在房门
，用大大的
睛看着他们，李燎要他倒
端饭，他便用一双小短
在家里咚咚咚地跑来跑去，张罗好一切，好像李燎是父亲而弟弟是母亲。
到底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似乎从某天开始李靖弥变得很不一样，大多时候他还是为家人尽心尽力，可是看着李豫宁的光却……
「医生要你明天院，但我还要被关在这里六天，你自己说怎么办？要不要打电话去跟李燎撒
一，把他喊回来照顾你？」
像这样，李靖弥靠在病床旁边，用一
彷佛看着病菌般的神注视自己的二哥。
「我可以一个人待在家的。或是去学校，老师可以……」
「老师可不是你的保母啊。我不在，
本没人会注意你。」
李豫宁缩了一，隔
床的妇人探过来，被李靖弥瞪了回去。床上的人有些瑟缩地拉了拉他的衣襬，声音
弱得像个小女生。
「靖弥，不可以那样看人……」
李靖弥拍开他的手，冷哼了一声。床柜上还搁着昨天李燎带来的便当，蔬菜已经变了。
虽然向李燎吼了那些话，但李靖弥今天还是乖乖来了。他守在二哥的病床旁，向医护人员借了剪刀和废纸，在家属用的躺椅上剪了一整天。
纸片散
地铺满了整张躺椅，李豫宁从昨晚打过针后病况便相当稳定，他看着自己的弟弟剪纸，却一直不敢问他在剪什么。
「不能去学校的话，要怎么办呢？」
「别问我。我怎么会知
？」
李靖弥手里握着生锈的剪刀，自顾自地把玩着，让人实在很担心他会伤到自己，但李豫宁实在提不起勇气要他放剪刀。
从床上可以瞥见躺椅上那些漂亮的剪纸，还记得李靖弥从小时候开始便很有
术天分，不
是画画或是手工艺都难不倒他。大概小学的时候，他便用劳作课用剩的纸，剪了许多大小不一的星星贴在房间。
到现在他会剪更多更难的东西了，可是他却都选择把成品扔掉……
「你该不会期待我提早溜医院、回去陪你吧？」
「不，不是。没关系……」
李靖弥开还想说什么，房门却传来脚步声。转过去，只见白衣的护士由门走了
来，手拿着耳温枪，看见两兄弟、微笑着。
李靖弥自觉地让了开来，把剪刀顺手
了袋。护士走到病床旁，弯腰把耳温枪贴住李豫宁的耳朵。
「帮你量个温哦。」
「谢谢。」
似乎没再发烧了，护士对他赞许般地了。李靖弥双手抱在
前，不屑地别过脸，只觉得护士那哄小孩般的黏腻语气相当恶心。
「哇，这些是你剪的吗？」
护士离开前却注意到了躺椅上的剪纸，笑着看向李靖弥。后者整张脸都是臭的，面对护士、一副
理不理的样。
「是啊。」
「很漂亮呢！非常厉害哦。嗯……这是狗吗？其实你可以把剪纸挂在病房里呢。」
护士今天肯定没什么事要，才有闲暇注意这些东西。她随手拿起了其一块剪纸，展示般地在空晃了晃。
李豫宁的目光也被
引了过去，他伸
脖看着自己弟弟的作品。那双巧手的主人却好似想起了什么，脸越来越难看。
「可以还给我吗？」
「靖弥……」
护士被他凶恶的气吓到，连续说了几声「抱歉」，便匆匆地跑病房外。剪纸掉回了躺椅上，李靖弥自己拿了起来、夹在手指间端详。
「那么漂亮的作品，为什么不让人欣赏一呢？」
「没有必要。」
说完，李靖弥竟然低把纸片剪成的狗撕成两半。他转过去，
鲁地搜刮他今天所剪的作品，一
脑地全扔垃圾桶。
纸片天女散般地掉落，不难发现，他剪了许多不同的东西，其有不止一只的狗。李豫宁缩着肩膀，看弟弟烦躁的神态，转便把剪纸都扔了。
「你想到了阿黄吗？」
阿黄是他们家曾养的狗，名为阿黄、却是只狗。豫宁记得李靖弥和那只狗
特别好，
是少有的奢侈品，李靖弥便对牠特别珍惜。
「阿黄死掉之后你也很难过吧……也许我可以再问问看大哥，让他同意我们再养一只狗？」
「李燎跟你说阿黄死了？」
李豫宁愣了一，没从那语气尖锐的问句反应过来。他呆呆地看着李靖弥，后者的神相当微妙，扬起
像是要笑、
的表却比哭还难看。
「他那时候是这么说的……」
「李燎没告诉你，是因为你对任何有
的东西过
，所以他把我的阿黄扔了吗？」
隔床的妇人再度探，苛责地看着咄咄
人的靖弥和一脸惊吓的李豫宁。床边的少年无视了她的光，弯
去，用手指戳住了自己二哥的额。
「别这么浑浑噩噩啊。李燎的话你都信吗？他哄你的你也照单全收？」
「对不起……」
李靖弥从袋里捞剪刀，放在床单上。李豫宁有一瞬间以为他要把剪刀刺向自己，让这副残败的在这里失血断气。
但李靖弥没那么。他只是看着、用一嘲讽般的光。削瘦的脸颊近在咫尺，额上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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