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着担在那儿买卖东西。若是运气好,也能见着卖新鲜蔬菜的。
只是到底赶巧不如赶早,去晚了说不定最后一个卖菜的也要走了。
东渠此地,地势得天独厚,四季如,鲜少会遇上什么灾害。因着气候的原因,都能看到木,得极其旺盛,叫人目不暇接。
一路闻着各香走到集市,就见集市,槐柳成荫,更有榕树傍着河,生得壮达,盘错节。树底,果真还有不少商贩蹲坐在那里,喝着茶,吃着街卖的凉粉,等着生意上门。
见有陌生人,路边一小贩叫住赵幼苓:“小郎是打哪儿来的,可要买什么东西?”
这东渠也就这么些人,虽是个府,只是到底不如汴都人众多,因此城都有哪些人这些小贩最是清楚不过。
赵幼苓一扫过去,正找不到卖菜的,索问:“我打南边来,才到此地落脚,想买些新鲜的菜回去。小哥能说说,哪里还能卖到菜么?”
小贩闻声,伸手指了指远一棵大槐树底:“这个时辰正经卖菜的,都差不多收摊回去了,只剩那一家可以过去瞧瞧。”
他说完,见赵幼苓果真迈要走,忙又喊住她:“你过去买无事,可说话恭敬一些。”
赵幼苓挑眉。
小贩压低声音:“那是瑞王。”
赵幼苓愣了愣。
视线所及,那棵大槐树有个蹲坐在那儿的青年,正是先前曾在同天宴上见过一面的瑞王赵藩。只见这人摸摸这莴苣,那把菇,也不叫喊,就这么待着,一副愿者上钩的样,等着人上门这只值几文钱的买卖。
都说瑞王格有些古怪,乖僻。她从前不觉得,只当这位小王叔不太说话,可真说话的时候,看着也不像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只是……堂堂亲王,蹲在集市里卖菜……说去,怕是没人信吧。
赵幼苓看着瑞王的摊位上果真有生意上门,忙了气,走了过去。
生意倒是简单,一把莴苣被买走。瑞王了手心里的几文钱,作势要收袋里,一抬,正好撞上了赵幼苓的目光。
“荣安?”瑞王想了一瞬,认她来。
赵幼苓福了福:“小王叔。”
东渠的集市,除了过年,或是大灾,鲜少还有闭市的时候。即便这会儿已经是黄昏,夕西斜,仍旧有不少人在其间往来。
瑞王穿了一青灰衣衫,看着毫不起,但仔细瞧那上的暗纹,却盘着蛟,飞着鸾,富贵极了。
赵幼苓只在他摊前站了一会儿的功夫,便又来了几波生意,似乎都是老主顾,也知晓瑞王的份,一边喊着“王爷”,一边挑挑拣拣顺带讨价还价。
瑞王也像是已经在这集市里卖过许多回的样,一番你来我往,又把菜便宜的一文钱,才叫人买走。
赵幼苓见他动作熟练地收拾被翻了的菜,有些傻愣愣地问:“小王叔经常过来卖菜,是……是月俸不够用吗?”
瑞王抓铜板的手顿了顿,站起来,拿手背贴了贴她的额:“没发烧,怎么就糊涂了。”他往地看了一,“还有一些,等王叔都卖完了,带你回府见见你婶婶。”
菜剩的不多了,看着倒是还都新鲜。赵幼苓忙蹲.,抓着一把灵灵的菜就问:“小王叔,这些我都包圆了,要多少?”
瑞王神温和疏淡,也跟着蹲:“你买这么多什么?汴都待不住,来东渠开馆?”
赵幼苓噎了,哭笑不得:“小王叔没见到里来的信使么?二嫁给了冠军侯,侯爷被调至燕地,我是陪着二过来的。”
赵元棠嫁给窦鸣的事,瑞王自然知。他那不着调的王兄连请帖都早早送到了瑞王府,他人去不成,礼却是随到了。
只是没想到,新婚夫妇携手到了燕地也罢,一个未嫁的小娘,怎么也跟了过来。
赵幼苓又指了指剩的菜,瑞王往边上看了一,立即有几个小贩模样的人恭敬地走了过来,抱拳问安。
“都收起来送回王府。”瑞王指了指地上,又对另一人,“去郡主说的客栈,请新都郡主与郡至瑞王府一聚。”
他说完,对赵幼苓:“走吧,去王府给你们接风洗尘。”
赵幼苓原本只打算买了新鲜的蔬菜,就拎回客栈,让随行的厨给一桌汴都菜。如今,却只能跟着连车驾都不用,背着手慢吞吞往王府方向走的瑞王,从集市走。
路上尽是匆匆赶路的商贩和归心似箭的百姓,可见了瑞王,却还是一个个都停脚步,亲切地喊一声“瑞王爷”,再匆忙赶路。
都说瑞王乖僻,可一个乖僻的人,怎么会得到封地百姓的厚待。
他大抵,只是单纯不喜朝堂上的风起云涌,明争暗斗,可对底的百姓,仍旧怀着一片仁心。
这一路,瑞王没说多少话,赵幼苓倒也不觉得沉闷,只当是在陌生的城散了一个步,不慌不忙地跟着就到了瑞王府。
瑞王带着赵幼苓了府,迎面便撞见农打扮的几个小老汉走了来。
瑞王边跟着的小太监上前一问才知,几个小老汉是从周边村过来的,专程来通报消息。只是瑞王方才不在府上,王妃虽留人,可小老汉们不好意思待在里,就想先来等等。
一见瑞王回来了,几个小老汉立即围了上来。
“王爷,青都上游那个坝瞧着不太好了。”
戎迂族。
暴雨倾盆数日,各的人都躲在了自己的毡包里,不敢往外迈一步。每年草原上,总会有人死于雷火,戎迂人信奉自然神,认为雷火是惩罚。死去的人一定是了错事,才会遭到神的责罚。
呼延骓站在毡包门,望着雨幕不时闪烁的电光,拧起了眉。
“现在怎么办?”阿泰尔的声音从后传来,“父汗病了,自从你手里的权被卸后,几个矿接连了问题,就连给云雀儿的信都……现在怎么办,等叱利昆对我们动手吗?”
“想办法离开。”呼延骓,模糊地看着毡包外有冒雨狂奔的族人,“叱利昆一心要与吐浑联手这个草原上的霸主,可他似乎忘了,吐浑左贤王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
当说完这句话,空突然一个炸雷,一时间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阿泰尔慌忙间扶住了边的妻,见赵婳脸发白,忙搂住她,看向猛地望向远的呼延骓。
“怎么了?”阿泰尔喊。
接着,远几个毡包,响起了尖叫。
“是王帐。”呼延骓回,“王帐被雷火劈了。”
暴雨,灰蒙蒙的天上一闪雷似乎是突然现,从天际直,直直的,劈在了王帐上。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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