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文停顿了一,却是克制住了自己的焦急和被指控时产生的慌,稍微组织了一想法,才开说:“我并不是逃避。事实上,父亲已经知我假死逃脱的消息,那么母亲必然也已经知她失败了。这况,她必然十分不甘心,一旦有机会一定还会再次对我手。”
“父亲是忠厚宽仁之人,对待将士如此,对待妻儿更会是如此。他最多是从此将母亲禁闭祠堂或者休弃,总不可能将她告上公堂或者送牢狱。而这况,母亲只会越发不肯甘心。”
“只有我让世的位置,我和惜月才能从此不受打扰。”他这样总结,“何况,我不想惜月在京受那拘束的日,她不会适应,我也不忍心。”
“当然,”白书文语气一转,突然说,“我也不会帮她隐瞒事实。如果父亲想知,我会把她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也许这样,她就不会有心思可以来找我的麻烦了。”
就这方面来说,白书文想的算是比较周到了。
结果叶星官正打算开,却听到白书文又说了一句:“……总要让她知,这位置是我让来的,而不是她真的耍计谋赢了我,才好让她知晓厉害,懂得收敛。”
叶星官冷笑:“就算知是你让她,难她就不会觉得是因为你怕了她,才让了她?”
白书文神一怔,却是因此而陷了思索。
叶星官又说:“要我说,你可以跟你父亲回京一趟。回京之后,亲自教训了她,那才叫让她知了厉害。就算你不想对她赶尽杀绝,却也要让她吃苦之后,才退上一步。至于爵位……此事你可以自己决定,只是我却告诉你一句话:让对你不重要的东西,那是不屑;让关系要的东西,那却是懦弱了。”
白书文说:“我确实不在意那样一个爵位……我觉得即便不靠那么一个爵位,我也能活得很好。”
“但你继母未必这么觉得。”叶星官如是说。
白书文沉默半晌,最后终于决定要回京一趟。
游惜月对此到很无措,游剑卿本想让她留来等,结果就听叶星官勒令:“你陪他去!”
游惜月一片茫然,白书文和游剑卿纷纷表示不赞同,但是叶星官却独自留了游惜月,语气郑重地问她:“你还记得你被赶名剑山庄之后,在这里见到白书文的时候,他对你说的话吧?”
游惜月眨了眨睛——她记得。
那时白书文说:他会帮助游惜月,不多久也无所谓,他会和游惜月一起一同取得游信和褚红烟的谅解。
因为那是游惜月的家人。
甚至于白书文面对叶星官的时候,也是把所有的责任一肩担。他从来没有觉得过,游惜月的事不是他的事,跟他无关。
叶星官说:“无论如何,白书文要去见的是生他养他,抚育他十多年的家人。哪怕间恩怨甚多,那也是他必须承担的麻烦……你确定你不愿意跟他一起去?”
“惜月,你要明白一件事。你已经及笄了,以后你必须要面对的责任会越来越多……这话本来不该我跟你说,不过你爹娘和你哥……”叶星官冷哼一声,说,“总之我来当这个坏人吧。”
游惜月仿佛被叶星官一言惊醒,却是心羞惭,半晌才说:“我明白了……”她这样说完之后,看了叶星官一会儿,突然就到有些窒息。她了许久时间,才终于把想说的话说了:“星官哥……叶庄主,我……惜月欠你许多,我知歉没有用,但是请你相信,我真的知错了。我知我了很多不该的事……伤害了你和哥哥,还有爹娘。”
第59章
游惜月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样,叶星官却是怔了一怔,然后煞有兴趣地问:“哦?你知错了?你觉得你错在了哪里?”
游惜月低去,不敢直视叶星官的目光,但是即使了拳,她还是比以前稍微更加鼓起了勇气:“我不应该因为害怕爹娘的责骂和星官哥哥你凶我,就一个人偷偷离家走。关于成亲的事……我应该堂堂正正地跟爹娘,哥哥还有星官哥哥你讲清楚自己的想法。哪怕最后挨骂或者被揍,有些重要的事我也是不应该逃避的。”
叶星官沉默了。
其实,游惜月说对了。
如果她真的不想嫁,或者说无法对叶星官产生恋慕的,叶星官是不会对方的。因为说到底,他其实也是把游惜月当妹妹看待的。
或者说,如果游惜月之前可以更为认真地表现来她真实地想法,更加慎重和委婉地表现一对于叶星官的尊敬和看重,叶星官都不会表现得那么暴躁,觉到那样心凉。
他讨厌的不是游惜月移别恋,叶星官甚至于自己也未必就对游惜月有多少的男女之。他讨厌的是游惜月那句伤人的“宁死也不要嫁给他”,以及畏他如虎狼的态度。
叶星官觉得自己对于游惜月曾经的护被糟践了,他付过的被藐视和不屑了。这让他的自尊受伤,也让他曾经的柔温全化作一带着重恶意的厌恶。
游惜月永远不会知,在那一刻,叶星官曾经冒过多么残忍的念。
虽然只有一瞬间,虽然叶星官绝对不可能真的对游惜月什么过于严酷的事,但是确实有那么一瞬间,他心的恶意汹涌到几乎就要满溢来。
幸好,有游剑卿。
因为游剑卿,所以叶星官不再在乎游惜月的态度。因为游剑卿比起游惜月来,远远要更在乎叶星官,更加在意他的每一丝悲喜。
人这一生,追求的总归不过是一个在乎自己的人,知他懂他,愿意与他悲喜与共。不过如此。
不过此时此刻,游惜月终于知了一些好歹,如此真心实意,慎重其事地对着叶星官了歉,还是令叶星官觉得舒坦许多。
所以他说:“你知就好。”
游惜月见他虽然语气生冷,但脸上却没有生气的样,胆不由又变大了一,说:“其实即便爹娘和哥哥生气,我也不应该逃家的。就算星光哥哥你凶我,我也应该面对面地挨着,对吧?因为……因为那是我应该受的。”
那是她享受了父母的关,享用了叶星官曾经的那些馈赠而理所当然该付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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