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不是已经全
都得到了吗？”顾溟轻轻叹了一声，抬起
，语气无奈，却又有
释然。顾烨带给他的——无论是不是疼痛，他都全盘收
了。
顾溟看着窗外涌动的车
，手指指关节轻轻叩了叩车窗，“结果我现在竟然还想搬去跟你住，大概我跟你一样疯吧。”
小雨没想到顾溟今个儿过来了，而且还是顾烨陪着来的，也不知
这一年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人看起来也不再是针锋相对的立场了，她
兴得围在顾溟
旁打转，跟他分享说警
最近脾气变好了，没再冲她亮
爪
，还愿意给她摸了，一会又说自己已经攒够钱了，想要以后去上学读书。
“我今天就是来拿东西。”顾溟打算为顾烨那儿重新添置家
，
生活气息来，想着这里说不定有些东西能派上用场。
小雨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请求顾溟他们吃完晚饭再走，说完就蹦
着去厨房里为其他佣人帮忙。
顾溟径直来到自己的卧室里，站在央环顾四周、仔细打量。他看到自己以前
看的作品集被放在书架上的固定位置，校服也挂在衣架上，尽
颜
已经发旧，不再白暂如新，原主人却好像随时就会从哪里窜来似的，带着一的汗味，像是刚刚骑着自行车穿越了小半个城市。
回望到门
的时候，顾溟撞上了顾烨的目光。
“你在笑什么？”
“我有吗？”顾溟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只是
觉我们突然穿越到了过去。”
回忆起这二十年来的
，顾溟到惆怅，他看到自己与顾烨在房间
嬉笑的影若隐若现。那个时候的他无知也无忧无虑，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有自负，又有自卑，还有愤世嫉俗，
不得一夜大，以为未来总比当更好。
然而当他今天再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十几岁时的自己才是最好的。可是他已经回不到过去，那裹着青
的荷尔蒙味的夏天也早已经消逝在云烟之，变成了
井里几颗偶尔闪动两、晃一晃睛的玻璃珠。
“造化人啊……”顾溟拿起床
柜上的相框，仔细打量着合照里站在自己后的少年，又瞄了顾烨，对比，“怎么成你这么个混
了呢？”
顾烨大步上前，夺过相框，收
外
层的袋里，“好了，不准看了。”
“我得带走的，”顾溟伸手，“还给我。”
顾烨抱臂，护着
前的袋，“我帮你拿着。”
“喂！”顾溟想要激他，“你怎么连自己的醋都吃？”
不过顾烨不吃这招，“……我不挑
。”
各各样的醋都吃。
顾溟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慢悠悠地说，“你好难哄。”顾溟弯腰将不知何时跑上来的警抱起来掂了掂，
溺地责问它为什么比原来还重，说不定有一天就抱不动了，说着转去楼收拾起警的玩。顾烨则偷偷从袋拿相框，隔着玻璃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张明朗的脸庞。
顾升这儿能用的东西不多，顾溟带过来的纸箱连一半都没填满，只装了些旧照片和儿时的几样小玩，除此以外全都是警的生活用品。
大概是因为顾烨难得来老宅参观，晚饭的菜式
样繁多，两人都吃了个十分饱。顾溟觉自个儿胃的负担比以往重了许多，于是提议走一走再回去，毕竟这里离城东还有一段距离，加上时候尚早，天还未黑透，正是班的峰期，不堵车也得开上一个多小时，他便鬼使神差地往后园里走。
园被人
心打理过，顾溟目之所及看不到一
杂草，临近期的玫瑰挤大颗饱满的骨朵，好像一夜之间就能生一片红的海洋。顾溟朝着那早就无人看守、也不再挂着厚重的铁锁的后门走去，他曾经以为自己的余生都要陷背德负罪之，现在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同
他的遭遇，给他指了条儿来，所以当他踩在那片松
的草地上时，当他望着前一连串灰的石板路时，他突然到如释重负。
“这些树看起来还没以前。”
“那是因为哥哥了。”
“哪有这么夸张。”顾溟笑了一声，加快了脚步，顾烨跟在他后，保持着短短一小段距离。脚步声踢踢踏踏，顾溟的
上闪过两只飞禽，顾烨的前晃过银的月光，树林变得愈发大、茂盛，悉悉嗦嗦地摇摆
缠，几乎就要遮掩住整片天空。
当顾溟站在那一小片桃源前时，他的脚步只停顿了一，接着他便迫不及待地跑到溪边盘
坐，扭招呼顾烨也快过来。
顾溟扬起，半眯着睛，双手撑在松的泥土之上。自由的风沁人心脾，撩动着他的碎发，钻五脏六腑，让他从骨里到舒服和自在。直到余晖将整片天际的云朵染成火红，他才注意到小溪对面的树丛里窜了几金的星光，摇摇晃晃如同喝醉的酒鬼，在空划着大大小小的圆圈。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夜晚的来临，原本只在树丛里没的星光几乎将整片渐变的天空填满。
顾溟心惊异得不得了，他望着这片舞动的星空，想起上一次在这里时顾烨对他说所的玩笑话，于是问，“你不会是真的从别
抓了这些回来吧？”
顾烨，“是啊。”
“你知在运输过程，大多数萤火虫都会死在路途上吗？”顾溟停顿一，接着解释，“我不是想要煞风景，但是你别再这么
了，毕竟对它们的伤害太大了。”
“我以为你会喜
，哥哥，我以为这是你唯一喜的地方。”
顾溟承认，“……我是很喜，可我并不是因为这些萤火虫才喜这儿。”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顾溟将尾音拖，“因为这里的溪
。”他脱掉自己的鞋和袜，摆在后的草地上，然后挽起
，伸一只脚试探着碰了碰面，发觉不凉以后便大着胆一脚踩在了光
的鹅卵石上。透明的溪刚好漫过脚踝，顾溟忍不住将两只手也泡在潺潺而过的之，搓了搓指间的泥土。温稍低，但冰凉得舒服，带着夏天的味。
“到底因为什么？”顾烨低声问，“难是因为我吗？”
“别那么自恋。”
顾烨坏笑起来，“我很喜这里，不过不是因为萤火虫，也不是因为溪。”
顾溟
地“哦”了一声。
“哥哥猜一猜？”
“不猜。”
“哥哥就不好奇是什么吗？”
顾溟抿了抿嘴，“不好奇。”
“——因为你。”顾烨自顾自地说，“怎么一面都不给我？”他侧用自己的蹭了蹭顾溟的肩，“真的，哥哥，跟你姓什么名什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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