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情 - 分卷阅读21

    半场就打了哈欠，转看旁边的周平，也专心看戏呢。看得周平是真喜，李天乐心里也兴。周平是一脸认真，李天乐又暗自笑他，都是被父母拐带的，年纪青青就有了这老嗜好。

    周平一也顾不上看自己，李天乐心里，就在桌摸上了周平的大。先用手掌磨蹭，后用指轻划，一向里，一向里，慢慢移到大侧，越来越接近间的位置。

    周平是个脸上藏不住事儿的人，上脸就变了颜，慌张地拉开李天乐的手，又端起盖碗，一茶，想掩去脸上的绪。

    事实证明，脸是越磨越厚的。李天乐愈挫愈勇，周平刚一撤回手，李天乐又一次摸了上来，不像刚才那么轻柔挑逗，而是摸两，拍两，再摸两，又拍两。拍的手劲还不小，一一的，渐渐的跟上了台上的锣鼓。

    要是换了家里，李天乐这么闹他，周平早就上嘴咬了。咬人，周平新添的表达方式，对象只限于李天乐。周平不能说话，只能靠写字来表达思想。李天乐有时故意使坏，明明理解了周平的意思，却还是拿腔拿调，一哼一哈的打岔。周平要拿本儿写，李天乐就捣，抓周平写字的笔，揪写字用的小本儿，什么幼稚他什么。周平急于让李天乐明白他的意思，又被打扰的写不成字，一肚的火直往脑门窜。有次也是被闹急了，周平磨着牙就啃上了李天乐揪他衣袖的手。从那之后就有上瘾，李天乐只要一逗他，周平就乐着亮一嘴白牙，琢磨着嘴的地方。

    要咬嘛就狠狠咬，见血才算。周平不，他到底心里还是舍不得重，怕咬疼了李天乐，每回咬人都到为止，其实跟了一没两样，只多了两排浅浅的牙印。周平是自觉解了恨，报了仇，李天乐那可上火了。温的，的腔，半轻不重的咬上来，跟拱火差不多。一次被周平咬了手指后，周平的尖无意了李天乐的指腹，麻的觉漫延开来，李天乐终于发现不妙。再这么撩拨去，自己那理智加就全被火的望烧没了，还是见好就收吧。就这样，虽然李天乐也被周平咬得上瘾，可也不敢再造次，轻易不敢再逗他了。

    周平伸手住李天乐的手。像早就等着似的，李天乐反转手掌，将周平的手牢牢握住，还略带得意的冲周平乐。周平挣了挣，李天乐不放手。只要不影响看台上，周平也就随他去了，就让他握着好了。

    轻轻着周平的手，李天乐又瞥了两台上，悄悄凑到周平耳边，嘴几乎贴上了周平的脸侧，缓缓的说，“你瞧台上那的，拉风箱似的，烧火合适了。”

    周平低忍笑，从桌上碟里，一碟五块码的整整齐齐的绿豆糕里拣了一块，李天乐嘴里，让他老实，堵堵嘴。再抬看台上，武生戏费力，基本功不扎实本撑不一场戏来，台上役黑衣店主的演员的确的不像，周平看了一会儿，自己也憋不住笑起来。

    李天乐不吃甜的，不过既然是周平亲手喂到他嘴里的，再难也要喜喜咽肚去。礼尚往来，李天乐自然不肯错过，挑了一块豆沙馅的酥给周平吃。

    有东西递到嘴边，周平瞧也不瞧，由着李天乐送他嘴里。只有一的心，周平吃着味儿好，便向李天乐，指指装酥的碟，让李天乐也尝尝。

    第二戏是老生戏，李天乐尚能接受，叹了一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人缺什么千万别缺钱，十几分钟的戏也就过去了。掐去尾，砍枝削杈，这回的戏只有秦琼卖一段。

    最后的昆曲是李天乐最难忍的。好好一句话，拖了唱，唱得好还能听曲调、曲牌。唱得不好，气息不均，什么磨腔，什么缠绵婉转、柔漫悠，全谈不上。唱得不好，听在耳，只让人觉得像被掐住了脖，倒气似的。

    “姹紫嫣红开遍，……”游园惊梦是牡丹亭最为人所熟悉的两折。

    李天乐听得不耐，便伏在桌上，无趣地盯着台上的布景。纸板搭就的亭台草木，赏起来得的是何等意趣？

    周平递过小本来，李天乐看，上面写着，“不知所起，一往而。”这是牡丹亭里的话。

    心激烈起来，李天乐知周平写的这句话是说杜丽娘的。可莫名的，此刻却像周平在对自己告白一样，心有慌，有，李天乐刻意误会着周平的意思，小心翼翼的从本上撕这一页，鬼使神差似的叠好了贴揣着。

    周平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动作，他看着台上，看着一个梦成真的故事。

    散了戏，一家人步行回家，顺便消消。李家父母走在前面，李天乐放缓了步伐，拉开了和父母的距离。拉拉周平的手，轻轻说，“咱俩别溜溜去。”

    周平看看走远了的李家父母，。

    转了个弯再向前走，街角有街心公园。林木掩映里，石板砌成的小路尽有个小小的凉亭。夜阑人静，草丛里有蟋蟀鸣叫。两个人牵着手慢慢行来，凉亭里坐。

    周平支起耳朵听了听，兴奋的拍李天乐的胳膊，指着草丛。

    “我听见了，可惜没带手电筒，要不别说逮蟋蟀，没准还能掏到两只麻雀回去酒。”李天乐也侧耳听了听。

    周平摇，夏天的麻雀太瘦，那一也不够吃。

    李天乐突然想起什么，笑，“周平你记不记得，你五六岁的时候，我和前排院的志远哥上树掏鸟窝没带着你，你生气了。你生气的时候特别好玩儿，不哭不闹，一个人蔫折腾。那次就是，等我掏到鸟拿回家给你玩儿，你连瞧都不瞧，也不理人，一个人跑去，还拿了家里捞面的笊篱。你人小，爬不了太，够不着树上的鸟窝，就去草丛里掏，大白天的，哪有笨鸟会在草窠里趴着。结果一个午，你麻雀没逮着，倒让野猫挠了好几血印，笊篱也让你在草丛里扒拉的，被草染的绿汪汪的。那回周婶气坏了，还打了你的。”

    周平当然记得，妈妈很少打他，那回可是记忆刻。周平又埋怨起来，自己比李天乐小了两岁，不少这样的黑历史被李天乐摸的一清二楚。

    夜里刮起一阵凉风，夹着草木清香掠过，李天乐不想错过良机，开：“那个，周平，给我抱抱吧。”

    两人面对面坐着，闻言周平展开双臂，豪迈的扑上去抱住李天乐，然后拍拍他的后背，再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