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偏斜了一些,燕绥有一瞬间看不真切傅征的脸。
她摸到腰间被他别上的那把枪,枪托上蹭掉漆的和她从司机那买的那把枪一模一样,应是傅征去找辛芽要来的。
她抿了抿,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忘记多久前了,我在南军区见过你。”
朗誉林到军区视察顺便看望战友,正逢她也在南,就捎上了一条小尾。
那是秋末冬初了,她窝在窗台的靠椅上倒时差,光太晒,她兜脸罩了件外。外从脸上来的时候,她一抬,就看到了负手立在外公旁的年轻男人。
不知在聊什么,他角挂着淡淡的笑,里的光却清而疏浅,不浮不躁。连窗外那支海棠,都没能压过他的颜。
“登船后才凶险,”她酝酿着,逆着光,笑容依旧清晰明媚:“所以有些话得提前说清楚。”
傅征随时能抬就走,闻言,着枪袋的手落来,好整以暇地等着听她要说什么。
不负他所望,燕绥很诚恳:“对你的冒犯,纯属鬼迷心窍。”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他与同罪14
第十四章
准备登船的小艇已经放,路黄昏来叫人。
指挥室里没看到人,他正准备去辛芽陆啸休息的房间碰碰运气,路过隔的船舱,先是看见了傅征,惊奇了一:“老大。”
“你怎么在这,舰正到……”话没说完,路黄昏的视线一转,看到了站在船舱里的燕绥,耿直的人连绪也不会藏,闭着嘴,满脸的原来如此。
结果,当事人没一个有被撞破的尴尬反应,比路黄昏还要淡定。
燕绥取了风衣外穿上,傅征转搭着路黄昏的肩膀往外走。
隔了一堵墙,傅征停来,和路黄昏在门等燕绥。往常总是一个队集动,今天拆成两,傅征有些不放心,问他:“准备好了?”
路黄昏,握拳捶得自己膛嘭嘭直响:“准备好了。”
傅征嗯了声,搭在他肩上的手收,用力地握了握,压低声音代:“里面那女人,你多照应些。”
路黄昏愣了一,用力:“燕姑娘是军人家属,拿命换我也是愿意的。”
“不用你拿命。”傅征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上船后也要注意安全,我随时接应。”
——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邵建安亲自把燕绥送到甲板。
洒在海面上日光已渐渐偏黄黯淡,不似早晨的金光闪烁,余晖把海的颜染,整片海域悠悠的,风云莫测。
邵建安心忧虑,面上不显,目送着路黄昏和燕绥顺着梯到小艇,回看了天,转回了船舱指挥工作。
军舰大而稳,风平浪静时,停留在海上如履平地。
小艇就不同,路黄昏光是从船尾走到船,这一小舟就左摇右摆的。傍晚又起了风,海浪左右拉拽着,迎着风前的小艇翻摇,晃得燕绥。
路黄昏让她抓好把手,全速前。
离得近了能看见燕安号船舷一侧放的梯,垂直落在海面上。梯的尽,左右分守了两个海盗,拿着枪,枪瞄准了小艇过来的方向。
路黄昏纵着快艇在梯方停,取了绳在梯上系了个死结,先托起燕绥上船。
这没有着力的梯最考验臂力,饶是燕绥,爬上船也了不少力气。路黄昏跟在她后,拎着电脑箱,单手攀爬。
刚上船,看守梯的海盗就拿枪指住两人,要求搜。
燕绥抬打量了两人一,抬了抬指向船室:“我只跟里弗说话。”
两名海盗对视一,回往船室张望,得到里弗许可后,一前一后押送着两人船室。
——
燕安号一直是老船掌舵,远洋航运又是极为漫枯燥的工作,和其他商船不同,燕安号的船室有老船自己的风格和装饰。
燕绥当年在船厂时,燕安号港,她在船上住过几天,船室没少跑。她隐约还有印象,船室的门就有一个柜,装了不少老船拾来的贝壳海螺。
于是门之前,燕绥很脆地被门槛绊倒,狼狈地整个摔扑在船室的门。
海盗们哄堂大笑。
路黄昏皱着眉去牵她起来,刚弯腰,就见她借着爬起的动作手速飞快,从腰间了枪柜底层和地板的空隙。
路黄昏角狠狠一,抬四看了。
海盗忙着嘲笑燕绥的洋相,并没有人留意到她的小动作。
路黄昏是真的服了!
……心服服,五投地那。
燕绥爬起来后,跟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膝盖,目光梭巡一圈,锁定里弗。
船室里的五名海盗,里弗最显,他蓄着络腮大胡,脸方正,嘴角边横亘着一刀疤,肤黝黑,看上去狰狞凶恶。上的衣服也穿得松松垮垮,一匪气。
只有他跨坐在椅上,冷打量着路黄昏。
他显然是看了路黄昏是军人,最显的就是路黄昏臂章上的“八一”标志和印着五星红旗的章。那一彪悍的格,连最能掩盖所有特的作战服也藏不住。
打量完路黄昏,他的神落向燕绥,上上扫了几,开时,带着几分生意的客气:“着规矩来,先搜。”
他抬了抬手指,叫一个格外瘦弱,材矮小,肤黝黑,看着才十岁透一的小男孩,吩咐他尊重一后,手掌一推,推得那个小海盗一个趔趄就到了燕绥跟前。
早听说了索里的危险,是孩也能拿起枪来,但燕绥没想到,此行她真的会看到一个还稚年幼的小海盗。
这个年纪,在国,还是五六年级,天天过着抱怨老师抱怨作业抱怨家日的小学生。
不过索里这地方,什么都难以想象。
燕绥趁他过来,问:“几岁了?”
男孩抬,表麻木地看了燕绥一,那双睛黑白分明地看着她,听懂了,却不回答。
搜完燕绥,他又去搜路黄昏,对男人他就没那么小心客气了,鲁地把路黄昏整个翻了一遍,连手表也没放过,直接摘走在了自己的手上。
燕绥没作声。
她敲了敲电脑箱,暗示。
所有的条件在登船前就已经达成一致,里弗也没卖关,让手把船带回船室。
里弗事谨慎,燕绥登上小艇后,以防燕绥带来的人突袭,就先把船藏了起来当筹码。现在搜过,路黄昏又被自己的人看着,当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他就不再那么小心了。
屋里的海盗一去两个,燕绥倚着柜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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