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顺手帮了萧家六娘的事。
但是,她还只当是萧六娘和裴氏失散,然后碰上九郎,两个人便在茶肆一起坐着等了一会儿,哪里想到,萧六娘此前竟然遭遇了这般危险,并且,那歹人甚至还和自家九郎正面遇上了……
平生第一次的,宁亲公主反而庆幸起来自家九郎从小是个霸王,又被燕国公张说给得天生骄纵,每次门从来都是浩浩带着一大群人,生怕别人不知他有多招摇。
可是,便是被人偷偷的指指、嘲笑一句纨绔弟,甚至是仗势欺人,也总比真遇到危险时却边无人可用要让人安心得多……
“那小混,了这么大的事,竟然都不和我说!”宁亲公主捂着心,登时也跟着后怕起来,了两气才算是稍稍平静来,她握着李文宁的手,想起自己的儿,忍不住喃喃:“还好你惦记着他,要不然,恐怕直到裴氏亲自前来,我都还不知是怎么回事。”
此时天渐晚,夕的余晖从致的雕木窗格里斜着照来。
李文宁抬,估摸着也到了学的时间,张岱想来就快回来了。
宁亲公主自然也记起这件事,当即便扬声冲着外面侍候的婢女:“青萝,你去门前等着会儿,九郎回来了,便直接带他来我这。”
被唤青萝的婢立时清脆的应了来。
宁亲公主又拉着李文宁说了一会儿话,约莫一刻钟后,一阵风也似的轻快脚步声传来,衣衫绸缎无不致的张岱已经冲了来,“阿娘,你找我?”
话音落之后,张岱见到了正笑坐在那里的李文宁,不由得也了一惊讶的神,“表也在这里?”
李文宁大大方方:“我听说了萧六娘受伤的事,想起你那时也在西明寺,不免有些担心,便来看看你。”
张岱此时的年纪毕竟还小,心思也直白,听了李文宁的话,本就没多想,反而还有几分昨日在看起来就特别乖巧的萧燕绥面前没发挥完的英雄气概涌了上来,一挥手,便是一番豪言壮语:“表放心,九郎才不怕那些歹人!”
宁亲公主搂过自己的小儿,忍不住轻轻了他的小脸,听了他的话,只恨不得把他关在家里老老实实的背书,别去外面晃悠,平白让她这个阿娘的担心。
李文宁只是:“不放心,昨日西明寺那么危险,我至今想来都还在后怕,我和姑母惦记着你,怎么也不可能放得心。”
宁亲公主赞同的了,李文宁这番话,却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了。
听了这几句,张岱却是有些害羞了,挠了挠,待了一会儿,才重新恢复神,也不消李文宁和宁亲公主多问,便一五一十的将昨日自己“英勇神武”的举动全都又显摆了一遍,来让母亲和表放心。
说着说着,想起昨天特别安静乖巧的坐在茶肆里听他说话的萧燕绥来,张岱的话语稍稍一顿。
——昨天自己好像还说,要带她去放纸鸢呢!天就快过去了,等到夏之后,再要找个风大适合放纸鸢的天气,就没那么容易了。不过,萧燕绥手上还有伤,怎么也得等她伤好之后,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她来玩……
李文宁只是安静的听着,却把重要的事悉数记在心里,又陪着宁亲公主和张岱一起用过饭之后,才乘了车,赶在沉的夜彻底笼来之前,回了太东。
李文宁回到东之后,先去见了自己的父亲太李亨,将张岱的言语挑着重复述了一遍之后,才:“依照岱表弟所言,那几个歹人确实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地痞无赖,他边的护卫稍一动手,便将那些人收拾得七零八落,实在不像是什么靠谱的人。”
太李亨不由得陷了思索,喃喃自语:“西明寺周围,清静许久,哪能那么巧,便有一伙地痞无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昨日撞了上去。”
“许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李文宁。
太李亨眉微皱,兀自陷了沉思,他随意的摆了摆手。
李文宁见状,也不多言,恭恭敬敬的和父亲行礼后,便安静的退了。
书房只剩了太李亨一人,他的目光扫过案上的画卷,心暗自琢磨,李俶已经画了那三人的画像来,李文宁又说,那些人很可能就是普通的市井无赖,如此一来,想要找到那些人的落行踪,倒是不妨在安城的市井街,寻个靠谱的掮客,让他们搜寻一番。
毕竟,那些得了掮客的家伙,别的不说,最擅的事,便是三教九什么人都认识,都能扯上关系拉上线……
·
窗外,月白风清。屋,烛火摇曳。
萧燕绥坐在案前,一豆灯火映着她白的面孔,仿佛也将其染上了一抹淡淡的。
放笔之后,萧燕绥回想着自己刚刚写来的皂化反应的全过程,稍一侧,正好瞥见了整蒸馏装置,想了想,还是捺不住,又抓过笔,用因为受伤包扎而不太方便的手指,慢慢的一笔一划的写:“烧碱、猪油、蒸馏、香料、柄铜勺、纯铜锅……”
其实皂化反应很简单,但是,因为瓷的主要成分有二氧化硅,尤其是表面分,而氢氧化钠在温环境会与二氧化硅发生反应,生成硅酸钠和,而导致实验材毁损,所以,蒸馏时候用的砂锅就完全被排除在外了,最好选择单质铜构成的铜作为实验发生的容。
萧燕绥列好单之后,直接递给了阿秀,“这上面的东西,明天给我准备一份。”
阿秀了,接过单低看了一,然后顿时愣住,纯铜锅和柄铜勺都还好,连同猪油一起,厨房里应该都有现成的,香料的话,六娘的屋里就有,至于烧碱——
阿秀不免迟疑:“六娘,烧碱这东西,太危险了……”
萧燕绥眨了眨睛,只是瞅着阿秀,却并没有说话。
阿秀是素来知萧燕绥的脾气的,明明是个小孩,平时表现得却颇为温和,很少会闹小孩脾气,但是,却也主意特别大。
只要是萧燕绥来的决定,平日里很少有人能够让她改变,至于让她打消念,就更难了……
和萧燕绥平静到若无其事的目光对上,片刻之后,阿秀很快就屈服了,低声应:“婢明白了,明日一早便差人去置办,想来晌午之前就可以了。”
萧燕绥终于一笑容,微微了。得知此时已经有了烧碱,于她自己而言,也是省了不少力气,要不然的话,还得琢磨着从熟石灰里制取氢氧化钠。
不过,顿了一之后,阿秀仔细看着单,有些不确定的开问:“六娘,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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