瓒正好一篇完形填空
完，余光一扫，两人视线对上，关瓒笑了笑，问：“看什么呢？”
考试结束班导师就很少来自习室监督，唐亦甄犹豫片刻，索
挪到
间的空位跟关瓒挨着，顺便把真题也带过来。关瓒以为他有问题，顺势去看卷
，唐亦甄却低声说：“什么时候去乐团报
？”
关瓒瞬间明白过来，倒是不介意，也不着急对答案了，他趴
来休息，侧
看着唐亦甄，回答：“每个年级的考试安排不一样，咱们算结束早的，所以乐团那边就定在了这周末，这样大家都有时间。”
唐亦甄单手支撑着
，垂眸去看关瓒的
睛，静了很久，终于还是没忍住，用更低的声音问：“学校里的那些议论你都听说了么？”
关瓒不仅听说了，还接到过柯谨熙的电话。柯教授亲自传达了报时间，最后叮嘱他不要把
言蜚语放在心上，好好准备曲目才是正经事。关瓒自小从冷嘲
讽
大，早就锻炼
了一颗百毒不侵的心脏，自然不会在意，听听也就完了。
“嗯。”他笑得睛弯起来，心平气和地说，“亦甄也是那么想的？”
“我没有。”唐亦甄坦言，“不过我的确很好奇你的老师是谁。”
关瓒沉默片刻，问：“想知么？”
唐亦甄
了，不错目地盯着关瓒看。
关瓒跟没事人似的又坐起来，拿了
红笔，翻答案认真对题。静了几秒，他才轻轻地说：“是柯溯。”
唐亦甄动了动嘴
，半天没说一句话来。关瓒有不放心，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老师年纪大了，很少再过问民乐圈的事，别人议论我没关系，我不想让他老人家也整天别人挂在
念叨。现在告诉你了，答应我别对别人说，行么？”
唐亦甄“嗯”了一声，听声音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关瓒侧看他，觉得不对，试探着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意外。”唐亦甄笑了，看关瓒的神都跟刚才不太一样，“那可是柯溯啊！小时候经常听老师提起来，是他特别崇拜的人，我以前考级用的教学视频就是柯老先生的，但是从来没看过他的独奏音乐会，
遗憾的。”说完，他又凑近了些，好奇追问：“他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厉害？我听说柯老收上个学生还是二十年前呢，后来好像了件事，就再也没收过其他人。”
关瓒听端倪，不答反问：“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唐亦甄说，“但是你没查过自己的老师么？网上公布来的直系学生名录上少了个人，最后一位被抹去了，也没人提，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关瓒愣了愣，若有所思地轻声：“是么……我一直以为老师很
那个小徒弟，也一直以他为荣来着……”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柯老爷的其他学生都成为了行业翘楚，一个比一个有名，如果小徒弟真那么优秀，又怎么可能连个名字都没留？
十二月份天气寒冷，最近几天据说还有冷空气过境，可能会雪。北京近些年冬季
燥，雨雪都少，关瓒既期待今年第一场雪，又希望它能来得再晚一，最好能在柯谨睿回来以后。
他作息规律，上午琴房午自习室，晚上一般九十钟才会从教室来，在路上接柯谨睿的电话，一直聊到公寓楼，说完“晚安”再回宿舍。
关瓒的适应很
，格独立，在一起时腻歪归腻歪，但必须一个人的话也能快速调整过来。当初分开的第一个晚上他想得不行，结果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第二天该什么就什么。反倒是落地以后第一时间打电话回来的柯总，由于没听他们家小宝贝的兴奋劲儿来，导致有接受不能。
最近天气预报很准，关瓒从教学楼来
觉空气是
的，脸上也有凉意，一看路灯果然飘雪了。
小雪
零零星星地了几天，等到周六凌晨才算彻底爆发，得铺天盖地，一举突破小雪范畴，直接上升到了暴雪。
于是，北京市
通
理心和第一年过来上学的南方人都疯了。
天还没亮关瓒就被宿舍里的另外三人晃醒，室友们全副武装，唐亦甄站在上床楼梯上兴奋宣布他们打算去打雪仗。关瓒一看表，还不到七，不想跟南方人一块
疯，只好把脑袋蒙
被继续睡。
八钟，关瓒起床洗漱，跟宿舍都能听见外面一片喧嚣，他端着速溶豆浆站在
台往外看。一颗雪球“咻”地飞过来，正他面前那面玻璃。
关瓒忍不住笑了，放杯，披上外
门。
几个室友玩到现在没消停过，见关瓒来，唐亦甄捧着颗雪球跑过来，问他：“今天报什么时候散，午要不要等你吃饭？”
关瓒不怕冷，雪天也不会穿太厚，往雪地一站显得
形单薄，斯斯文文很有气质。他围了条浅驼
的围巾，
在外面的脸颊还没有被冻红，看上去反倒比平时更白净些。
“我也不清楚，要听安排。”关瓒说，“你别等我了，如果一半我还没回宿舍你就直接去自习室，民乐团不太可能练到晚上，今天我肯定过去。”
“那行，雪天
，你路上注意安全。”说完，唐亦甄晃了晃手里的雪球，反手就朝另一个室友砸过去。
大雪未停，远离公寓以后路上人就少了。
民乐团报的地方定在了
育馆二层的礼堂，现有成员直接
座，新团的学生要去签到，然后再跟同乐
的人坐到一起。
期末过后的第一次大集合，校领导方面来的也全，整个民乐系的教授们几乎都在，除此以外霍少邱也到了。
关瓒签完到打算去找地方坐，他们古筝
分的成员提前联系过了，不至于完全不熟悉，就是没见过照片，名字和真人暂时对不上。关瓒知位置，正要上看台，就看见
有个男生在朝他招手。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跟他打招呼，犹疑着指了指自己，对方一笑，，关瓒缓了气，逆着人朝他走过去。
“你好，我是顾谙。”男生主动介绍，“霍老师让我来接你。”
顾谙是央音民乐团现任的首席古筝，今年大四。
关瓒对他早有耳闻，知这位学是霍少邱的学生，算起来彼此都不是外人，关瓒心理上会跟他更亲近，而且顾谙优秀，所以关瓒的态度还会带上几分尊重和仰慕。
顾谙也知关瓒的份，不像团里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他对待关瓒是真的客气，一方面因为霍少邱，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柯溯。
上二层看台可以走馆
的楼梯，也可以从礼堂外面绕一。两人图清净，也不想太挤，于是很有默契地一起往外走。
时间差不多了，学生们基本场，外面没别人。顾谙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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