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雨衣，一边对他说：“一定要注意安全，抓
我的手。”
陶然笑了笑，说：“你抓才对，我会游泳，你忘啦？”
刘娟是旱鸭
，陶然倒是从小就随陶建国学会了游泳。
母俩继续往前走，再走三四里，就到陶然他姥姥家了。这一片是远郊，周围全是农田，田地里的玉米已经被淹，倒的一片一片的。刘娟见前面的洼地
太
，拉着陶然改走小
。那是条乡间小路，曲折泥泞，如今也都是，快到小
了。刘娟不知是张还是冷，
一直发抖。陶然抓了她的手，说：“我姥姥他们肯定没事，这雨又不是突然
来的，他们肯定也都有准备。”
“我倒不是担心他们的安全，你看看这……”刘娟说着看了一
旁边玉米地里的，说，“你看看这叫庄稼人怎么过。”
玉米
的
，
了小路便再也看不见两边的
况，风大雨也大，这样的田间小路如果一个人走，其实是有些恐怖的。不过他们走到
，转到一条大路上的时候，就遇到好多人。
很多农民赶着
车，或者开着三
，车上满载着家
家电，正在往县城走。
陶然大吃一惊，只看见大路上好好的队伍，拖家带
的，都在闷着赶路。刘娟问旁经过的一个女人：“大
，你们这是要去哪？”
“去县城呗，躲灾去。”
陶然木然地看着经过的那些乡亲，有个年轻女人，一手撑着伞一手拎着两个大包，后背篓里还背着一个一岁多的孩，那孩很安静地趴在她背上，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睛看着陶然，陶然冲着他笑了笑，那小孩便也咯咯笑了起来，引得他母亲也回看了一。
陶然连忙走过去说：“我帮你拎个包吧。”
那女人笑着说：“谢谢了，不用。”
“给我吧。”陶然说着便拿过她手里的包，掀起雨衣的摆盖住。刘娟便跟那女人说话，才知她们是鲁河镇的：“政府挨家挨
通知我们要撤离呢，说城北比较安全，我们村里的人全都
来了。”
“那你男人呢，怎么就你一个，还背着孩，拿那么多东西。”
“我男人去接我公公婆婆了，他们在山上住，恐怕得一会呢，让我先走。”
那女人面
红
，脸上不知是汗还是雨，有些
。但她神并不哀伤，也看不到恐惧，反而乐呵呵的，嗓门也很大，她觉得只是政府担心老百姓安危，才让他们提前撤离，未必就真的淹了，在县城住几天，等雨停了，还要回去的。
陶然和刘娟赶到他姥姥家的时候已经是
午了，一门就看见他大舅二舅两个穿着雨衣在往三车上搬东西。陶然叫了一声大舅二舅，他大舅先是看见了他，急忙放手里的椅过来：“你们俩怎么跑回来了？”
“我不放心家里，一直联系不上你们，就过来看看。”刘娟问说，“隔
家的电话怎么打不通了呢？”
“断线了，不然我们也给你们打一个了，如今我们这里停停电，线路也都坏了，你们不来，我还打算午去县城给你们打一个呢。”陶然他二舅说，“你们快屋，咱娘还没走呢，刚还念叨你们呢。”
“你们这是要往城北搬么？”
他大舅
：“听说咱们这也被划分到
洪区了，搬到城北呆几天，心里踏实。”
陶然说：“我帮你们。”
“你跟你妈去屋里歇着吧。”他大舅笑着说。
“让他搭把手，也是个大人了。”刘娟说。
“他一个大学生，哪能让他
这个，再说他也没劲啊。”陶然他二舅说，“去陪你姥姥说说话，老人家心里不踏实呢。”
陶然的姥姥活了这么多大，这辈也就见过两次这么大的雨：“你们年轻，没经历过事，不知这洪的厉害，我年轻那会，咱们这也发过一次大，哎呦呦，那真是天都要塌了，不知死了多少人。”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国家领导的好，防汛安置工作都
的好，哪像以前没人
没人问的。”
“我大舅妈和二舅妈呢？”陶然问。
“我让她们带着孩去你大舅妈娘家去了。她娘家在城北，地方，淹不到那里去。”
“你们也要搬到他们家去么？”刘娟问。
陶然他大舅和二舅收拾完东西来，他大舅说：“他们家才多大，哪能都往他们家搬，我们去学校，城北不是有个学还有个小学嘛，听说政府专门拿来安置老百姓了，还发补给，我们去那。”
“要不你们跟我去市里吧，怎么也不会淹到市里去的。”
“我还正想问呢，我听说通往海的省都淹了，你们怎么回来的？”
“就临县城淹的厉害，其他地方倒还好。城北也不如市里安全，我们那虽然地方不大，但咱们一家人挤挤还是能住的。”
“先看看况再说吧。”他大舅说，“咱娘年纪大了，来回奔波也吃不消，车又不去不来的，不方便。”
外雨的大，都蔓延到屋里来了，门槛上堆了那么多土也没有用。陶然他姥姥上了三车，他大舅在前面拉，陶然就和他二舅在后面推着，刘娟手里拎着个包，几个人就往城里来。雨的那么大，穿了雨衣虽然淋不，但是冷，陶然冻得嘴
发紫，看着路上的行人和茫茫大雨，心里忽然十分哀伤。
天灾人祸，天灾人祸，原来竟是这么骇人。
旁边有人家正准备门，家里的孩不知为什么哭了起来，三四岁的小孩，哭声震天，大人怎么哄都没有用。明县地势不平，低起伏，不过整越往县城地势越，脚的也越来越浅。他们到了城北的学，刘娟把包放在车上，找了支笔在箱上写了个电话号码，说：“我回家看看况，这是你夫的电话，有事找他就打这个。”
陶然他姥姥急着问：“你要去哪？”
“我去我们大院看看，邻居打电话说我们那恐怕也要搬呢，我去看看况。”
“目前看样你们那还不用搬，”陶然他大舅说，“如果你邻居都搬了，那你们也搬，回来找我们，我们帮你。”
刘娟，要走，陶然他姥姥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哭了起来，拉着她的手不让走。陶然觉得有些好笑，但又觉得很是伤
，刘娟笑着说：“娘，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回家去看看。”
他大舅和二舅都笑着劝她，对刘娟说：“老婆年纪大了，受了惊吓了。”
陶然和刘娟走学校门，看到他姥姥还在廊看他们，拄着个拐杖。刘娟忽然抹了一把泪，冲着陶然笑了笑。
即便知老人只是年纪大了，心容易
，但为人女，看到父母
泪，心还是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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