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的遗书, 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怀里的丛笙还着, 刚才神空的状态着实让她心惊, 好在这会儿神志算是回来了。
正想让砚儿去通报一声,告知公主此事,怀里的丛笙却突然泪满面。就像悄悄打开了闸门一般,那泪得悄无声息又毫无预兆。
“怎么了?”她手忙脚地给丛笙着泪,将人搂,这绪反应这么大,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丛笙揪着她的衣服,额抵在她肩上,嘴里喃喃低语:“带公主走……带公主走……”
她一怔, 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只能轻声答应:“好。”
不等她去砸门,门已经开了, 一直闭门不见的公主从屋里来, 后跟着神悲怆的夏儿和秋儿。
公主看着很平静, 缓步走台阶, 直接来到她边,弓将她手上太后的遗书拿过去, 望着仅有四字的遗书久久沉默。
怀里神恍惚的丛笙像受到召般,缓缓抬起来,仰望向公主,脸上的泪痕让她看上去楚楚可怜。
“公主……”丛笙伸手揪住公主的衣摆,声音里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 却并无哭腔:“走吧。”
公主低看她,里有了动容,手里的遗书已被攥得皱皱。
所有人都在等着公主的答案,麦箫想,要是公主还不答应,她可真就要怒了,不为别的,只为此刻的丛笙。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公主终于是咬牙答应:“嗯。”
大钱愈百年的都城,皇室居住一百五十多年的城,在公主这一声答应,算是彻底成为了过去……
这天夜,麦箫领着小队侍卫,护送公主和储君的车从城神不知鬼不觉地驶,穿过皇城夜安静又凄凉的大,一路西城门,与早已在城外五里待命的大队汇合,启程去往贤城。
穿过城门时,丛笙完全没有想要再看一雄伟的皇城,哪怕她在这里经历了费一生也绝对无法忘记的时光,和人。
她望向坐在最里面的公主,公主面无表,目视前方,烛光摇曳间,底透让人胆寒的冷酷,同时又带着让人心疼的不甘。好在那里没有不舍,让她安心了许多。
车颠簸一夜,直到车外渐渐有了光亮,麦箫才令全队停,驿站休息。
丛笙从车上来,见这是一个荒废的驿站,看样有些时间没有打理了。
公主踩着板凳从车上来,见了这荒废的驿站后微微有些愣怔,却很快隐去底的绪,平静地站休息。
皇后带着娘,抱着储君从另一车上来,才半岁多的储君一路上几乎没有哭闹过,这会儿也安静地睡着,让人很是欣。
车停在驿站只是为了换和用膳,为了早日贤城,大队不会在路上多停留。
大元军队何时会攻皇城,何时会发现城已成空壳,何时会追来都不清楚,离皇城远一里就安全一分。
丛笙陪着公主在侍卫清理的桌前坐,夏儿和秋儿很快端了膳来,伺候公主用膳。
公主看着面前的膳,似是没有胃,只吃了几便搁了筷。
吃不饭的公主起往外走,丛笙放了筷,也跟了去,反正她也不是很想吃。
驿站后是一片山脉,清晨山间满是鸟鸣声,公主似是被那声音引,绕到屋后去了。
丛笙跟上去,见公主了屋后的凉亭,便停在游廊不再上前,静静看着站在凉亭的公主。
公主只是安静地望着那一片青山,也不知在想什么,就那样一直望了很久很久。直到麦箫来喊她们,说要继续上路。
车队驶驿站,这一回公主没有再僵坐着,上车后便躺倒在塌上,闭睡了。
丛笙是不太想睡的,即便睛酸涩得很,可见公主闭着睛的样,她突然就困了,便找了个角落,缩着也睡了。
这一睡,还真就彻底睡沉了,等她再醒来时,外面天都黑了。
听砚儿说,车队途又停换过两次,见公主还在睡,麦箫就没让车队停歇,换过后又继续上路了。
这会儿她和公主都睡醒了,麦箫才决定在前面的驿站停,全队休息一晚。
驿站依旧是荒废的,只是况比上一个要好些,看着像是刚关闭不久,里面的东西都还在,也净。
公主由着砚儿她们陪着直接去楼上客房休息,丛笙睡了一天,并不困,也不想再睡了,坐在大堂里等麦箫。
麦箫这会儿在给各队达明天的指示,队伍人数不少,一路上浩浩的其实特别扎,所以安全方面的问题要十万分注意,尤其要注意后方有没有大元军队追来。
队伍走得不快,一天也就能行百里路,这还是日夜兼程,到了后期,和人都会疲,速度还会更慢,照这走法,大概要走上两个月才能到贤城。
这一路上麦箫责任重大,一刻的松懈都不能有,看着实在让人心疼,她也只能帮着照顾好公主,多少让麦箫放心一些。
等了好一会儿,麦箫才屋来,见她没有回房,有些意外地问:“怎么不去休息?”
“不困,等你。”
麦箫听了扬起笑容,牵着她上楼去。这驿站客房不多,就几间房,所以能住屋里的就她们几个人,连大臣们都只能在车上睡。
房间简陋的,床铺也得硌人,先前夏儿秋儿抱了好几床被上楼给公主铺床,丛笙想,早知她也该拿两床被来铺上。但一想到明天还要收,又觉得麻烦,还是算了。
这一晚,丛笙没能睡着,一来是床太,她有些睡不习惯,二来是白天睡太多,没有睡意,三来,是想着隔的公主,心里闷得慌。
麦箫倒是睡得熟,大概是真累坏了,她们在车上睡觉的时候,麦箫一直在领队,大概一直没休息。
她躺在麦箫边,看着麦箫熟睡的面容,安心油然而生。
哪怕她们现在无着落,哪怕随时会有危险,哪怕前途一片迷茫,看着麦箫,却能让她觉得那些事一定都能迎刃而解。
她们一起经历过战,一起看过天灾人祸,一起为这个走末路的王朝努力过。享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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