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见过。陆离皱了皱眉，猫着
往前走了些，在草丛里蹲
来。
“爷爷！”待看清那人，陆离忍不住低声惊呼。
陆承言与一只妖缠斗在一
，那妖
了几剑，发
刺耳的尖叫，明显已经于风。陆离心里却十分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
要发生。只听见一声更加刺耳的尖叫，陆离忍不住抱
捂住了耳朵。再抬看过去时妖已经不见了，只剩陆承言背对自己倒在地上，鲜血不停地在他的淌，一直
到自己的脚。
“爷爷！”
陆离慌忙地后退一步，看着倒在血泊的人，咬咬牙踩着鲜血跑上前去，把人翻过来，却看见青檀苍白的脸。
陆离挣扎的从梦里醒来，浑都是冰凉的冷汗。边的人安静的睡着，呼
均匀平稳。陆离抬手摸了摸青檀的脸，掌心传来柔
的
，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这样的梦在陆承言才离开的那段时间，夜夜纠缠着陆离，梦里陆承言同各
各样的妖怪打斗，每次的结局却都一样。鲜血从他的
里蔓延成河，陆离踩着鲜血过去，翻过那
时看见的总是陆承言苍白的脸。
而今梦里的人竟成了青檀。
陆离小心地床，喝了一
桌上早已冷掉的茶，重新在床上躺，直到天明。
一早起床门，正碰上黎青菀。
黎青菀看见
着
重的黑
圈的陆离，里闪过复杂的神
。
想起她给青檀的那本书，还有昨晚的表，陆离暗自苦笑，觉得自己已经无力辩解，也并不打算把昨晚看见的幻象告诉她。
把早饭端回房间时，青檀还没醒。陆离在床沿上坐，盯着床上的人看了良久，才转叹了气，再转回时面上已经带了笑意。
“起床了，小乖乖。”想着这么叫是不是太
麻了些，不过他大概是听不见的，“小宝宝？”
一眨便对上一双漆黑幽
的瞳孔。
陆离尴尬地笑了笑，“起来吃饭了。”
青檀睛眨了眨，没有动。
“啧，不要偷懒了，快起来穿衣服，吃完饭我们就该走了。”
床上的人还是没什么反应，陆离心里有些慌
，面上却依旧笑着，抬手戳了戳青檀的脸颊。
“再不起我可咬你了。”
青檀这才转了转，目光看向陆离，神却没有了原来的澄澈清明。
“喂！你可别得寸
尺，我脾气可不好，再不起来可真的要咬你了！”
陆离这是真的慌了，这孩难
是吓傻了？陆离摇摇青檀的胳膊，“你可别啊，带着你已经够是个累赘了，你敢变成傻我就……不要你了。快说句话吧，说了我就原谅你。”
“嗯。”
“嗯？”陆离把人从床上扯起来，“嗯你个，你吓死我了！”
青檀垂睛，看上去有些委屈。陆离有些无措地抬了抬手，心里后悔自己刚刚太
鲁，抬起的手顿了顿，把人抱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见青檀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杀人，不对……我杀了好多人。”
陆离把人推开，凝眉看着青檀，声音透着些急切，“昨天你看见的那些都是假的，是幻象。幻象你知吗？就是妖编造来迷惑你，摧毁你的意志然后乘虚而
霸占你的，所以千万不能相信，明白了吗？”
青檀摇摇，“不是假的。”
陆离怔了怔，握住青檀的手，“那就是他们要欺负你，或者他们杀了你家人，你是为了家人报仇才那样
的。总之……你没有错，你不是坏人。”
说到最后，也不知是在安
青檀，还是说服自己。
青檀没再说话，抬起睛看着陆离，良久忽然开。
“如果我是坏人呢，你还要我吗？”
陆离看着那双过分清澈的睛，扬
笑了笑，“你是看我好欺负，这算是赖上我了？我不信你是坏人……就算是，也是以前是，你现在已经把过去都忘了，那些和你都没关系，你现在就只是……我的……乖宝宝。”
青檀角浅浅地弯了弯，几乎难以察觉。
陆离却睁大了睛，像是穷困潦倒时捡了几万两黄金。 更确切地说，像是听见自己生不久的娃娃叫了第一声“爹”，“我的宝宝会笑了！”
不过，陆离早就知，自己此生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
☆、第十四章
? 吃过早饭，陆离把青檀的东西收拾好，两个人便准备上路了。陆离拿起自己的行李，盯着
屉看了半晌，想着要不要一不小心把小蛇落在了屉里，这奇怪的东西还是不要带着的好。谁知一转，就见一个红衣小童站在门，懵懵懂懂地
着睛。
“父皇，抱抱。”
“小蛇崽，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你父皇。”
赤莲看了看陆离，自己转走门，抱住门站着的人的大
，“
人儿，媳妇儿。”
陆离皱起眉，揪住赤莲的衣领把人从青檀上扯开，“我们要走了，你在这儿乖乖等你的父皇吧。”
赤莲挥动着短短的手臂，奈何人太小只能任人摆布，“你放手！我要和我的人儿双宿双飞。”
黎青菀捂着嘴
偷笑，“
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再不走的话可就赶不上船了。”
陆离叹了气，箍住挥的两条短的小胳膊，“你要是听话我们就考虑带你走。”
小东西果然立安静了来。
“你要恢复原形，要不我们带着不方便。”
赤莲皱皱眉，显然很不满意，“我自己也控制不好。”
“那就免谈。”
“好的好的，我答应。”
“剩的我们路上再说吧。”陆离拍拍小东西的脑袋。
赤莲这次倒是难得的听话，陆离从包裹里摸索一个方形的小盒，把地上的小蛇捡起来放到里面，又重新
了回去。
“青菀，我们走了。”
黎青菀
，“记得回来看我。”
也不知是不是黎青菀得了黎晴的真传，预言得如此准确，到达城西码时，最后去往景州的客船已经发了。两个人也只能找个客栈先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走。
也许命运就是如此，环环相扣地把人引上既定的轨，如果走得早一些，如果路上车夫没有停去方便，如果船能耽搁那么一小会儿，或者陆离决定先乘去往雷州的船再从雷州去往景州，那么他们是不是就不必踏上那条太过危险的路？
找了一家位置稍微偏僻的小客栈，这里人不多，不容易遇上什么麻烦，而且也便宜些。陆离把唯一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藏好，数了数剩的碎银，不禁叹了气，以后要努力赚钱了。
坐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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