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前,年近五旬的杨贤硕闭上睛,想起二十年前他听到的那些指责声。
“不是在我们的节目演你们哪里能被人知?现在火了耍起脾气了,有工作都不了是么?”
“果然是一群没读过书的混混啊混混,懂不懂什么叫契约,你签给了公司作品公司就有权理,红起来以后说什么著作权,有能耐当初你就别签约啊。”
“我工作了二十多年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艺人,想像在国那样自由平等去国,想在韩国就守着韩国的规矩。”
“既然我们找的时候你们玩消失,徐太志和孩们以后就不要上节目了。”
“这作品不通过审议也是为了青少年的心理健康着想,你说是不是?徐太志和孩们是青少年的偶像,更要对喜自己的人有责任。事前审议的制度推行了多少年,你们难觉得那么多前辈们所遵守的都是荒谬的枷锁吗?”
……
更加过分的话不是没有,而是很多,只是杨贤硕记忆更刻的,往往还是那些表面上正确、合理、理所应当背后的险恶。他亲历了那个娱乐圈大变革的时代,见着很多过去的共识、规矩被新一代的人推翻,或者抛诸脑后,也看着习惯过去的人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暴如雷,到后来一边慨人心不古,一边接受了变化。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与资本家,杨贤硕并不会把那些让年轻时的他不过气的东西视为老一代人德败坏的产,他看得更一——
——绝对的权力与优势,必将带来成为常态的残酷剥削,与在适当时候爆发的不甘反抗。
现在的娱乐圈依然不公平,但比起二十年前,无疑是好多了的。曾几何时电视台把持一切,对经纪公司颐指气使,对艺人更是说一不二,在与徐太志的斗争落败以后,电视台人心浮动,有一批合作密的制作人相继脱离麾,专心经营艺人,最后成就了经纪公司与电视台相对独立的格局。到现在有线电视台渐渐增多,网络也成为了重要媒介,三大电视台呼风唤雨的景象更是一去不复返,一个偶像组合即使不常在放送现,依靠打歌和网络放送,也不是不能火起来,其典型就是最近人气爆棚的防弹少年团,但是从多年以来就不大追求在电视台的曝光,相反却专属综艺、最近更是一个接一个地往旗签约综艺节目pd的杨贤硕,从来没有放松过对电视台的防备。
作品反响好不好,任谁都是尽人事听天命,可是如果上升的通不是靠各个经纪公司各显神通,而需要看电视台的,对于开经纪公司的人来说,肯定是一倒退了。从m今年办的练习生选秀节目,杨贤硕看了这趋势。
多年来的开疆拓土之后,歌谣界终究迎来了饱和。七八年的老团告别了上升期,却也没有散,新团的市场有限,难以再像过去一样单纯依靠质量的回归上位,这在男团上现得尤为明显,2012年的爆发之后并上位的小公司男团,有且只有防弹少年团一个,pledis的seventeen看起来人气不错,但是国民度和音源都不够看,后劲非常迷。至于女团,那就更加依赖背景的加持、期靠谱的运营,否则就要靠莫名其妙的运气了。
i.o.i的火爆人气为实力不的小型公司们提供了新的可能,把有潜力的练习生送节目,通过生存战获得人气加成,活动几个月以后重组团,这样便拥有了一般况费尽心思也难以得到的人气基础。
但是要怎样才能得到这个效果吗?靠自家的练习生有颜值有实力有双商吗?也许是有的,但最主要的,还是与电视台的关系。这样发展去的后果就是电视台把持了小型经纪公司的七寸,决定了他们旗团的起低,小公司为电视台首是瞻,经纪公司与电视台之间的相对独立被破坏,难那几个大型公司能够独善其?
年轻时亲见证了垄断带来的绝对权力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的杨贤硕绝不相信,所以他绝不希望男版的第二季成功,相比依赖国民度却往往很难久的女团,粉丝和认知的积累对男团更为重要,第二季成功的话,电视台和经纪公司之间的权力格局势必大变。于是,杨贤硕对m背后的cj在政治斗争被拉乐见其成,对传说受到第二季pd的邀请、将用自己众的国民度和创作能力为这档节目提供加持的thinker,杨贤硕尽一时半会儿没有找到可以将其置之于死地的弱,但还是尽力了一刀。
为什么不提醒cj他们被政府盯上了最好消停……因为举着当局当幌多能让thinker销声匿迹两个月,一提“你别和搅在一块”这个杨贤硕的真实目的,对方肯定会起疑的啊。
当然,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杨贤硕经验丰富的是收拾自己家的烂摊,不是给别人泼脏,并非熟练工又是临时诬陷一个平时相当自律找不真正的病、遇到问题又每每不常理牌的人,现在能成功地狐假虎威告诉cj“我是给人办事,你们的损失会补偿,不要太过分”,尽量把负面的影响降到最小,就已经谢天谢地了。yg的靠山若能过这次的风波,一切都好,如果不过去,他过去得罪的人想必不会轻易地放过落井石的机会。
杨贤硕不会轻易地放弃和退缩,但他知,他需要改换策略。
之所以格外忌惮m,是因为第一季的成功之后,m已经有了制作此类节目的经验,有能力复现相近的效果,甚至更上一层楼,没有经验的电视台想把节目好还要成为品牌,却要经历漫的摸索,还有不小的失败的可能。如今铩羽而归的杨贤硕不得不思考另一路线:
如果通过放送节目生存战的路不止一条,不是全把持在电视台手里,局面是否会有所好转?
早在2006年big之前就玩起了生存战的yg,难不是生存战的行家吗?
为了不让梯全掌控在电视台的手里,作为大公司的yg是否需要放血,给小型经纪公司一把梯?
……
杨贤硕在脑缓缓地描绘着当今娱乐圈的格局,正在运营的企划,正在上升和挣扎的艺人,陷困境的,风得意的,表面上激烈又正当的竞争,面的暗藏杀机。big陆续伍,可以开始solo,只要不事,winner尽量走音源路线,粉丝的钱赚得少就少,运营却可以久,过两年金泰禹去军队也不会有特别大的影响,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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