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了尘主持才缓和了些,他的声音一苍老,带着一死气沉沉的疲惫,“你既知了,为什么要杀了空师兄?”
悟心反驳:“我既然知了,当然要杀他!虽然他教了我这么多年,可杀父之仇,不共天。若不是他,我怎么会孤苦伶仃一个人在寺庙里和尚,还被他日日欺凌!主持,原来你都知,那你为什么要让我拜一个杀父仇人作师父?让我……这么生不如死……”
“……当真是一场业障!”了尘忽然大声咳嗽起来,咳得动,房几人急忙关切地说:“主持!”
了尘摇摇手,示意自己没事,接过一旁悟明递过来的茶,喝了一,慢慢缓过气来。
“孩,就由我来告诉你这件事吧,本不该瞒着你,但因我有私心,所以一直没有说来。”
悟心着衣袖,目光灼灼。
“十几年前,我乃是生死门一名杀手。”
展昭:“生死门!”
白玉堂:“杀手!”
众人:“!!!”
不急不缓的声音传来,“当时我奉命去杀一个草菅人命的官员,那是在浙江的一间寺庙里。就是这间金粟寺,虽然我被当时的主持方丈拦住,但仍是杀了那名官员。并且一路逃去,逃到山失血过多了过去。没想到……”
了尘停来,看着悟心,那目光充满痛苦无奈。
“被一个小孩所救,那个小孩只有三四岁的样,他被仆从护送着在路边看到我,便把我救回金粟寺。醒来时发现,原来这小孩……这小孩……”
悟心睛一眨不眨,“这小孩怎么了?”
“这小孩竟然就是被我杀的官员的儿。”
悟心坐在地上,猛然喊:“你骗我!”
了尘叹息一声,目光慈:“我受了重伤逃不去,而主持大师不但没有将我送官,还治好我的伤,收我为徒。他认为我仍有善心,有慧。但生死门不是那么好的,也不是那么好的。因为了生死门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活着去过。”
悟心捂着跪在地上,他发无意义的呜呜声,可了尘的一字一句还是毫不犹豫的到他的耳朵。
“生死门的门主来了,他是个惊才艳艳的人,在主持的周旋,他给我一次离开生死门的机会。我活了来,也离开了生死门,可容貌尽毁,受的伤时时发作。后来,官员的仆从都作鸟兽散,唯一留的你无家可归。主持因为与生死门的门主动手受伤,没过几年便病逝了。他将主持之位传给我,我们三个师兄弟,了空师兄虽然严厉,但心地最好,于是我便求他收你为弟,却没想到……”
“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悟心一手抓住心的衣服,一手撑在地上,上冷汗泠泠,脸上却因为绪激动而有些红,“你骗我!”
“孩,是我。”了尘轻声。
“你骗我!哈哈哈哈——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悟心放声大笑,可泪却止不住的,他癫狂之越来越重,等到了尘用两指在他的眉心时,已经来不及了。
悟心他,疯了。
了尘跪在悟心面前,手垂在前面,那张苍老而可恐的脸上像是失去所有生机,他伸手去悟心脸上的泪,轻声:“孩……”
悟心嘻嘻笑着,不闪不避,可充满笑意的里却都是泪。就算他疯了,依然是这样。
了尘抬,叹一声,他站起,朝展昭招招手,展昭不明所以地走过去。
了尘的声音很低,低的展昭不得不趴在了尘嘴边听。
“展施主,生死门的主人原是姓白,手执一把折扇,你日后当心……还有……”
展昭 :“还有什么?”
“还有……”
了尘一句话没说来,形却如闪电般窜了去,双手直取悟明的咽。
悟明仿佛早有防备一样,一掌拍在了尘前,立刻急退,嘴里却:“师叔,晚了。”
“咳咳——是我疏忽,竟没想到是你。”了尘捂着,被一旁的白玉堂扶住。
悟明面无表,脚没停留,奔向门,展昭剑阻拦。悟明侧瞥了一,手五枚暗。
展昭一剑打掉两个,另一个用手接住,后面白玉堂扶着了尘,便随手拿起旁边的蒲团接住一个,暗顿时打蒲团。另一边何明张着嘴,还没喊声,便被阿园拉到一边,暗叮的一声打墙里。
这么一耽搁,悟明已经冲了去,展昭说了一声,“照顾他们”,便跟着追去了。
白玉堂本要跟着,刚起,就觉到了尘方丈不住咳嗽,只好慢慢将他扶到床边。
了尘盘坐在床上,他目光有些涣散,看着地上痴傻的悟心,轻声:“过往皆是孽,唉……”
白玉堂关切:“方丈,我替你请大夫吧。”
了尘摆摆手,他将白玉堂上打量一番,淡淡:“白施主,老衲愚昧,实在有些猜不透,或许是我想错了。不过,老衲有一言,望白施主能听一听。”
“方丈请讲。”
“咳咳……白施主,前尘旧事,已经随风消散,施主切莫执着,恐伤人伤己。”
白玉堂侧目看去,轻轻皱起眉,“我不懂方丈大师的意思。”
“……白施主,悟明乃是生死门的杀手,他设计悟心杀死了空师兄,我猜想是打算控制金粟寺。只是这天最控制不住的就是人心,就算控制了江湖上的各门各派,又能如何呢?”了尘了气,“那位展施主已经追过去了,白施主若是担心,便去吧。”
“方丈大师,还请你说个明白。”
却见了尘垂着一动不动,白玉堂又叫了几声,这才上前,一摸脖,已经不动了。
何明问:“白兄,方丈他……”
“他圆寂了。”白玉堂目光沉,还在想了尘临死前说的那些话,那些话似是劝,又似是告诫,但为何说给他听?还有,他和展昭说了什么?展昭……
白玉堂转便走,何明叫:“你去哪儿?”白玉堂人影已经没了。
阿园说:“白大哥去追展大哥了。”
“哦,好吧。唉,不过一会儿,就发生了这么事,明明来的时候好好的,现在死了两个,疯了一个,跑了一个,这寺里可怎么办呢?”何明忧愁地说着,阿园也歪着,外面已经有许多和尚过来了,他们坐在地上,低声诵经,一边悟心仍是嘻嘻笑着。
悟明逃离金粟寺,展昭在后面跟着,没过多久,便追上来。悟明嘴里发猫鹰的细小叫声,接着两人便动起手来,展昭发现,悟明的武功不像在藏经楼那样,而是招招致命。
展昭剑锋急转,悟明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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