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解除了。
“师父,你觉怎么样?”文蹲在苍蛟边,默默观察他的脸。
而这会苍蛟默默睁开,神有些茫然地四周看了看,看到文,回想起这几日的事,脸便微微变了。
“天帝呢?”苍蛟猛地攥了拳,起便。
文抿了抿,看了季沉一,接着他便摇了摇:“他去哪里了我们也不知,不过,应该是桑之救了师父你——”
桑之的话还没说完,苍蛟便起想走,然而他现在的异常虚弱,只是迈两步,便摇摇坠了。
幸好,季沉明手快地扶住了他。
“若是想报仇,起码调理好,天帝这人异常狡猾,你现在去,又有几分胜算?”
季沉的声音温和而让人镇定,苍蛟听完了,也勉压制住了心的火气——他不是不明白这个理,只是被困了这么久,他煎熬到几乎要发疯,所以才一时间被冲昏了脑。
看着苍蛟这会的神,季沉默默松开了拉着他的手,便看向文:“文,好好陪你师父说会话,我去拿些东西来。”
文看着季沉的神,立刻便乖乖。
季沉说完便转离去了。
苍蛟在原地怔了一会,想起天帝,仍是忍不住默默咬牙,而文看着他的神,不由得叹了一气:“师父,有些事本来就求不得,那东西不是你的,你拿着也是个祸害,现在到了那人上,也未必不是报应。”
文自己说这番话也是异常违心,他活了这么多年,见惯了弱,有哪些夺了别人丹也仍是活得好好的妖兽,也有那什么恶事都没的普通妖怪却不得善终的。
天地不仁以万为刍狗。
所谓的善恶和德,终究还是人自己用来约束自己的。
苍蛟听了文的话,倒是罕见沉默了一会,末了他:“我问你,你能知天帝的所在么?”
文心里咯噔一声,随即他摇摇:“不能。”
确实是不能。
而就在这时,季沉从屋里走了来,他手里托着一个匣,里面装的便是之前邀月为他来的各补药和金丹。
“你是文的师父,这些东西,就当是拜师礼吧。上次你给了文一颗海珠,我们没来得及还礼,也不知能给你还什么礼,现在倒是赶巧了。”
苍蛟看了季沉一,他只是隔着三尺,便受到那匣里面散发来的异常郁的灵气,可见里面的金丹灵药有多么贵重。
然而这时,苍蛟也并没有推辞,伸手便接过匣,然后:“日后能用得着我的地方,尽吩咐。”
季沉见苍蛟接过匣,脸上便几分笑意,随后他又轻声:“我们这还算安全,这几日你不如暂时留来吧,文在这也没什么可以说话的人,要是你在,能给他见识也是很好的。”
苍蛟当然知季沉后面的话都是客气,但他也很激季沉的一颗心,这会他也并未多加思索便:“多谢。”
文本来也就喜苍蛟,这会便忍不住呼起来。
只是现在苍蛟没有丹,他本的灵力虽然足够他维持人形,但要复仇仍是远远不够的。
若是不把丹抢回来,苍蛟只怕终他一生都无法复仇……
想到这,苍蛟默默攥了拳。
当然,为了不让文看端倪来,苍蛟把拳藏在了袖里。
·
而桑之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满地狼藉,他明明是记得自己死了,连心都被天帝给抓碎了,为什么……
可很快,桑之便醒悟了过来,他猛地伸手,摸上了自己的,有些难以置信。
这里,明明还动着一颗异常鲜活有力的心脏。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桑之的泪一就涌了来。
他能受到这颗心是谁的。
在原地默默呆怔了一瞬,桑之便用袖胡了一把泪,也不回地冲了去。
有了天帝的心,桑之似乎完全能理解天帝为什么会那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了。
天帝太聪明,也太多疑,而这,就成为了天帝终其一生都没法彻底信任他人的枷锁。
因为他想变,所以他才害了那么多人。
而之后,为了圆一个谎言,就要去编造更多的谎言去圆。
直到……万劫不复。
桑之知,天帝这样,是世间最狠,最自私的行为。
可他居然,无可救药地原谅了天帝。
他自己大概也是疯了……
桑之走的时候便看到了一排细碎的脚爪印,他眉微微一皱,便纵追了去。
可天帝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找到的。
很快,爪印便消失不见了。
第73章 彻悟
桑之找了整整三天三夜, 他睛都没合上过,受着天帝的心脏在他动, 桑之便忍不住涌一阵异常酸涩的绪来。
而现在,他将近跋涉了千里,寻到这大漠最。
走到这一步,桑之越是思索便越明白他跟天帝之间已经有太多的不信任, 太多的不可能。
一开始知天帝挖自己的心来救自己,桑之很是冲动了一阵, 他甚至想过,要找到天帝,跟他隐居, 跟他一起过世外桃源的生活。
然而在这找寻的三天时间里, 桑之的渐渐冷却,他那荒谬的念也不复存在。
就是到现在, 桑之都不敢确定,他是否能够说服天帝放弃心的望。
即便现在天帝为了他舍弃了这么多……
他们之间的是真的。
然而这却是一段近乎畸形的,从欺骗开始,最终以惨淡告终。
桑之自认自己握不住,也掌控不了这段, 他毫无安全, 也没有自信能让天帝为他改变。
越是沦陷, 越是痛苦。
所以彻底结束,或许就是这段的最好归宿。
但……即便是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他也不希望天帝因他而死。
终于, 桑之失去了最后一抹天帝的气息,时间越,线索越淡,到最后,一切都消失不见。
他颓然地立在了一片荒芜的沙丘旁,眶微红,就这么怔怔看着前方。
过了许久,桑之默默闭上,轻声:“清霄,这辈我们之间的债,永远都算不清,我也不想再算。但愿……我们来世只当个陌生人,不要再这么互相折磨了。“
说完这句话,桑之只觉得心痛如绞,随后他便默默住了,低声:“我……不恨你了。”
这么一句话,被沙丘上连绵起伏的风一瞬间便散,渺茫地飘往各,没有谁听见。
除了桑之自己。
接着,他便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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