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许多死法,有顺利寿终正寝的,也有半途死于非命的,静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后者。
她觉得自己飘飘的去了一个地方,轻如柳絮,而四周是一片虚无,昏暗无边,唯有有亮光。
她在黑暗待了太久,本能的想向那光亮靠,费尽力气后,终于攀到了光亮的边缘,却随之一阵目眩,伴随突如其来的大力,她重新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絮絮叨叨的说话声。
“师傅,您瞧这丫还行吗?这都一天了,怎么一直也不见醒?”
“那不是还气儿吗?兴许还有救呢!再等等吧,就这么去了,可惜了这幅样貌。”
“哎,就是,谁能想到这雨阁小小佛堂,竟然还能有这样的人……”
“嗯,先别在这废话了,去问问件都清好了没?查清楚损失,好向上回话。”
“好嘞。”
……
意识一一回来,静瑶有些奇怪,这些说话的人是谁?他们又在说些什么?雨阁佛堂又是哪里?
她努力抬起沉重的,迟钝的转动珠,只见到暗黄的屋,并没有什么人,方才说话的两个人已经似乎也不在这了。
她应该躺了很久了,腰背酸困的难受,尝试着想坐起来,却不小心碰到了手边的什么东西,一摔到地上,发一声脆响。
动静终于引来了其他人,只听一阵匆匆脚步声,一位圆脸少女伸来看她,见她睁开了,忽然喜望外,喊,“醒了醒了,阿淳醒了!”
清脆的声音刺痛了耳,她微微蹙了蹙眉,阿淳……阿淳是谁?
她正疑惑着,前又现了两个面孔,都是男人,穿着制圆领袍,一个年轻些,一个稍上了些年纪,但面上俱都光洁无须。
两人低瞧了瞧她,年轻的顿时睛一亮,“哟,还真醒了,真是命大啊!”
年的那个则呵呵笑了两声,“醒了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又转跟那圆脸的姑娘,“方才前面已经查清楚了,现在人也醒了,咱家就可回去复命了。此番佛堂失火,所幸并未伤及无辜,太后她老人家也可宽一宽心了。”说着甩了甩拂尘,看就要迈步。
圆脸的少女赶把人一拦,急着问,“左总,阿淳昏睡了一整天到现在才醒,好歹也是被烟熏了,不知会不会留什么病症,还是该找御医来瞧瞧吧?”
那被唤左总的人倒真把一顿,转回来看看躺着的她,问,“自己叫什么,还记得吗?”
静瑶也正想问问这是什么地方,哪知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似乎发不声音了,她有儿着急,使了使劲,一个“我”字只发了个气音,沙哑无比不说,嗓火急火燎的疼,吓得她赶忙闭上了嘴。
年轻的男人一愣,问那个圆脸少女,“她是个哑?”
圆脸姑娘女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柳眉倒竖,微有些生气,“阿淳怎么会是哑呢?她歌唱的可好听了。”
左总拿拂尘的木把戳戳徒弟的脑袋,“糊涂!好歹是惠侍,怎么可能是个哑?这一看就是叫烟熏坏嗓了。”
那徒弟立刻恍然大悟,笑,“是是,徒弟糊涂了。”
他的确是糊涂了,挑选女有严格的标准,不齐全的本不用考虑,他刚才这么一番大呼小叫,是说人家尚局瞎没挑好人吗?
这话若是传到尚局耳朵里,指不定又要生多少是非呢!
更何况这还是有品级的女,怎么会是个哑呢?
幸好面前只有这两个惠侍,瞧着年轻,也不可能跟他们计较这些,左总略想一,发话:“这好办,等会儿叫我这徒弟去一趟太医院,请人来瞧瞧。姑娘这是小病,左不过吃几服药就能好的。”
静瑶不能说话,圆脸少女就替她应了好,左总又把她打量一番,似乎若有所思,却终究没说什么,领着那徒弟走了。
房终于没了外人,圆脸的少女把门关上,一坐到她跟前,悲喜加的跟她说话,“阿淳你终于醒了,可把我吓坏了!他们才把你救来的时候你给熏得那样,我还以为你不成了呢!”
边说着又边叹息,“你说你怎么这么倒霉,原本好好的人,大有晋升的希望,忽然叫人坑成惠侍不说,还差连命都丢了,老天怎么这么不开呢,净欺负你!”话音刚落忽然捂着嘴:“唔,我失言了,这次你大难不死,没准就是素日念经积的功德呢,我刚才胡说八呢,神明可千万别怪我!”语罢赶合掌朝天,好好念了几遍阿弥陀佛。
这似乎是个心直快的人,可静瑶还是不解,这姑娘说的都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在看着她,可话里的那个人分明不是她啊!
而且环顾四周,这里就是间极普通的房屋,本不像传说人死后会去的极乐世界,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惊骇加,想问问这姑娘,但本说不了话,只要稍一用力,嗓就生疼,疼得她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那圆脸姑娘赶扶她坐起,为她拍背顺气,等她平复一些,又去倒了杯,她没顾上客气,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去,有,刺痛的咽才稍稍舒缓一些。
她舒了一气,听那姑娘在旁安她,“你别着急,等会儿叫御医瞧瞧,估摸喝几副药就能好了,还没听说谁能叫烟熏哑了呢!”
她了,也对,等会御医看看,把嗓治好就能说话了……
等等,御医?
才醒来时脑还有些迟钝,现在总算能跟上趟了,她清清楚楚的听见“御医”这个词,加之这姑娘此前提过的“惠侍”,以及那位左总先前提到过的“太后”,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难不成她现在是在里?
好端端的,怎么会来了里呢?
她正大奇怪,听见门外有人说话,“倚波,医师到了。”
圆脸的姑娘立刻应,“来了。”说着笑着看她,“还快!”
说着就去开门,有人从外面来,手提着医药箱,一副医官的打扮,她心里愈发笃定,看这景,果真是在里。
倚波把人领到她跟前,见她木木愣愣的,就自己上手帮忙,给她把衣袖往上了,在手腕上盖了块丝帕,再叫那医师诊脉。
医师除了诊脉,还有些问题要问,她不能说话,倚波全替她回答了。其实很简单,就是被烟呛,伤了咽,肺腑里也有些残留,需要清理及将养。医师给她开了几幅汤药,慢条斯理的跟她说,“每日早晚各服一次,七日后再复诊。”语罢搁笔起,知她不能说话,就跟倚波说,“请姑娘派个人随我去拿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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