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镜垂:“国师告诉过我,天机鼎上他设置了禁制,就算你得到手,也未必能用。”
沈遥夜满面不能置信。
他瞪着阿镜,心怒气,几乎失去理智。
不错,在得到天机鼎后,他的确狂喜。
自从得到鬼骨扇,又探知了天机鼎在方圭山,他一直在找寻上山得宝的机会。
如今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如愿以偿了。
照他的脾气,好不容易得到至宝,当立刻用起来才是。
但一连数日,他望着前的天机鼎,始终提不起劲。
最初的那份狂喜仿佛随着时间一一过去而迅速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挥之不去的不安跟懊悔。
似乎只要看见鼎,就立刻想起那天阿镜的脸,她带着失望神的脸。
当他终于捺那异样绪,开始想好好利用宝鼎开始修炼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这鼎上给北冥君加了独门禁制。
其实,只要用心加耗费时间,要解开这禁制,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这一禁制,却好像立刻给了他一个充足的借,——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把鼎扔回丹凤国师可恶的脸上,然后……
发现自己不能利用天机鼎来修炼,他非但一儿失望都没有,心里反而有奇异的喜悦。
所以一路上急急地追了过来,幸而北冥君在玉华洲耽误了几天,沈遥夜又有蛊雕跟狸讙助力,不然的话,恐怕一直要追到皇都里去了。
但是,要怎么把他这复杂的心意告诉阿镜?
他一再地让她失望,从方圭山上毫不留让她挡剑,到这一次……
何况他也从没有对别人耐心解释的习惯。
“好!”沈遥夜跺脚,厉声叫:“你说的对极了,我就是要拿你换东西,我……”他想了想,不择言地说:“我就是想让丹凤国师把天机鼎上的禁制解开,怎么样?”
大概是觉着这句还不够狠,他看一阿镜,又咬牙哼:“他要是不肯,我就……把你喂给蛊雕,让它吃了你!”
供台上,蛊雕吃惊地看了主人一。
☆、第27章 未到晓钟犹是
夜风冷, 荒野古庙,风将损破的幔帐跟蛛丝的微微摇曳。
地上的神佛塑像早失了先前的慈和模样,反透无限狰狞。
更兼一个心无常手段狠辣的少年, 还有两只惑心人的妖兽“虎视眈眈”,若在场的不是阿镜,只怕早给吓得昏死过去。
沈遥夜不择言地说了那些话, 气的走开两步。
但后却毫无动静, 沈遥夜捺不住, 便偷偷地回看了一。
却见阿镜正坐了起来,低着在整理衣裳。
他忙转回来,咽了唾沫, 定了定神,突然想到阿镜是不是要走?
于是赶又回瞅了一。
却见阿镜果然摇摇摆摆地要站起来,沈遥夜一惊,忙回喝:“你什么?你、你难……”
他猛地抓住阿镜的手腕。
阿镜扫了他一, 又垂眸看向他握着自己的手。
沈遥夜突然想起上次他无意把阿镜的手腕的青紫, 急放松了力,却又不敢彻底放开。
只是怒:“你、你不许走!不然我真的让蛊雕……”
供台上的蛊雕侧着鸟, 小心翼翼地挪了挪步,想离自己的主人远些。
阿镜瞥了沈遥夜一:“我知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什么?”
阿镜推开他的手, 缓缓:“国师对我说他在鼎上加了禁制的时候,我瞧得来, 他也吃不准那禁制能不能拦得住你, 也许……你这会儿不能解开, 假以时日仔细揣,未必还解不开。”
沈遥夜愣住了。
阿镜又:“那鼎既然是你势在必得的东西,当初还不惜假装被方圭山的人捉到,用那苦计混去要偷那鼎……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到了手,又怎可能随随便便又扔去?”
沈遥夜突然猜到她要说什么,他慢慢睁大了睛。
阿镜抬眸对上少年惊疑的神:“所以你并不是真的想要挟国师,既然不是,又何必说刚才那些赌气的话?”
少年心似有一暗微微翻涌,动了动:“你、你怎么……”
他本想问阿镜为什么会知,但毕竟面薄,竟不肯立刻承认。
又怕阿镜看自己神异样,沈遥夜转开:“你……你在瞎说什么。”
他哼了声,又傲然说:“那东西,我要得就得,得一万次也可以有,哪里就辛辛苦苦了?我今儿扔去,明儿还能照样再拿回来。”
阿镜笑了笑,看着他任自傲的模样,心底蓦地又泛现那个银发白衣,眉带笑的少年仙人。
刹那间,双之竟有些。
阿镜也不愿给沈遥夜察觉,便缓缓低去,又整理自己的衣襟。
除了袖扯裂了些,其他的衣裳倒也完好。
然而这抬低间,就觉着前一暗,整个人一个踉跄。
狸讙忙叫了声,沈遥夜回惊见,忙过来,兜手将她拥住:“你怎么了?”
阿镜扶着额,声音微弱:“没什么,只是有些力气不济罢了。”
沈遥夜眨了眨,望着她泛白的脸,忖度着问:“我听说,在玉华洲的时候,姓苏的知府家里了事,他们家死了两个人,却又给国师救活了……是不是真的?”
阿镜:“是真的。”
若不是北冥君挡住了勾魂使者的去路,魂去了黄泉路,就算是救回来,也必弱多病,寿命不,若过了奈何桥,就算之力也无法让人重生。
沈遥夜皱眉:“那你怎么会伤损成这个样?先前我跟丹凤国师手,他的真气竟虚浮成那个样,难……”
阿镜见他已经猜到几分,便说:“是,我也帮了帮手,只是太自不量力,所以受了伤,这一路上国师都在用真气为我疗治,不然的话,恐怕我的况比现在更糟百倍。”
她娓娓来,像是说一件极平常的事,睫不住地轻轻眨动,苍白里透着几分脆弱。
沈遥夜屏住呼。
半晌,少年才问:“那今夜他跟你同房……”
“也是为了给我疗伤。”阿镜答了这句,心里有一丝异样,却不肯细想。
沈遥夜又呆了半晌,终于咬了咬,竟:“难只有他能帮你疗伤?我……当然也可以!但我、我不会跟他异样趁机占人便宜。”
阿镜没想到他会如此说,不由微微一笑:“我已经快要好了,多谢。”
沈遥夜皱眉瞪着她,心里不知为何莫名地烦躁:“还是你的错儿!为什么要不自量力的去帮人?把自己的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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