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先生:
我今年二十八岁,当年遇见您的时候您也是这个年纪吧?
十一年,我遇见您、遇见他,这十一年,我最快乐的时间、最温的怀抱都是段先生给我的。
看在我送您的东西的份上,请把我和段先生葬在一起,拜托了!
谢谢!
……
翌日,陆离照旧坐公车到城市另一边,随后步行走到刀疤宗的店。店的生意越来越好,曾经脱装的刀疤也成为一个可以天立地的男人,店女主人怀里抱着小包,这是陆离最向往的生活,可陪他的那个人不见了。
还是刀疤先看到的陆离,急匆匆跑来对他说:“哎哟!老板你怎么来了?疼吗?路上有人撞到你吗?”
陆离笑笑,直视刀疤,:“刀疤,我看得见了。”
“诶?看得见啦?恭喜了!”
“嗯,我这一次来,是跟你别的,我要去旅游了,我想去看看这个世界。”
刀疤总是支持陆离,无论什么时候:“去看看好啊,好不容易睛好了是该去看看,累了再回来啊!”陆离,笑着帮刀疤卖,这一走就不知什么时候再见,他想记住这个觉。
接来两天,陆离一样一样买齐祭祀用的东西,去一家不起的店订购一束栀;趁穆恩早晚归,拿到段坤留的玻璃瓶和戒指——这对戒的纹样式其实是他设计的,段先生曾经努力让陆离的梦变成现实,奈何时不我与。
五月初五,端午,宜行、宜嫁娶。
陆离带上祭祀用的东西,早早坐大到墓园。
这个时间没人会来墓地,陆离背着大大的书包,竹嗑哒嗑哒敲在青石板上,左手抱一束栀,嘴角愉悦地勾起。我来看你了,段先生。
段坤的墓上的照片是他二十五岁的时候照的,真年轻啊,眉目依旧。
白的栀被放在墓前,那是段坤最喜的,当年没能送到墓前,如今终于送到。陆离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素雅致,戒指上是寥寥几笔的栀,边尖儿上缀细钻。他对墓碑说:“段先生,你的礼我收到了,很漂亮,我很喜。另一只我也带来了,我给你带上。”
话音刚落,陆离从兜里掏戒指盒,颤着手把戒指放到墓碑上。心里一阵泛酸,泪被在眶,陆离笑笑:“今天是我的生日,应该兴兴的,你说对不对?”
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摆到墓前,茶半酒满,果吃。陆离一样一样规矩摆好,上蜡烛和香,跪在墓前。
“当初,我甚至没能去见你一面,也没能送你一程,现在才补上,你不会怪我吧?段先生这么好一定不会怪我的。”陆离伸手抹去角的泪,继续说:“我还有很多话跟你说,我们还有很多事说好了要一起……你说,等我们在一起之后再一同去完成以前说的一切好不好?”
间沉默很久,蜡烛烧过半,陆离拿起地上的其一杯酒,一饮而尽。“我知你不想我喝酒,就一杯,以后一定要你批准我再喝。”陆离似是很兴。
陆离拿包里一个没有标签的瓶,里面黑褐的倒杯,跟墓碑碰一,喝尽;一杯又一杯,直到所有的黑褐都喝完,陆离又拿酒倒满小小的酒杯,摆好。青竹和包里的玻璃瓶抱在怀里,陆离小心翼翼靠在墓碑旁边,轻轻闭上。真好啊,我要去见你了。
这一次,陆离的睛再也没有睁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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