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溜神时,只听永安帝叹一声,开说:“衍儿可知,我大褚承袭前朝旧制,就连这太极,也是由前朝建造。”
薛衍怔了一会儿,低应:“衍儿知。”
永安帝又默不作声了好一会儿,原本好似想说什么的,最终仍旧没说,只是转:“朕瞧着太上皇很喜你这庄,自过来以后神亦健朗不少。我大褚以孝治天,太上皇兴,朕为人,亦是兴。”
薛衍想了想,不知该怎么回话。
好在永安帝也没有叫薛衍回话的意思。只一个人在汤池怔怔的泡着。薛衍原以为永安帝叫他过来是有话吩咐,岂料永安帝暗自发了会儿呆,竟摆手说:“罢了,你且回去罢。”
薛衍满腹的狐疑好奇无以解答。他有些无奈的看了永安帝一,躬应是。
因永安帝这一番举动,薛衍大为诧异。回转至正堂时,心仍旧好不自在。然而在面对魏期的询问时,不能肯定帝王心思的薛衍也只能若无其事的搪过去。至晚间用罢晚膳,永安帝和诸位臣工皆回汤泉休息时,薛衍方从平公主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四十六章
大褚上自王公至百姓都知永安帝这帝王之位来的并非正统。换句话说,此乃杀兄轼弟,父退位而来。
因而自太上皇退位后,仍旧居于皇帝所住的太极。而永安帝却在东显德殿理政事,此举可以说是对太上皇的贤孝谦让,可是看在某些人的,便是名不正则言不顺。
而这“某些人”,便是以裴籍为首的太上皇一脉老臣。
他们借着太上皇的余威,在朝肆意结党营私,明里暗里的抵制永安帝的政令施行。这状况已经僵持了两年多了。所以永安帝才会在继位之后削减藩王,考地方官员的政绩以此来评判官员的升迁与否,就是为了铲除那些尸位素餐,结党营私的显德老臣。
之后便是反了燕郡王、义安王等等老臣,这也是杀儆猴,题应有之意。
而在这一系列的杀伐果断之后,朝吏治果然清明许多。以裴籍为首的显德老臣虽仍旧不满永安帝的举措,但有燕郡王,义安王等人的前车之鉴,又有太上皇时不时的告诫遏制,显德老臣们背地里的小动作少了很多。
这也叫永安帝一脉的新臣看到了所谓正统的力量。于是便在永安帝耳旁撺掇着叫太上皇迁别居,希望永安帝能以帝王的份正式住太极。
在众人看来,唯有如此才能名正言顺,才能彰显帝王的威严。
不过该由谁向太上皇开,又怎么向太上皇开说服此事……便成了永安帝君臣的一个难题。
作为贤德仁孝的帝王,永安帝为人,自然不好向太上皇开提及此事。魏皇后则在永安帝登基之初就明确表示了自己为后之人,绝不预朝政的意思。至于潜邸一脉的新臣……估计太上皇只要一天不忘他的大儿和四儿是怎么死的,就绝对不想看到这些踩着他儿的鲜血上位的所谓“从龙功臣们”。
于是君臣商议了半日,最终却将目光落在了卫国公和平公主的上。
只是卫国公夫妇在当年争储最激烈的时候都持立态度,如今尘埃落定,更不肯为了些许小事去迫老父,因而平公主态度明确且定的婉拒了这项重任。
正为难间倒是方玄懿有意无意的叹起薛衍的聪明才智,只说薛衍向来不厌脍不厌细,倘若这温泉庄真能修葺的如此舒适安逸,直叫人连忘返,倒是比地势低洼,一到了夏天就暗的太极好多了。
于是众人又想到太上皇自陛登基后,仅有的两次巡幸骊山皆跟薛衍有关。而且薛衍是太上皇的嫡亲外孙,当年颇受太上皇的喜,如今也在太上皇跟前儿说的上话。倘若由薛衍面劝说太上皇……正所谓童言无忌,就算太上皇不同意薛衍的劝说,大概也不会迁怒的……吧。
一席话落,永安帝果然动心了。再加上薛衍的小金库勾着,所以才会对薛衍修葺山庄的一应举措全力支持,甚至亲谕旨命令工,将作监和尚局的人们全权合薛衍的要求,又如此积极的推动此次巡幸游玩……
卫国公和平公主对于永安帝的一切筹谋,本不以为然。不过是碍于帝王之威,不好再次推辞罢了。毕竟夫妻两个已经婉拒了永安帝一回,倘若连薛衍这份儿也挡了来,圣心不虞之,只怕会耽误了薛衍的前程。
毕竟永安帝继位已是事实,他如今帝位坐的安稳,之所以容忍显德老臣在朝蹦跶,不过是想徐徐图之,不愿朝廷动给外敌可趁之机罢了。而照着这样的局势去,显德老臣的失势是早晚的事,只怕显德老臣越是为难陛,永安帝就会把这笔账算在太上皇的上。等到永安帝彻底收拢朝政大权将显德老臣逐一赶朝堂的那一刻,他跟太上皇之间也就没了父之,只剩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了。
这样的局面是平公主不想看到的。作为大褚朝的开国公主,平战功彪著,不惧皇权更迭。作为卫国公府的女主人,平为了自家安稳,不想掺和到两代帝王的恩怨,本无可厚非。可作为太上皇的女儿,当今圣上的亲妹妹,平也不想看到自己的父兄为了皇权反目成仇,甚至连最后的一丝分都没了——
虽然现在也差不多了。
卫国公与平公主乃是少年夫妻,自然明白平的这一份心境。因而他虽然对永安帝君臣的谋划不置可否,却也看在平的为难上,不曾反对。
却没想到永安帝事到临了,却又没跟薛衍说明。难不成是又有了旁的打算?
平公主听着薛绩父两人的猜测,冷笑:“我这二哥,于政务国事上刚毅果断,在理家事上却向来优柔寡断。估计是看到了衍儿之后,不好意思将这一番盘算宣之于罢。”
是了,当舅舅的去撺掇侄到外祖父跟前儿劝说外祖父将所住的室让给自己……这话,向来重脸面的永安帝恐怕说不。所以才会有召过薛衍之后,期期艾艾的什么都没说,又将人一雾的放回来的举动。
薛衍闻言颇为莞尔,不知该怎么评价自己这位当帝王的舅父。不过想想历史上那对父的最终场……薛衍沉片刻,开说:“若是只论朝政,这些国家大事自然不是我能面的。不过若是舅父想要同外祖父说些什么却不好说的,我这个侄儿倒是愿意尝试一番。常听人说甚么天家无父,我是不信的。只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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