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一个青史留名?
因而闻听燕郡王整兵攻打幽州,诸位将士非但不慌,而且还喜。要不是朝廷有令,将帅在外者无令不可擅动兵,他们早就鼓动颜钧集起兵讨伐泾州。岂容燕贼嚣张这些时日。
如今燕郡王上赶着来找事,他们被动应战,岂不是瞌睡就来送枕,简直叫人拍案称快。
颜钧集见诸位将士皆拳掌,盼战心盛,也不再多言置喙。沉片刻,起厉声:“元帅令——”
诸位将领闻言,立刻起,肃容以待。
只听颜钧集令:“许攸、张显带领两千兵留守幽州,魏齐、蒋悍、孟功亮各选六百骑兵,与我趁夜赶制燕贼驻扎。”
众将闻言,立刻抱拳应:“遵命。”
不提诸位将领如何商议趁夜攻袭燕郡王,且说火营奉上军令即刻准备一万八千兵奔袭三日所需粮,立时忙的脚打后脑勺,也没心思向薛衍讨教如何使黑糖变白一事。
薛衍见诸位兵卒一团愁郁,满脸遗憾的形状颇为好笑,遂不在意的应允众人待空闲时仍可过来尝试。其后又在营观看诸位兵卒替前线将士准备粮,只见大多是的面饼菜团,风化缺直掉渣,掉在地上恨不得都能听到响声,其可想而知。
倒是喂的粮青草,看起来多了。
薛衍唏嘘的摇了摇,跑到外面要了几斤上好的五,然后回到灶台前胳膊挽袖的了一大铁锅的红烧,并炖成糜,然后将糜淘放在净的瓦罐。之后锅也不刷,从旁边准备粮的灶台前匀来几斤面团,拍成铜镜大小的面饼直接在锅里烙熟。然后在饼间划开一,把红烧糜到面饼间,就跟夹馍似的。
正值戏言夕照,幽州城外炊烟四起,诸位兵卒闻着红烧烈的香气,一时间全都腹鸣如雷。
薛衍了几个“夹馍”就觉得手酸,只好大手一挥叫过一旁的兵卒,“准备好十个人的份儿,余的若还有剩,你们就吃了罢。”
正说话间,只听蒋悍犷的嗓门大声喊:“好香的味,薛小娘你又什么好吃的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蒋悍对薛衍的称呼从小郎君变成了薛小娘。每每大声喊时,直叫薛衍恨得牙,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在蒋悍发疯的时候,呵呵冷笑,不予置喙。
以此来表示自己为人大度,不同其计较的冷傲岸。
不过这态度在面对蒋悍的时候,通常不起作用罢了。
只见蒋悍营之后,完全无视一旁袖手冷的薛衍,径自走到灶台前拿起裹的面饼就往里,一面大吃饼一面还不忘糊糊地说:“在帅帐里呆了一个午,俺早就饿了。就知薛小娘你这里一定有好吃的。”
面对这样厚脸的蒋悍,薛衍简直连呵呵的力气都欠奉。转朝着抱的金大魏期:“得知诸位将军要带兵夜袭,某人小力微,不能于战事上有功,只好想些旁门左来为诸位将军分忧。”
言罢,指着灶台上已经装好馅的面饼说:“这是我刚刚好的饼,味尚可。诸位将军行军饥饿时可之。倘若用火炙烤一番,味更佳。”
一句话未落,吃的满嘴油的蒋悍连连附议:“味好,味好,比早上的甚么锅包好吃多了。”
为一条山东大汉,蒋悍的味跟后世薛衍所见的北方汉都差不多,喜香辣,对酸甜菜式无可不可。
一旁的孟功亮和许攸虽然没说话,但是吃饼的速度一儿也不比蒋悍慢。眨之间就将薛衍方才费力好的几张饼全吃掉了。
魏期眸光幽然的看了灶台前的诸人,向薛衍拱手谢。然后目光湛然的盯着薛衍。目光在薛衍和饼间连忘返。
薛衍摆手笑言不必,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拿了一张饼递给魏期。
魏期接过饼,开问:“这饼是你亲手的么?”
薛衍一愣,旋即笑:“不是,我的几张饼都已经被他们吃掉了。这是兵卒现的。”
魏期闻言,看了蒋悍诸人几,并没说话,也没有吃饼。
薛衍恍然。他同魏期相几个月,明白对方在力所能及的况不厌脍不厌细的癖好。这会儿不肯吃饼,大概是嫌弃兵卒的饼没有薛衍的好吃……罢?
想通此节,薛衍莞尔一笑。心不愧是世家弟,纵然平日里肯吃苦能吃亏,上来,还是很讲究的。
薛衍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嘴角,拿起一旁刚刚烙好的面饼了些红烧糜。想了想,又从砧板的藤筐掏几胡瓜洗净,递给魏期:“饼油腻,吃黄瓜去去油。”
魏期挑眉,狐疑问:“黄瓜?”
薛衍反应过来,随改:“胡瓜。”
一旁蒋悍声问:“为什么要叫胡瓜为黄瓜,明明是绿的,合该叫绿瓜才对。”
薛衍冲蒋悍翻了个白,说:“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吃你的饼罢。”
蒋悍嘿嘿一笑,也不以为意。
许攸对此也颇为好奇,展颜笑问:“不知小郎君缘何叫胡瓜为黄瓜,这其可有甚么缘故?”
面对许攸的问话,薛衍则正容以待,开说:“我同师傅在外周游,当地的人就是这么叫的。至于原因,某亦不知。”
留意到薛衍的差别对待,心思细腻的许攸不觉一愣,旋即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睛。
这一番对话旁人皆未留意。等到魏期也默默的吃完了第三张饼的时候,众人闻得一声“好香”,循声望去,却见河北行军总颜钧集带着两位裨将前来,笑着说:“早就听闻薛小郎君不但才思捷,通数算,一手好厨艺更是无人能及,引得我军泰半将领对营伙不咽。今日闻之,果然如此啊!”
颜钧集言语诙谐风趣,众人亦是闻声而笑。薛衍有些不好意思的勾了勾嘴角,颇有借献佛却被主当面撞破的小尴尬。
许攸见颜钧集“循味而来”,不由想起应允过薛衍的白糖分成一事。方才军急,他也没来得及跟颜钧集提起,现人多杂,更是不好提及。
只好再找机会罢了。
不提许攸心思千回百转,那颜钧集已笑着拿起灶台上的饼说:“圣人有云‘民以为天’,可见这吃饭乃是天等大事。吃饱了好,吃饱了才有力气打胜仗,届时俘虏燕贼回朝,某为诸位将士请功,庆功宴上咱们不但要大块吃,还要大喝酒,喝好酒,喝陛赏赐的御酒。”
诸位将士闻言,轰然应喏。迎战气氛一时越发烈。就连火营兵卒们准备粮的动作都不自禁的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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