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芬说,“今天又自己跑了去,还好遇到个好心的小姑娘。说起来那小姑娘可真不容易,家里好像没人了,只有她带着她外公到医院检查,午结果来了,是膀胱癌。唉,医生这行就是这个不好,每天看到的都是生离死别。”
两人没再就着这事聊去。
……
第一医院。
夜了,方晨雨坐在矮板凳上就着床卷。午她给隔房间一老人家帮了小忙,没想到对方女儿是当老师的,听说她很快要考就给方晨雨了卷。考题目是省城一线教师的,省城的学校对试题把握更准,方晨雨一扫就发现很多没见过的题。她静心来了一小半题目,病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房间里另外两个人都是老人家,方晨雨起跑过去开门。来的也是个老人,发发白,但笑容可掬。方晨雨礼貌地问:“老爷爷您找谁呢?”
“哦!”老人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病房号,又探往里一看,指着杨铁邻床的老人家说,“我找这家伙,差以为我走错了。”
邻床的老人家从鼻里冷嗤一声,不屑得很,显然是认识的。
方晨雨把人请屋。老人一脸慈祥地接过,自发地给方晨雨介绍:“我呢,姓刘,和这家伙认识大半辈了,他从来没给我一个好脸看。他这个人啊,脾气臭,对谁都这样,连他老婆儿都受不了他,这不,病了都没个人在边伺候。你们是今天住来的?”
方晨雨。
刘老说:“我猜这家伙肯定连自我介绍都给一句。这家伙姓何,早些年呢,是当兵的,脾气横得很,闯了名堂,后来当了官儿,还是当兵时那臭脾气,吃不开了,受气!他一气之就砸了铁饭碗,闹得和家里也不亲,可怜得很。”
方晨雨听说何老也当过兵,白天生的气倒是消了不少。怪不得这何老的老婆儿不理他,嘴太坏了!方晨雨给刘老倒了杯茶。
刘老笑眯起,接过方晨雨手里的茶,嘴里又调侃起何老来:“老何你看看人家的孙女,再看看你自己的,愁不愁。”
何老不理他。
方晨雨没说话,她注意自己腕上的镯又在发。有了上一回的经验,方晨雨悄悄看了一圈,看有没有像佛珠一样发光的东西,她的视线落在刘老的扳指上后一凝住了。那是个羊脂玉扳指,外形丰而有光泽,线条优漂亮。这东西看起来就很贵。
方晨雨心一。
难这镯会发是因为她碰上了值钱的东西?当她碰到值钱的东西时,她腕上的镯会发,那东西会发亮?方晨雨在心里对比着两次看见的光。
裴文静爷爷那串佛珠的光要亮一些。
刘老拇指上的扳指要黯淡一些。
方晨雨觉得自己可能现了幻觉,一定是因为手术费!方晨雨收起自己脑里奇异的想法,竖起耳朵听刘老和何老说话。其实主要是何老在听,刘老在说。聊了一会儿,刘老忽然询问:“老何你现在能地不,能不能去帮我掌掌?”
何老耷拉着,不理刘老。
“不就说了你几句,别那么小气。”刘老说,“你要是能帮我切好东西,我给你这个数。”刘老朝何老竖起五个手指。
“五千就想让我帮你,你什么白日梦?”何老撇撇,闭目养神。
五千!
方晨雨心猛。她忍不住看向刘老,开问:“刘爷爷,你明天准备去什么呀?”
刘老对上方晨雨乌溜溜的睛,觉得这小姑娘讨喜,免不了多说了几句:“我明天去的是,通俗来说叫赌石,这边这两年才兴起来的。一般是缅甸那边运来的料。所谓的料是指里面可能藏着翡翠的石,价钱不一,全凭运气,买石一刀切去,有可能一百块切价值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翡翠,也有可能几万块买了块石——所以叫赌石,这行当里有句行话叫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到了我们这个年纪,钱不钱的倒是其次,主要是这个赌字有趣。”
赌石!
方晨雨心脏多了两拍。她追问:“刘爷爷您明天要去玩这个吗?”
“对,这不是想找老何去给我掌吗?他光准得很,总能切好东西来。”刘老奇,“怎么?小姑娘你也有兴趣?”
方晨雨还没接话,一直没开的杨铁发话了:“小姑娘家家的,问这些什么,卷完了?”杨铁最讨厌的就是赌字,杨家祖上也算阔绰过,到他爷爷这一代就是因为赌字把钱都败光了。更别提他们邻居刚了个杀了自己老婆的赌鬼。
方晨雨不敢吭声了。
刘老也觉得自己对小女孩说什么赌不赌的不太好,见何老又没有答应的意思,和何老多聊了几句就跑了。
方晨雨晚上躺在陪护病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她脑海里一直回着刘老说的东西,最后来来回回地想着那句行话: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她需要钱。
要是李给的镯……真的有用呢?
第十四章
第二天一早,杨铁和方晨雨都早早醒来了。杨铁打发方晨雨回家,他自己要住院观察,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手术,可不能耽误方晨雨考。
方晨雨惦记着赌石的事,上答应了,却没回镇上。她在医院大门前转悠了一圈,找了几个在附近停歇的租车司机问关于赌石的事。
租车司机每天在市区打转、和形形的乘客,对省城的况比较了解,虽然有的没听过赌石,有的不想理会不坐车的方晨雨,但也有愿意告诉方晨雨一些消息的。
“南城今天有一批料要切。”司机大叔对这个显然很有研究,“每次有缅甸的料过来我也会去看看,我不指着能赚大钱,就想给我女儿一块好东西当嫁妆。小姑娘,你也想玩?”
“我没有钱。”方晨雨在外很谨慎,“我听人说起这个,想去看看。是在南城哪个地方呢?”
“就是南城平广场那边。”司机大叔说,“你真想去的话,坐216路公到平广场站车应该能找到。”
方晨雨朝司机大叔谢,抱着书包到公站等车。天放晴了,天空蓝蓝的,方晨雨一气,在216路公到站时挤上车。正是上班、上学的时间,车上大多是上班族和学生。
方晨雨上车后已经没有位置,跟着后面上来的人一起站着,抓吊环摇摇晃晃一路,直至车上的人陆陆续续了车,方晨雨才听到车上的广播报“平广场站”。
方晨雨车一看,好多人!这边似乎在举办什么活动,有人在广场心的舞台上拿着话筒喊着什么。方晨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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