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和帝君(十)
“你那小判官,打算怎么置?”这一句话,把青帝问得愣愣的。
青帝愣愣的,别了东华,赶回那东海上不腥岛。
踏上那小岛的一瞬,不自觉地,却将形隐去了。
夜过时,昙已开过又谢了。
看的人形单影只,仍守着那枯。崔珺有奇怪的觉,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阿玄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暗笑自己胡思想,一发麻的肩颈,回了屋。她环顾这间小屋,她们同住了千余年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回忆的,质朴无华的小屋。
茶桌上躺着一张纸,皱的,撕面参差不齐。崔珺走过去,随意捡起这张纸,看了一,纸上有字,“别等了”,这样三个字。
她认得这笔迹,也识得这三个字,却如论如何,也读不懂它们的意思。
“别等了,你熬得累了,我明日回来闹得你受不住,可不要怪我啊。”阿玄带着坏坏的笑,如是说。
“别等了,我过几天才能回来,你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们的家。”阿玄带着的笑,如是说。
“别等了,我不会再回来了。”阿玄的背影,隐没在黑暗。
崔珺前闪现着一幅又一幅影像,就这样枯坐了一夜,又枯坐了一日……到了第三天时,她想,这已是我们来此岛之后最漫的一次分别了。到了第十天,她决定不能继续等去,万一阿玄已遭遇了什么变故?
崔珺离开不腥岛,以她对青帝往日行踪的了解,在人间四打探寻找。
不久后,阎君派鬼差来,急召她回去。崔珺素知阎君当惯了甩手掌柜,这次突然急召,想必是有大事。因此只得先回去面见阎君。
“青帝已回天界,你别找了。”阎君召她回来,说的却是这个。
崔珺十分错愕,:“阎爷何时关心起这等小事来?微臣即使人界,也不曾丝毫怠慢了应尽的职责。”
阎君避过不谈,只说:“你以后就乖乖待在冥界,别往外跑了。”
崔珺不由委屈:“阎爷突然禁足微臣,总得有个说法。”
阎君却上前一步,轻拍崔珺的肩,颇为动容:“本王知你心里苦。唉,这是你的劫数啊。”
崔珺这些天来始终忍,半滴泪珠儿也没掉过,此刻却被阎君一语破,心堤坝瞬间崩塌,泪翻腾起来,止不住地往外涌,可她个倔,即在此时也绝不咽声,只是默然无声垂泣,豆大的泪珠不断落。
阎君见之着实不忍,不由得怒从心起,说:“青玄那娘儿们欺人太甚!你别急,本王就替你气去。”
崔珺慌忙拉住阎君,行平复了心绪,劝:“阎爷知,女孩家向来最容易伤抹泪的,微臣方才于阎爷关怀之意,不由得惹动了绪,实在不是多大事。”
阎君叹:“本王何曾见你如此?”
崔珺凄然:“那是以前,微臣年少不更事。”此时转念回想,阎君定与青帝会过面,才能有今日这一番话,便问阎君:“青帝对阎爷说了什么?她是否无恙?”
阎君气闷:“你这孩也忒痴,她那么待你,你还要关心她?再说平白的,她能有什么恙?”
“是啊,她能有什么恙?”崔珺喃喃。她原似溺的人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一心想着必是青帝受了创,为了养伤,才抛自己。
见她如此失魂落魄,阎君一意安抚,便将青帝前来见他,告诉他崔珺惨遭自己离弃,拜托他把她召回冥界,好生照顾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
说起来,当日留字纸之后,青帝其实并未远离。她隐形匿迹,看崔珺绝望地等她,发狂地寻她,着实心痛之极,可是崔珺所要的,她如今已给不了,甚至连一个合理的解释,也无从说起。所以她只有去拜托阎君。
此时崔珺透过阎君转述,听到青帝说“离弃”自己之言,便是将那离弃之事,彻彻底底地坐了实,先前还存有的最后一丝幻想,也被瞬间击碎。是以听完了阎君一番话,她更加面如死灰,黯然魂销。
阎君心说,这伤只怕难愈,便给崔珺放个假,令她抛开公务,尽清心静养。崔珺却哀戚,倘若连公务也被剥夺,她就一无所有了。阎君也就任由她去。
但是禁足一事,不崔珺如何哀求,阎君毫不妥协,这也是于护之心,冀望她就此断了念想,慢慢也就放了。
但是崔珺能否断了念想,渐渐放?
这个问题,连崔珺自己也回答不了。日日守着功过司,事毕恭亲,埋首于繁冗杂务的崔珺回答不了。夜夜辗转彼岸海,计算青帝之女养魂时日,想像着将来与青帝在此重逢时,每一可能与细节的崔珺,也回答不了。
日不不慢地,一成不变地逝着,崔珺想过很多,也过很多,但她心底仿佛知,不她怎么想,怎么,全都通往那唯一的终,唯一的宿命。所有远离这个宿命的努力,都像试图撕裂自己的灵魂一般,不过程有多么痛苦,结果却总是徒劳一场。
五百年后,青帝之女养魂满五千年,始获新生。这是崔珺设想,与青帝重逢的机会。结果没有叫她失望,在冶艳如血的彼岸海,青帝直接来到了她面前,没有躲,也没有逃。
“为什么?”崔珺的声音极轻极微弱,即时消散在空气,几乎不可辩识。
“为什么?”青帝似乎不解其意。
“为什么离开我?”崔珺的脸渐渐涨红,仿佛忍着莫大的屈辱。
“本君与小判官有聚有散,先后倒有许多回,今日所问,是哪一回?”青帝思索着说。
“哪一回,有差别吗?”崔珺受不得青帝这般惺惺作态,怒极反笑。
“前那几回,是没什么差别,最后一回,却有些不同。”青帝淡然一笑,“所以还请你指明。”
“最后一回。”崔珺隐忍着,勉答。
“本君在那小岛上,陪小判官玩了千余年,后来着实腻味了。又想着,照过往经验来看,小判官定要纠缠不休的,本君无奈得很,除了一溜回天界,也没有别的法。”青帝语气透着淡淡的无奈,继续:“本君为保稳妥,又专门找了阎君一趟,让他把你禁了足,这才放心。”
“我明知你句句是谎——”崔珺的声音又又涩,表又哭又笑,显得病态而扭曲,再不能言语。
“本君句句实话,小判官竟是承受不住。看来今日不该多言。”青帝叹了一声,负手离去。今日这一场戏,斩的是谁的?断的是谁的念?
后彼岸海,徒留崔珺椎心蚀骨,泣血,此时心心念念,要怎么,才能撕去你这张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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