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名：
人尖
作者：铁
当啷
文案：
海棠在听南小馆待了这么几年，从没遇见过像郑松河一样奇怪的客人，给了钱却不要他的
。
海棠想，这郑老板实在有些假正经。
一
郑松河是被其他一些老板撺掇来了一次
馆，他从不来这样的风月地，何况嫖的还是男，虽然他喜
的人是男人。
前
日巡抚微服私访，就
住在他的通明客栈。当官的上那个气度是盖不住的，郑松河自知没有溜须拍的必要，只
客栈一惯对待客人的样来，无论钱多钱少，大官人还是风尘旅人，住
来都是一样的。大约是巡抚欣赏他的态度，临走时赏了一大笔银两，那些个老板
红的要他分
甜，他也没有不答应，只是没想到这些个
满肚的玩多了女人，现在把光放在了男人上。
夜以后的听南小馆靡靡之音一片，郑松河正置其
。去厢房里面，布置得还算清净，就是着的熏香味
让郑松河有些不适应，坐了没一会儿檀木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
儿面冠如玉的男孩儿款款走来，
眉细目，绛红朱
，确实生得比女还上几分。
最末走来的那一位应当也是最受捧的，但看上穿的衣
也要比旁人
致许多。他柔柔一福，把睛弯成月牙，
侬的声音
来，“
家玉兰，见过几位爷。”
那波一转，巧笑倩兮都叫人移不开睛。
几个老板见了玉兰都
地想把他拉到自己怀坐
才好，他们转过睛去看郑松河，不知他是否也对玉兰有意思，郑松河坐在最远的桌边沿，用小杯啜着酒，
了一个“请”的手势。
有些不凑巧，今夜小馆里人不够，每个老板怀里各搂着一副白玉清香的，只有郑松河边空
的。郑松河只当自己是来喝酒的，闲坐独饮，边没有人才好，他默默打量这间屋里人，自己仿若画外人。
琴声，嬉笑声，言语声，很多了耳或者没耳的声音，还有能看和不能看的动作。也不过就是十五六的少年，曲意逢迎已经是家常便饭，在场上扮着解语
，解了别人的愁，解不了自己的意。
郑松河想到此
心里生怜惜，他从不看轻风月场上来往的人，可就是有那么些命，是由不得自己主的。
然而那些老板却不能明白他的想法，看他一个人这样坐着生怕他恼怒，毕竟掏腰包的是大，便
是着鸨公再送一位小倌来陪酒，鸨公原本脸上还
着难
，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答应了来，直说人上就来。
过了一会儿鸨公亲自推开门现了，后跟着一个少年，只是那个人和别的小倌打扮比，有个让人注目的地方，他的脸上
着一层面纱。
鸨公讨好地笑着，把少年推了房间里面，“各位爷，这是海棠，我们海棠啊最会唱曲了，嗓音比那黄鹂鸟还要好听。”鸨公说完就关上门离开了。
名唤海棠的少年微一福，视线向方倾斜，低眉顺目的样，“海棠有礼了。”
等人完全走来郑松河才把海棠看清楚，其实也不能说看清楚，因着面纱的原因，海棠的面容无法看真切，郑松河看到的是他夹在鬓发间一朵
艳的海棠，白皙额间的人尖，以及一对略翘的桃。
面纱面一定生着迷人的面容。
他一时有些怔怔，只因他见过另外一个人，那个人亦有这样的人尖，亦有这样的桃。不知他，现又会在哪里呢。
其他人见到郑松河这个表
都心领神会地笑了，其一人
声戏谑地说：“海棠把我们郑老板都看呆了，还请海棠给我们郑老板唱个曲吧。”
海棠循声走到古琴边上，原本坐在上面的少女想让位给他，这时郑松河却突然说话，“不必了。”
房间里的人都无声看着他，他只看着海棠的那一双睛，“坐到我边上来。”这是郑松河的私心，相似的人尖，相似的桃，他竟然不想给别的人看。
海棠动作微顿，很快又从琴旁绕了一圈走到郑松河旁坐，其他人也就不再向他们那边投去视线。海棠的声音不肖别人带着
缠绵的意思，而是清丽
净的，像珍珠击玉盘，是没有尾音的脆响，他看着郑松河：“郑公。”
于是郑松河又是一愣。
海棠也不打扰，熟练地倒了一杯酒，递到郑松河的嘴边，郑松河这才反应过来，他没有顺应喝了那杯酒，自己接过了酒杯，“你陪我喝几杯就行，不用服侍我。”
“是。”海棠应了声，睛动了动，约莫是笑了。来来往往的客人他见得多，其也不乏像郑松河这样举止还算端方的人，只是真的端方倒不会来这
地方了，他自好份
事便可。
郑松河的目光在他脸上连半晌，问：“为何着面纱？”
这个问题海棠早已回答过百千遍，他不
不慢地说：“之前不小心划伤了脸，落了疤，着实碍爷的，就遮起来了。”他说着手臂挨上了郑松河的袖，温
手掌覆在了郑松河的手背上，言语间带着调笑的意思，“爷听过一句诗么？犹抱琵琶半遮面，说的便是我这般模样，是夸人的意思呢。”
好像他本人对此倒是浑不在意。
“你……不必唤我爷，叫公即可。”郑松河不动声地把自己的手挪开了，完这些他才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说的诗我听过，形容你的确合适，你很好看。”郑松河知海棠的脸自然不是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可以解释的，他无需多问。
海棠被郑松河的反应
得有片刻失措，他猜郑松河也许有些嫌弃他的靠近，便也不往他上靠了，还是那样悠悠地陪酒，郑松河不发问他也就不声。
“你今年几岁？”
“回公的话，二十了。”
“来这里很久了吗？”
“有四年了。”
……
海棠一回摸不清楚客人的意思，郑松河当真是个古怪的人，也不要他的伺候，就只问一些有的没的问题，偏偏都是一些他不怎么想回答，可又不得不回答的问题，他倒愿郑松河也像别的急客人一般，只想把他搂了去床上那事，这他还游刃有余一些。
因他的脸伤接的客越来越少了，从前鸨公宝贝着他的嗓和脸
，可自从那时他有了伤起，就渐渐被人遗忘了。他脸上的伤当然不是什么不小心划伤的，是曾经接过一个暴
的客人，那人用鞭在他的脸上留一个可怕的伤
，那个晚上他血淋淋的从房间里被抬来，脸上的血泅
了他的白衣衫，其他人都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地同他。然而只有他自己知，他用不着同，同也没有任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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