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当地郡守却是绝不会招待不周的,真要说起来,之前李倓住的地方,其实和萧家老宅并不远。虽说他回安城耽搁了好些时间,不过,宅院又不是没有人收拾,直接住去还真不是什么问题。
倒是萧嵩,如果真的把李倓留在了萧府上,这件事的难度,也远比重新收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要难多了。毕竟,除了萧嵩的个人喜好之外,更多的还是会意味着萧嵩对李倓的态度抉择问题。
萧嵩又瞪了自家孙女一,却没回答。
萧燕绥笑了笑,也没继续追问,只是在旁边继续陪着萧嵩说话。
山海镇就这么大的地方,接了拜帖再直接过去把人去请过来,总共也不了多少时间。
萧燕绥还在这边捧着杯萧嵩最近喜的茶琢磨煮成茶的可行,便听到外面有人前来传信,建宁王已经到了。
萧燕绥眨了眨睛,又抿了一还带着几分清香苦涩的茶,没怎么等到回甘的味,外面竟然又是一阵闹的狗叫声,随之而来的还有李倓有些无奈的轻笑声。
“啊呀--”萧燕绥迅速反应过来,估计是小猎犬在院里玩耍的时候,直接把李倓给撞上了。
萧嵩已经站起了,虽说李倓本在皇室并不受重视,好歹面上也要迎一迎。
萧燕绥也直接放茶杯,走上前去扶着自家祖父萧嵩,祖孙二人一起往外面走了来。
李倓见状,目光几乎是无意识的飞快扫过萧燕绥,两人的目光对上,萧燕绥弯起嘴角笑了一,李倓的睛里也盈满了笑意,小猎犬还跟在他边兴奋的打转,李倓已经主动上前几步,以晚辈礼的姿态主动对萧嵩:“萧相公,冒昧前来,打搅了。”
萧嵩看着李倓,然后再侧过来看了一自家笑得正一脸明媚的孙女,心里突然就忍不住的想要叹气,不过面上倒是如常的招呼:“来坐吧。”
虽然萧嵩远在老家,依然还是有一些安城的消息,不过,单只是萧华、萧衡兄弟两个送过来的信笺里提及的有限的东西,自然还是远比不上之前一直在安城且东几乎就等于是陷在那摊浑里李倓直接说来得清楚详细。
不过,比起安城如今颇有些混的局势,李倓此行带来的一个消息反而更让萧燕绥有所动--时任四郡节度使的安禄山也已经得了玄宗的首肯,五月便从安城启程,即将回到自己驻守的东北一带。
换言之,如果萧燕绥那不甚清晰的记忆里并没有大的错误的话,安禄山回到自己镇守的藩镇后的每一条,都可能是历史上由盛唐转为唐的大事件“安史之”的开端。
李倓和萧嵩这边聊着安城的局势还没聊完,就看见萧燕绥一会儿皱眉一会儿低的,也不知再琢磨什么事。
萧嵩低低的咳嗽两声,权当是提醒了,奈何,在萧嵩看来,李倓终究是外人,可是,对于曾经和李倓分享过不少秘密的萧燕绥而言,李倓其实还真的靠得住的。
于是,在自家祖父和李倓的面前,她完全没接收到萧嵩的提醒,只是意识的关心了萧嵩一句:“阿翁是不是有些冒--嗯,着凉了?”
得到萧嵩脆果断的也否认后,便继续自顾自的有些走神。
“妥--燕绥?”李倓也关切的轻声问了一句,他记得萧燕绥说过,她其实对于这会儿常用的“郎君”“娘”之类的称呼并不衷,毕竟撞名的实在是太多,只不过,周围人都习惯了如此,萧燕绥也懒得去纠结这些,唯独两人相的时候,李倓总是会自动自发的去迁就着她这些很随意的小习惯。
萧嵩忍不住又瞅了李倓一,突然意识到,自家孙女和李倓之间的关系,恐怕要比他之前以为的,还更加亲密一些。并且,这亲密并非是年轻的小郎君小娘之间单纯的知慕少艾的憧憬,而是一好友之间相的时候,两个人都合得来的那说不的默契。
显然,对于萧燕绥而言,比起年少时的倾慕喜,这和人相时的舒服和放松,对她而言反而更重要一些,自然也就让她对于李倓的屡次靠近,都呈现了一极为放任的信赖……
思来想去,萧燕绥的叹了气,反正面对着自家祖父萧嵩还有李倓的时候,她从来都是什么话都敢说的,然而,对于“安史之”这大事件,且不说她究竟有没有记错,最大的问题在于,以她颇为贫瘠的政治历史观,好歹知,历史的发展和变革其实是有一定的必然的。
“阿翁,李倓,”萧燕绥看看他们两人,轻声:“我总觉得,安禄山那边会问题。”
萧嵩倒是不至于对自家孙女这来得多少有些莫名其妙的怀疑嗤之以鼻,毕竟,在她之前,王忠嗣更是早就认定了安禄山有作之心,奈何玄宗不信,甚至还因此认为王忠嗣有了私心,若不是有手段颇多且胆极大的王思礼百般阻挠王忠嗣一路走带黑,恐怕,王忠嗣那边早就将玄宗激怒,然后被玄宗一诏书劈盖脸的砸来,说他勾结东了。
“你和安禄山都没有过什么来往,怎么对他的事这么在意?”萧嵩多少还是有些不解:“就因为王忠嗣之前的怀疑?还是王思礼又说了什么?”
王思礼和萧燕绥之间的来往并不密切,也就时隔许久,才会因为他和王忠嗣的来往,而顺路送封书信过来。
而且,对于和王思礼之间来往的东西,萧燕绥也从不藏着掖着,萧嵩也简单的翻过,大多是些他不太懂的墨家机关术一类的机械图纸,除非这俩孩在图纸上玩密语,否则的话,萧嵩是真有些纳闷,自家孙女这对安禄山的怀疑是从哪来的。
萧燕绥多少有些郁闷:“反正我就是觉得安禄山那边早晚要。”
不过,话虽这么说了,其实萧燕绥自己也清楚,历史的必然和偶然都是存在的。一个搞不好,安禄山没谋反,史思明、甚至是另一个她都不知的人先来了,也都正常。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萧嵩开:“你若是说,东北一带要,倒是还真有可能。”
看到自家孙女和李倓两个人一都抬起看向自己,萧嵩摇摇无奈笑:“你们两个呀,都还是小孩——这数百年来,大唐的边境,何曾有一日,是真的安宁过?”
李倓的神动了动,轻声:“多谢萧相公赐教。”
第158章
一直等到夏繁荫即将过去, 萧燕绥对于安禄山的怀疑,也没有落到实。
安禄山辖的四镇依旧还算稳当, 随着南诏之的爆发, 似乎连西北一带的吐蕃都暂时消停了些。
倒是安城,随着李林甫的病逝,杨国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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