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展颜附议:“既是这样,也算上我们罢。”
只可惜薛衍四人纵然尽力施为,但兵卒众多,总有苦等半日也排不上的。这些人心一合计,生恐守在这里白白耽搁时间,遂悄悄离开至营寻找识字者帮忙写家书。
薛衍的本意只是想帮助这些给他送别的人捎带封家书回家。却没想到众将士回营求人时消息走漏,以致闻讯而来者越来越多。闹到最后,甚至连魏无忌、颜钧集等层将领都惊动了。
得知营将士哗然的原因,诸位将领默然。颜钧集皱眉说:“大军即将启程,薛小郎君却这般动静,恐怕不利于稳定军心。”
颜钧集思虑周密,自然明白薛衍的发是好的。但他更知什么叫人心叵测。自古人不患寡而患不公,朝廷大军启程在即,薛衍这些举动固然满足了一分将士的思乡之,但是他却勾起了更多将士对于亲人的思念。到时候大分将士的心愿不得满足,暗生怨怼都是小事,只怕更有人借机滋事,不利于掌权者的理。
况且……颜钧集不动声地看了卫国公一,他更怕薛衍是受人影响,有意邀买人心。
听闻颜钧集的质问,卫国公薛绩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镇国公魏无忌同鲁国公蒋志则相视一笑,魏无忌开说:“薛小郎君生纯善,想必是不忍见将士们思乡之苦,所以才想捎带家书一事。至于后来人相传,越聚越众,想必薛小郎君事先也未曾想到。不过薛小郎君此举倒是提醒了我们……”
“……幽州乃大褚边陲重地,幽州大营的将士们经年累月戍守边,更是辛劳。此前又立平灭燕贼的功劳。虽然朝廷已有奖赏,但是钱帛之到底不比亲人相聚的谊。碍于将士们的职责,叫他们亲人相聚之事不必想了。但是年节之际代为传送家书,让他们得知家人的只言片语,说起来倒也是我们统兵将领对待将士们的恤之,且更能彰显陛的仁德。不知诸公以为如何?”
镇国公话音刚落,别人犹可,卫国公薛绩率先开表示赞同。鲁国公跟卫国公相莫逆,自然也跟着附议。其余将领无可无不可,更不会为了此等小事得罪三位国公,因而也都附议。
颜钧集见所有将领皆不以为然,更不好开反对。因而建议:“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日便不走了。等待营将士的家书写好付上来,我们再启程。只是这样便要耽搁时间了。”
鲁国公豪气的一摆手,声气的:“不过一天半天而已,耽误不了什么。”
卫国公更是展颜笑:“我听说衍儿和平都在为将士们写家书,正好我也无事,不如回去凑个闹。况且颜将军的顾虑也对,这么多将士要写家书,人多杂,恐怕有人借机吐军大事。不如叫那些代为书信的人在信封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倘若将来事,也好追究。”
众人听闻薛绩之言,都赞薛绩这提议乃老成之法。颜钧集见卫国公薛绩如此查缺补漏,更是没话可说。
于是朝廷大军明日启程的消息也在幽州大营传开。
将士们得知大军晚一日启程的原因,心激之余,更是对诸位统帅恤的决定称赞。
唯有薛衍懊恼自己一时冲动考虑不周,给大家添了麻烦。魏期、蒋悍诸人窥其颜,不免好生解劝一番。鲁国公更是大手拍着薛衍瘦削的肩膀极力称赞,认为薛衍有卫国公的“大将之风”。
因有了这么一段小曲,次日朝廷大军启程发时,跟在行军队伍后的行李辎重更比先前多了一倍有余。多来的这些资都是不能返乡的将士们借由大军回京的便利,给家里人稍带的幽州特产以及钱帛之。
大军自幽州启程一路南,每至一地,都会派遣兵卒至守营将士家,将捎带的家书和年礼与其家人。消息传后,其余州府百姓更是扶老携幼,至官两旁等候朝廷大军。让镇国公等人着实享受了一把“王师过境,迎君”的待遇。
只可惜这“军、民鱼”的其乐在大军关地界后,被另外一件惨事冲淡了。
永安元年,天旱灾霜灾接连不断,百姓颗粒无收。纵有朝廷旨赈恤诸州,减免租赋,但是对于历经战家底空虚的百姓来说,仍旧是杯车薪。
是岁,关饥,百姓东西就,衣不蔽,至有鬻男女者,不计其数。
作者有话要说:八月桂香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5-08-31 00:17:31 咕噜小月亮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8-31 00:46:52 蟹蟹土豪大大萌哒手榴弹和地雷,搂住么么哒(づ ̄3 ̄)づ╭?~
☆、安
第二十一章
永安元年,腊月,冬。
天将五鼓,沉睡了一整夜的安城在一阵阵悠扬的鼓声,渐渐苏醒。鼓声自太极承天门的城楼上首发,以此为心,渐次向四周辐。随着鼓声的一波波传开,门、皇城与各坊市的城门也渐次开启。
崇仁坊卫国公府后宅,跟随大军奔波多日的薛衍正躺在卧榻上闭目而眠。整间室静悄悄的,早早就醒过来的平公主在送走要上朝的卫国公后,便跪坐在外间厅上针黹。时而抬打量着院的风雪,悄声嘱咐屋伺候的婢女添上炭火。
薛衍便是在此时转醒的。
隔着垂放的严严密密的竹制帘,平公主依旧耳尖的听到了室的动静,忙开笑问:“衍儿醒了吗?”
薛衍笑应答。平公主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旋即吩咐:“快快卷帘,伺候大郎梳洗。”
四周侍立的婢女们躬应诺。有人彻去站在廊吩咐了一句,早有准备的二等婢女立即端着温、猪苓、柳枝、竹盐等洗漱之室。薛衍迷迷瞪瞪的坐起来,瞪着窗外愣了会神儿,方怔怔说:“雪啦。”
平公主轻勾角,温声应:“昨儿夜里就啦。你睡得熟,没听见。”
顿了顿,又笑:“你向来睡觉不沉,昨夜了那么大雪,你都不知。可见这些日确实累坏了。这一回到家里,心里安稳了,睡觉立刻踏实了。阿娘昨夜偷偷来给你添被,你都不知罢?”
薛衍听闻平公主所言,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衾被上面还盖了一张厚厚的狼褥。又见房里比睡着前多添了两个火盆,不觉一愣,旋即笑:“真的不知。我昨夜睡的太死了。”
平公主颇为自得的勾了勾嘴角。自从夫君薛绩在幽州大营时悄悄跟她提及薛衍觉轻的事,她生怕扰了衍儿清梦,半夜总不敢到他跟前儿去。还好之前三人同住在一间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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