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门外顿了几秒才接上话:“……要穿什么?”我听见椅挪动的声音,知他终于起了。
“随便,T恤和仔。”
“要吗?”
“不要!”
过了一会儿,“咚咚”两声敲门声响起。
我把门拉开一条小,半张脸,胳膊伸去接衣服。
边岩把衣服来,面无表地朝我扬了扬:“我看到了。”
我赶忙往里一闪,把门砰得关上,却听到外面扑哧一声笑:“卢沛,平时看你脸厚,这会儿怎么跟小姑娘似的?”
……我只恨不能拉开门大摇大摆走去,大喊一声:老可是有腹肌的人,有什么不敢的?
唉,罢了罢了,谁让我贼心虚、心怀不轨呢。
待到我来之后,边岩也浴室洗澡。
在外面等他的时候,我看了看自己上穿的衣服,他比我矮个两三厘米,又比我瘦些,衣服穿在他上比较宽松,到了我上却有些,不过倒也还算合适。
我扯起领闻了一,鼻息里满是他的味,淡淡的,闻起来像夏天。
我不禁开始想非非,想着等以后我俩在一起了,那我们家里就只要一个衣柜,两个人的衣服都放在里面,想穿哪件穿哪件,才不去分谁是谁的。
说来奇怪,在那些暗恋边岩的年岁里,我幻想最多的却是以后在一起要怎样怎样,却不愿去设想不在一起的场景。
大概在喜一个人的时候,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占了上风吧,纵然有时候患得患失,却还是常常心怀侥幸。
那天午公布名次的时候,全班同学都对着我鼓掌,大家的目光落在我上,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猜如果当时边岩在我边,那我一定松松垮垮地去揽他脖,装作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扬着和他说:“怎么样,还行吧?”
我傻乎乎跑了十天二十里,又在跑上拼了命地不断追赶,也不过是为了能轻轻松松说这句话,然后等着他的回应。
可他正在考场上考试,也不知能不能听到喇叭上宣布我得第二名的消息。
我想我实在是太贪心了,既想让他看见我拼命追赶的过程,又想让他知我得偿所愿的结果。就像……我既想让他知我喜他,又不想让他疏远我。
可在那个时候,我偏偏以为这是个二选一的选择题,还自作聪明地选了后者。
运动会开完,各班都回了教室,各科课代表发厚厚一沓试卷,黑板上一小片一小片的写满了周末作业。大家边抄在本上边兴致昂地讨论运动会,末了再添上几句抱怨:数学老师疯了吧?三卷!
英语要背4个list?周一小测……OMG!
语文还得写作文?这什么鬼题目啊?!
待到边岩他们班考完试,我们班上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他背着书包站在门外叫我:“卢沛!”
“来了来了!”我把收拾好的书包往肩膀上一甩,大步朝他走过去:“考得怎么样?”
“就那样。”他撇撇嘴。
“你猜我最后得第几名?”我迫不及待地问他。
边岩毫不犹豫:“第二。”
“哎?你怎么这么肯定?”
“你就差没写脸上了,”他看我一,“是不是傻?”
“……”我勒他脖,“怎么说话呢?”
过一会儿,又凑过去:“还行吧?”
他似笑非笑看我一。
我想我这会儿脑门上肯定写满了“夸我夸我”。
他想了想,说:“我一直觉得你很能跑啊。”
“真的?”我半信半疑。
他。
我心里把这句话来回咂摸了几遍,觉得他这句不咸不淡的话居然比直接夸我还值得兴。
那天傍晚我们四个从学校一路骑回家,街边小贩的吆喝声响成一片。上的火烧云层层叠叠地烧成一片,抬看过去,睛里满是绚丽的彩。
我载着边岩,脚奋力蹬着自行车,想赶上前面的方啸和刘杨,有时回说一句:“抓了啊,我要加速了。”
我一这么说,边岩就在后面喊:“刘杨,卢沛要加速了,你们快骑!”
“……”我气急,匀一只手伸到后面抓他脑袋,被他躲开了,只能转过愤愤说:“边牙牙你果然是敌方派来的卧底!”
“你想怎么样?”他坐在后面有恃无恐:“跟你说卢沛,我们现在是一辆自行车上的蚂蚱!”
“谁跟你是蚂蚱了,”我被他这句话逗乐,“等会儿就把你抓起来烤吃了。”
前面刘杨和方啸越骑越远,路微微有些上坡,我的后背沁一层汗,但却没怎么觉得累。
我突然希望这时候自行车突然两扇翅膀,不受控制地把我俩带到某个找不到的荒岛上,然后在疲力竭的时候我蹲来,用一副商量的吻和边岩说:“哎,牙牙,你看我们也不去了,这里荒无人烟的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又这么喜你,你就试着也喜喜我呗?”
我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为着自己这个不着边际的幻想沾沾自喜:反正就算他不答应,也逃不这座荒岛,还是得和我在一起。
第20章 画画
星期一早上,各科课代表把周末作业收齐。我同桌是英语课代表,她把收上来的试卷堆在桌角,一摞像座小山。我常常盯着那些试卷想,如果把所有的试卷一张不落地收集起来,不知会堆多呢?
大概会比我还要吧。毕竟我在个的时候,它们也在个,只是不知谁得更快一。
如果是全班的试卷呢?或者全校呢?每每这样想的时候,我脑海就会浮现一座试卷山,那上面漫山遍野全是白的试卷,试卷山上每隔一段时间还会试卷雨,于是试卷山就越堆越,或许最后会成为一座试卷通天塔。
这画面让我觉得好笑又窒息。
课间的时候,我同桌站起来,一弯腰,两只手抄到那摞试卷最面,把那座小山铲到了英语老师的办公室里。
崔放走到我边的时候,我还在对着桌角怔怔发呆。
“哎卢沛,你小竹犯什么事儿了?好像正在挨老师的批呢。”
“啊?什么?”我回过神看他,“边岩怎么了?”
“不知啊,正挨批呢,原来诺贝尔班的班主任那么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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