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女无忧 - 分卷阅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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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玄半低着假装愁眉苦脸,等了会儿不见张大风说话,从角偷偷瞄了他,一见这山匪老爹涨红了脸、挝耳挠腮的窘迫样,她装来的愁苦脸差一没绷住,赶垂得更低,不去看他。

    她这个自幼在山寨大的十二岁的女娃,应该是不知什么叫葵的,初遇月事,也多半会是这惊慌反应,她表现得更夸张,只是想将之前自己翻衣箱之事掩带过去而已。

    张大风果然彻底忘了问她为何要来翻箱倒柜,只是犯愁,他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要怎么对十二岁的女儿解说这事?

    气氛正尴尬的时候,忽听外面院里有少年清朗的声音传来:“阿玄,你好些了吗?要不要去抓个郎来看看?”

    张大风脸一变,急忙奔到门,见小酒正要迈步来,脸一板就问:“你晨练完了?”

    小酒见大当家门神一般,结结实实地堵在门,双手扒着门框,一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不说张玄怎样了,只问自己晨练是否完成,心微觉莫名,但仍老老实实地答:“练完了。”边说边踮脚探,试图越过大当家肩看到屋里的形。

    张大风见他探探脑地,脸一沉,迈步屋,反手关门,立在门前就像一座不可摧的铁塔:“他睡了,睡一会儿就好了,不用抓郎来。”

    “哦……那我先走了。”少年闷闷地,回离开,走到小院门时,又回看了一,就见房门“砰”的一声,被用力关上了,不由纳闷地挠了挠,今日不仅少当家不对,连大当家都变得古古怪怪的。

    张大风回到屋,脸已经恢复如常,虽然还有尴尬之:“玄儿,你先别急,你这不是病,更不会死,这其实……这其实是很寻常的。”

    张玄瞪大了那对乌亮的睛看着他:“很寻常的?爹也会血吗?”

    张大风一张老脸瞬间涨得紫红,比正堂里供着的关公像的脸还红得厉害,他着手结结地急吼吼:“你爹我,怎么!当然不会!”

    张玄满脸疑惑地追问:“那爹为何说这是很寻常的?”哎,老爹你就直接坦率说,儿啊,其实你是个闺女不就好了吗?

    张大风仰天叹:“玄儿,因为你是女娃儿,这件事对女娃儿来说是很寻常的。”

    “女娃儿?我是女娃儿?”张玄仍然一脸懵懂地望着他,“可若说是寻常的事,我以前怎么没有过血?”

    张大风烦躁地抓抓的发髻:“哎,这事我说不分明,总之你不用害怕,也别瞎担心,这就是女娃会有的事。”

    张玄十分乖巧地,又问:“爹,接来该如何是好?”

    张大风愣愣地望着她:“什么该如何是好?”

    张玄心想咆哮:什么该如何是好……她需要姨妈巾啊!哎这没娘的孩就是命苦啊,女孩尤甚!

    她羞羞答答地开:“一直血,不是旁人都知晓了。”

    “哦!——”张大风一拍脑袋,猛省过来,却又讪讪:“爹一个大男人,这事搞不清楚,也说不明白……”他原地转了几圈,突然又是一拍脑袋,“你等着,爹给你找个人来!”说完便转冲了去。

    “哎……”张玄想叫住他,问他去找谁,张大风却已经如一阵旋风般冲到了院门,停也不停地消失在门外。

    张玄叹气,没娘的娃还是要靠自己自力更生啊,她翻净的旧衣,用剪刀剪衣带,结成一条,再把衣衫袖剪了,其余分叠成两尺的一条,比了比尺寸合适,便拿去茅房,不怎样,简易的姨妈巾先对付着垫上。

    好在是初,血量并不多,坐在那儿说了半天的话,也还是淡淡一小滩,没有渗到外面,她只把里面那条儿换了,细布带在腰上绕一圈系,简易姨妈巾绕过两间,再穿过腰上的布带,拿小细绳系了,就和丁字差不多的结构,外面再

    回屋后她把衣箱整理好,那条茜红小被依旧压在面,接着又把脏的儿洗了。

    张大风说让她等着,却半天都没回来,看着天都晌午了,她大清早起来晨练,到现在就吃了半个饼,躺在床上不动依然饿得肚咕噜噜直叫,实在是饿得忍不去了,推门屋,去厨房找吃的充饥。

    行到前,经过场院时她乍然发现,院央她平日与小酒练法时用的枣木桩上绑着一个人,那人双手绕过枣木桩被牢牢绑在背后,佝偻着,低垂着,正午的光就在暴晒,在他脚一团黑的影。

    她吃了一惊,走近几步定睛细看,却见那人正是早晨在寨背面偶遇的邱三十八,他已经换去早上那件血衣,上却新添了刀伤,垂首低,面若死灰,嘴皲裂。

    枣木桩旁边还有人看守,见她走近,叫了声“少当家”。

    “四叔。”张玄向他,低声问:“三十八叔犯什么规矩了?”

    柳四面沉似,眸若寒冰:“他昨夜一个人山,摸镇上一人家,杀了那家十四人,从上到,不老人还是幼全没放过。”

    张玄不禁倒冷气:“灭门?!”

    大风寨虽然日常靠打劫为生,却自有一森严的规矩,有六不许。一不允许私自山行事,二不许..妇女,三不许抢郎大夫,四不许抢僧尼,五不许抢老弱孤寡,六不许危害邻近乡里。平日只劫富人,若是遇到有贤名的官绅,钱财抢一半还留一半,且无必要绝不杀伤人命,违令者必斩。

    张大风规矩定后,曾杀过违犯者立威,因此虽在此建寨已有十几年,虽有山林密的缘故,亦因其并不扰附近乡民,倒也与附近乡镇官方相安无事至今。

    张玄难以置信地望向绑在枣木桩上的人,这么重大的事,柳四叔不会胡言,可观三十八叔往日言行,绝不像是如此凶残之人,又为何会如此惨无人之举?

    本来垂着像是死人般麻木的邱三十八,听见柳四的话,猛然抬,愤怒地叫:“他杀了我全家,我就不能报仇了?”他嗓裂沙哑,想来是自清晨以来就没喝过

    柳四摇皱眉:“冤有债有主,你为何连他全家上老弱妇孺都杀了?还当着他面……”他瞄了张玄,住不说。

    邱三十八梗着脖,双赤红如血,嘶声吼:“那狗贼,我本与他无冤无仇,他杀我老母时有手过吗?他杀我阿宝,.我浑家时又……”

    三十好几的汉说着竟呜呜地恸哭起来,黧黑的脸上涕泪横:“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他竟然就在这镇上,我才知,这六年来我竟然就和仇人离得这么近!!我本来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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