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看着沈言,突然间嘴角弯了起来。不是因为沈言懂自己,而是沈言这一次毫无遮掩地告诉自己,他懂自己。
自古帝王最忌讳的便是心思被猜,沈言也怕,他也装过傻。但是这一次,沈言却对自己直白相告了。
“是,但也不仅仅是这样。”陆渊叹息,“大哥只想要皇位,可这个朕没有办法封给他。密王的称号是朕向父皇求来的,但那也是父皇封赏的。朕猜测,其余的追封大哥应当都是看不上的。”以大哥的格,他应该宁可让人记住他是大昱朝了三十七年皇储的废太,也不愿意让人记住那些被粉饰过了的荣华。
沈言伸手握住了陆渊略显冰凉的手:“可密王殿没有看错人,陛是个好皇上。”
陆渊略微有些错愕:“大哥跟你说过这些?”
“其实密王殿找过一次才,但当初他让才保密。”沈言笑了笑,“密王殿当初对才说的话,才那时候是不明白的,但是才在陛大婚的时候明白了一分,而方才又明白了一分。”
“大哥说了什么?”
“密王殿说——你家殿会是个好皇帝,但为君者必定有诸多无奈。一旦坐上那个位置,所言之语未必能够发自肺腑,所行之事未必能够于本心。不胜寒,莫要留你家殿一人独守寒。”
陛大婚之时,他隐约有些明白,只是不敢去想。但丽妃之事后,沈言渐渐明白了密王所说帝王言行未必从心。但在刚刚,陆渊溢于言表的寂寞,让他突然间明白了最后一句话。
陆渊不会是卫灵公,他也不是弥瑕。与其去担心那些莫须有的,还不如牢牢地握他家陛的手。
比起密王,他们何其有幸。
一五零、撞石
“陛!”德妃看着面前的白绫,嘶声力竭,“您到底要臣妾如何?!您让臣妾守陵,臣妾守了!您为何还要臣妾死?”
陆渊此时换了龙袍,上是一玄黑锦袍:“寸断和白绫,德妃是更喜寸断?”
德妃一白衣,她在皇陵住了足足十五日,可她等来的却不是放她回的旨意,而是白绫一条。
她双手攥了白绫,脑里闪过了纷杂的片段,终究还是不甘心地咆哮:“你为了皇后要杀臣妾,可你知不知皇后不忠!皇上再如何努力也换不来皇后的一笑。”
陆渊嗤笑了一声:“朕要皇后笑什么?你想死得明白?那朕成全你。”
“朕不妨告诉你,你的方向对了。丽妃受鞭刑是因为她打了沈言,朕一定要你死就是因为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不是皇后,竟然真的是沈言……德妃一双杏瞪得很大:“可臣妾从未对沈公公过什么……”
“两个小太监……”陆渊拖了音,看着她脸上升腾起的不忿,“朕可以不计较,可你用咸熙影沈言一事,还有……你妄图将毒害皇后一事嫁祸给沈言,朕怎么可能放过你?”
德妃在地,一个字也说不来了。
她知陆渊聪明,却没能料到自己的所有计划都被他悉了。
“那些朕赏去乐的珍宝,全都经了沈言的手。珍宝没有问题,但装着珍宝的匣上面都淬了毒。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但你知不知朕的那些赏赐本没有送乐?不过是在乐转了一圈后便全堆了库房。”
“怎么会这样……”德妃喃喃。
德妃看着的手的白绫,突然凄惨一笑:“臣妾从来没有想过,臣妾的敌人不是女人竟然是个阉人。”
“可在朕他可比你、比丽妃,比这的很多人,都要完整许多。你们没有心,可他有。”
德妃看了一手的白绫,突然间松了手,白绫飘然落地,而她则飞撞向了一旁的石。
血模糊了她的杏,德妃在失去意识之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陆渊冷冰冰的声音,他说:“你知不知,二皇从来没有在朕这里替你求过……”
……
等在外面的沈言听见脚步声转一笑:“陛。”陆渊不愿意让他见到这样的场面,他便不见。但他也不会离开,他会一直守着门外,让陆渊知自己一直都在。
“走吧。”陆渊了一气,如释重负地勾着换了一月白书生袍的沈言的肩膀,“爷带你去看些好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卫灵公和弥瑕:自,也是“分桃”一词的由来。
大意是卫灵公弥瑕的时候,弥瑕吃了一颗甜桃然后分给了卫灵公,卫灵公认为这是弥瑕他的表现;在弥瑕偷借他的驾车探母时,认为弥瑕孝顺并且大加赞扬。
但是当弥瑕年老衰时,他得罪了卫灵公,卫灵公却说:“这个人曾经假传我的命令偷架我的车架,又让我吃他剩的的桃。”
第54章
一五一、公输阁
沈言本以为陆渊是顺路带他散心的,却没想到离开皇陵后,陆渊直接拉着他上直奔目的地。
“公输阁?”
“公输班的后人开设的。”陆渊,向沈言伸了手。
沈言失笑,将手递给了陆渊:“才哪有这么气?”
“在没有机会,好不容易在外了,总得给爷一个机会吧?”陆渊一挥扇,仰看着楼阁上的“公输阁”三个大字,心底竟然罕见地涌上了一丝雀跃。
沈言刚要踏大门时,低看见陆渊和自己相牵的手:“爷……”
就算男女也很少会在街上有过密接,更不用说他们两个男人。若是在街上他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可了别人的店铺,他不希望有人言不逊扰了陆渊的雅兴。
谁知陆渊却回冲他眨了眨睛:“就是要这样。”
看着陆渊嘴角的一丝狡黠,沈言有些迷惑不解。
但沈言显然多虑了,公输阁里的人来去匆匆,大家都专心自己手上的事,本无暇关注他们。
陆渊边走边介绍:“公输阁的机关天闻名,听说就连的能工巧匠也是比不过的。你还记得兼儿去年生辰收到的机甲人吗?便是爷从这公输阁订的。”
“记得,就是爷不肯让我跟的那次?”沈言也调了一把,不过……陛手有工,为何要来公输阁?
陆渊望天,没想到阿言还记仇的。
两人正说闲话,一个老从的梯上来了:“贵人能有如此的评价,老朽激不尽。”
“公输先生。”陆渊对他了。
发须皆白的老目光落在他们二人相牵的手,闪过了一丝疑惑随后又有些明了:“老朽终于明白了陆公的要求,二位随我来吧,图纸已经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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